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舒練完功,取了毛巾一邊擦汗一邊問道:“二姑娘還沒起來?
”
林菲搖搖頭道:“沒有。
”
要她說二姑娘真是命好,看看有誰家的大姑娘跟她似的睡到太陽曬屁股的。
清舒親自去将安安叫了起來,沉聲說道:“從明天開始早上辰時初必須起來。
”
她每日都是卯時三刻鐘起床,練半個時辰功再念書。
不求跟她比,但也容許她再睡懶覺了。
以前清舒不管她,現在突然管了安安有些受不了“姐,我又沒什麼事起那麼早做什麼啊?
”
她最喜歡的就是睡覺了,睡到自然醒最幸福了。
清舒說道:“自然是繡嫁妝了,還有得跟祥嬸學廚藝。
”
安安:……
“姐,我到時候找個廚娘好了,至于嫁妝我慢慢繡。
”
清舒闆着一張臉說道:“感情我昨日跟你說的話,你都當耳邊風了?
快去洗漱,用過早飯後去找找看看哪家私塾缺先生。
”
安安之前是想進女學教書的,可惜報了兩家都沒考中。
這定親了顧老夫人讓她安心在家待嫁,她也就不想在外出教書了。
看到清舒不容置疑的樣子,安安也不敢違逆她的意思。
顧老夫人知道後卻是與清舒說道:“安安都定了親,留在家裡備嫁就好還去什麼私塾教書啊?
”
“她現在也才十五歲着什麼急?
外婆,這事我會安排好你不用管。
”
顧老夫人不高興地說道:“你天天忙,好不容易安安留在家能陪我說說話,你又要逼着她出去外面找差事。
賺的錢車馬費都不夠幹嘛要讓安安那麼辛苦。
”
清舒說道:“是不是要讓安安也跟娘一樣守着後宅一畝三分地上,然後跟她一樣以夫為天?
外婆,娘命好碰到了沈伯伯。
可你能保證安安也能有這樣的好命嗎?
”
譚經業跟安安兩個人,安安條件更出挑一些。
可若安安一直這樣不思進取,早晚要被抛到後頭去。
到那時,誰能保證譚經業不會起納妾的心思。
若是安安一點手段心機都沒有,真等他變了心被賣了都不知道。
顧老夫人覺得這話很刺耳,說道:“你要嫌我這個老太婆礙眼,我明日就回平洲去。
”
清舒說道:“外婆,你生氣我也要說。
我們不可能護安安一輩子,将來日子是好是壞還得靠她自己。
”
說完這話,清舒就去了衙門。
顧老夫人紅着眼眶說道:“你孩子越來越沒将我放在眼裡了。
”
花媽媽卻是說道:“老夫人,二姑娘确實應該管束下了。
不然嫁到夫家去,整日裡睡到日上三竿像譚家的人知道還不得調理。
至于說讓二姑娘去外面做工,大姑娘也是想讓她多交朋友不要局限在内宅之中,她也是為二姑娘好。
”
顧老夫人氣呼呼地說道:“等小霖回來,我就與小霖一起住不跟她一起住。
”
原本是想着去金魚胡同住了,可這幾次的事讓她打消了這個念頭,這個丫頭脾氣越來越大她是真的受不了。
其實是清舒不是脾氣變大,而是特意這麼做。
她怕再像以前縱着顧老夫人,安安被她影響會變成第二個顧娴。
到那時,可真就是災難了。
花媽媽倒沒再勸,而是笑着說道:“咱們就在裕德巷住着,若是老夫人得閑了咱就去大姑娘或者二姑娘那住幾日。
”
“橫,我哪都不去就留在這裡。
”
安安去了幾家私塾,可惜人家都不缺人找了一整天讓安安有些沮喪,好在打探到一個号消息。
傍晚的時候,她聽到清舒回來就說道:“姐,我聽說京都女學招人呢!
”
清舒看着她問道:“京都女學招人跟你有什麼關系?
”
那些普通的女學都考不上,京都女學更是别想了。
“她們不是招的授課先生而是招的後勤人員。
姐,我想去試一試。
”
清舒點點頭道:“那你明日去報名就是,不用刻意跟我說。
”
安安面露猶豫。
清舒問道:“有什麼問題?
”
安安忖度了一番說道:“姐,京都女學這次隻招三人競争比較激烈。
”
清舒不在意地說道:“那不一定,這些年你幫着我管家對庶務頗為精通,加上又是京都女學畢業的。
隻要好好準備,應該沒有問題。
”
安安說道:“若是公平的考試,我覺得把握還是很大的。
就怕那些人找關系或者内定,到時候我考得再好也沒用。
”
清舒仿若沒聽懂安安話裡的意思,她說道:“你都沒試過又怎麼知道就不會被聘用?
好好備考,别想這些有的沒的。
就在這個時候,有婆子進來說道:“姑娘,國公府送了喜訊過來奶奶生了,生了個大胖小子了呢!
”
清舒面露喜色,與安安說道:“我去看望下斓曦跟孩子,你好好在家裡看書。
”
“姐,我也去。
”
清舒搖頭說道:“你病還沒痊愈不能去,等洗三的時候再去不遲。
”
安安前兩日受了涼,雖這兩日吃了藥好得差不多,但以防萬一清舒還是不敢讓她去祝家。
這産婦跟嬰兒這回脆弱的時候,得特别小心。
安安一臉憂愁地與才對說道:“我怎麼感覺自定親以後姐對我态度就變了?
她不再疼愛我了呢?
”
彩蝶笑着說道:“大姑娘讓你早起以及去找差事做,也是為你好。
不然姑娘你日日窩在家裡,不是看話本就是睡懶覺過得也太頹廢了。
”
對于清舒的決定,她是雙手雙腳贊成的。
要她說大姑娘早就該管家自己主子,不過現在開始管也不遲。
安安橫了她一眼說道:“看到我是受罪你很高興是不是?
”
彩蝶一臉受傷的模樣:“姑娘這話真是戳人心窩子,我還不是為姑娘好。
不然,我跟着姑娘誰懶覺什麼都不用做多舒服。
”
安安哼哼兩聲道:“你話比我還多。
”
清舒到了屋子就看見邬正嘯正坐在床邊守着,而斓曦已經睡過去了。
“孩子呢?
”
邬正嘯輕聲說道:“孩子我讓娘抱走了,孩子在這裡萬一哭會吵醒斓曦的。
”
得,這媳婦是寶兒子是草了,清舒為剛出爐的小包子鞠了一把同情的淚。
“斓曦沒什麼事吧?
”
邬正嘯搖頭道:“母子平安,就是受了一番大罪,月子得好好坐。
”
清舒覺得有他守着,自己也沒必要留下來:“我去看看孩子。
”
ps:嘟爸今早給嘟嘟穿了我的新襪子,下班回來還跟我說錢不是這麼省的,鞋襪得買合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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