看着清舒光潔如玉的臉龐,杜詩雅問了壓在心中好久的問題口:“你爹跟你娘和離,你同窗不會對你指指點點嗎?
”
“她們不僅嘲諷我是沒人管的野孩子,還說我一身銅臭味攀附附權貴。
”
“呀,你竟都知道。
”見清舒神色淡然道:“你竟不生氣。
”
清舒好笑道:“生什麼氣?
她們嘴上這般說,心裡不知道多想也賺那麼多錢,然後結交到易安跟小瑜斓曦這樣的朋友呢!
”
杜詩雅有些感歎地說道:“林清舒,要是我能像你這般厲害,祖母跟堂姐她們說不準會喜歡我了。
”
清舒戳破了杜詩雅的幻想:“錯了,你若是考進了文華堂,你堂姐妹她們不僅不會喜歡你反而會更讨厭你。
”
“不會的。
”
清舒笑了下,說道:“一個和離的拖油瓶都比她們厲害,會讓她們面上無光的。
”
“我……”
清舒搖搖頭說道:“人家都讓你去死了,你竟還想着讓她喜歡。
杜詩雅,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
杜詩雅說道:“可她們若不喜歡我,我沒有好名聲以後就嫁不了好人家。
”
清舒一臉疑惑地問道:“這些都是你娘跟你說的?
”
若是如此,那上輩子杜詩雅的悲劇也都是崔雪瑩造成的。
杜詩雅搖頭說道:“不是,是我祖母說的。
她說我沒親弟弟,要我跟姐妹們處好關系,這樣以後我嫁人萬一在夫家被欺負她們會為我出頭。
”
清舒都無力吐槽。
杜詩雅看着清舒問道:“林清舒,你也沒有親弟弟,難道你就不怕嗎?
”
“怕什麼?
”
“怕将來夫家的人對你不好,連個撐腰的人都沒有呀!
”
“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
隻要你自己有能力,夫家的人就不敢對你不好。
退一步說就算他們對你不好,離開就是。
”
這是她用血換來的教訓。
所以這輩子她就靠自己,不靠爹娘跟其他任何人。
“那不是要走你爹跟我娘的老路?
”
清舒掃了她一眼,說道:“我覺得他們現在過得挺好的,至少比以前好。
”
杜詩雅對此也不能否認,自她娘嫁給林承钰确實過的很好。
清舒說道:“人生在世幾十年何必讓自己活那麼憋屈。
再者你現在都過得不開心指望嫁人後就能過得好,你覺得可能嗎?
”
“或者你看看身邊的人有幾個在娘家過得不好,嫁人後過得舒心的?
”
杜詩雅細細一想還真是,當下有些茫然:“那你覺得我該怎麼做?
”
清舒自不可能給她提建議:“這是你自己的事,自個慢慢想去。
”
春桃在外說道:“姑娘,飯菜好了,要不要現在上飯。
”
清舒點點頭。
晚飯六菜一湯,分别是紅燒肉、鹽水鴨、紅燒肉、韭菜蝦仁、魚香茄子、清炒小白菜,另外還有清炖獅子頭
杜詩雅看到這些菜不由愣住了:“你每日都吃得這般豐盛?
”
“平日都是三菜一湯,今日你來了就加了三個菜。
”
清舒平日是跟墜兒一起吃的。
今日杜詩雅來,墜兒就沒上桌。
杜詩雅有些羨慕地說道:“我在國公府每餐也隻兩個菜一個湯。
”
清舒說道:“我吃用都是自己的錢,你花用的是杜家的錢,這哪能比。
”
杜詩雅不願再跟清舒說話了,省得堵心,她頓時化悲痛為食欲。
然後一不小心,吃撐了。
吃完飯,杜詩雅小心翼翼地問道:“林清舒,我今晚能不能在你這裡住呀?
”
“有地方去嗎?
”見杜詩雅搖頭,清舒嘲諷道:“看看你混成啥樣,姐妹不親近也就算了連同窗好友都沒一個。
”
杜詩雅有些難堪地說道:“她們都不喜歡我。
”
對杜家的姑娘清舒并不作評價,她隻是說道:“你将那一身的臭毛病改過來,自然就能交到朋友了。
”
“那我想跟你做朋友,你願意嗎?
”
清舒想也不想就搖頭道:“們立場不同,這輩子都不可能成為朋友的。
”
杜詩雅雖然猜到這個結果,但還是有些難受:“那我以後可以過來找你嗎?
”
看着她小心翼翼的神情,清舒說道:“若是像今天這樣你無處可去我會收留你,其他時候就免了。
”
第二日清早杜詩雅就走了,晚上也沒再過來。
清舒也沒讓人去問。
杜老夫人是她嫡親祖母,回去也就說些苦,不會要她命。
期末考試一完,清舒就去天津坐船。
在過年前一天,清舒到了福州。
安安自接了信知道清舒要回來,日日都跑碼頭等她。
不管顧老太太怎麼說都沒用,最後隻能由着她了。
所以清舒一下船,就看見了她。
安安抱着清舒,笑容滿面地說道:“姐,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呢?
”
“姐答應你的事不會食言的。
”
一路上,安安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都跟清舒說了。
“姐,你是不知道,朝廷的封賞一下來上門拜訪的人差點将我家門檻都踏破了。
更誇張的是,還有人來說親。
”
清舒聽完不由皺着眉頭道:“我跟你年歲這麼的哪門子親?
”
安安壓低聲音說道:“不是給我們說親,是給外婆說親。
”
清舒張了張嘴,良久後好笑道:“真虧他們想得出來,外婆肯定是讓婆子拿掃把将人趕出去了。
”
安安一臉崇拜地說道:“姐,你真是太厲害了,這個都猜到了。
”
清舒笑着說道:“不是我厲害,而是外婆跟外公感情非常深厚。
外公死後,外婆傷心欲絕差點跟着一起走了。
這人上門說親,定會惹怒外婆的。
”
大年三十這日,沈少舟帶着顧娴跟兩個兒子到顧家過年。
見到清舒,沈家父子三人都愣了下。
沈少舟笑着誇贊道:“幾個月不見,清舒變得越發漂亮,讓沈伯伯都不敢認了。
”
上次到福州清舒不僅瘦氣色也很不好,哪像現在皮膚白裡透紅人也神采奕奕。
給人的感覺,也就大不一樣了。
清舒笑了下道:“娘,沈伯伯,你們快進去外婆在裡面等着呢!
”
顧娴見清舒沒再為上次的事生氣,頓時放心了。
不過很快,顧娴就知道自己放心得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