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舟安撫好了顧娴,就叫了沈濤到小花廳談話:“過幾日,我們就去平洲。
”
沈濤大吃一驚:“爹,不是說好不去平洲嗎?
”
沈少舟冷着臉說道:“我要有個意外,你覺得你跟你媳婦守得住生意?
”
“家中護衛十八個青壯家丁十六個,這麼多人你們竟讓幾個盜賊摸進家門?
這也就算了,出了這樣的事不好好安撫人心護好宅院,而是丢下你母親送妻兒回娘家去。
”
“顧娴雖是繼母,但對你們兄弟兩人一向親厚。
出了事你就将她丢到一旁不管,你讓府裡的那些護衛跟仆從如何不寒心?
仆從有賣身契走不了,那些護衛見你這般無情無義焉敢再追随你?
”
所以這事一出有九個護衛就請辭了,剩下的九個護衛留下是因受過沈少舟大恩。
沈濤漲紅着臉解釋道:“爹,我們不是結了不少的仇家嗎?
當時就怕那些人來報仇,所以珍珠才想着帶官哥兒回娘家。
”
沈少舟嘲諷道:“霍家安全?
那官哥兒是怎麼被綁架的?
”
若是官哥兒留在家裡,有景烯在根本他根本不會被綁架。
沈濤漲紅着臉說不出話來。
沈少舟繼續說道:“你說景烯對你态度惡劣?
就你們夫妻做下的事,你憑什麼還想讓景烯給你好臉色。
”
他之所以給沈濤聘下霍珍珠,除了兩家的情份也是因為她精明。
而沈濤太忠厚,娶個精明的媳婦正好補了她的缺點。
可他卻沒想到霍珍珠做生意确實不錯,但目光短淺格局太小。
沈濤苦笑道:“爹,這事是我考慮不周。
”
沈少舟說道:“阿濤,你自己有幾斤幾兩心裡清舒。
你若是聽爹的就與我去平洲,到時候你可以做點小生意,然後我們着重培養好官哥兒。
你若是不聽執意要與你媳婦留在平洲,我也不攔着。
”
“爹,一定要去平洲嗎?
”
沈少舟點頭道:“不說害我的那人還沒抓住,就說這幾年福州的局勢越來越不好,以後的生意也不會好做的。
”
以前也發生過富家姑娘被擄走的事,但都是個别的情況。
畢竟富家女都有丫鬟家丁跟着,可現在一失蹤就好幾個,更誇張的是海賊還摸到他家官府還抓不着人。
當然,局勢亂有些人能賺大錢可這部分人畢竟是少數,大部分的商人都會虧。
沈濤說道:“爹,你放心,我會說服珍珠的。
”
沈少舟并不抱期望,說道:“若是她不願去平洲也不要強求,不過官哥兒我是要帶走的。
”
這可是長孫。
當年他因為常年帶船出海沒怎麼管過沈濤兄弟,等騰出手來想管孩子性子已經定型掰不過來了。
沈濤面色微變。
符景烯出去買東西,來了福州一趟總要給清舒以及同窗帶點禮物了。
因為買的東西有些多,一直到晌午時分他才回來
到了沈家門口,他就聽門房說沈少舟已經回來了。
到了主院他見沈少舟精神不錯,符景烯就說道:“既伯父如今已經無事,我明日就回京。
”
沈少舟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要趕回去,說道:“再留兩日吧!
”
符景烯搖頭道:“功課比較緊,耽擱時間越長到時候落下的功課越多。
”
涉及到前程,沈少舟也不好再留了:“景烯,這次多虧了你,不然我還不知道要關到什麼時候呢!
”
符景烯笑着說道:“大奶奶說就算沒我,等霍大當家回來一樣能為你洗清冤屈。
”
霍珍珠再傻也不可能當着他的面說這樣的話,不過嘴上沒說行事上卻表現出來。
沈少舟歉意道:“婦道人家鼠目寸光,還請景烯不要跟她計較。
”
因為他跟徐家鬧翻的原因,他大哥也受了襄陽侯府的責難。
想幫他洗清冤屈肯定要費一番波折,不可能像符景烯這般麻利。
“她不是鼠目寸光,她是有所倚仗,徐家三太太可是她的姑母。
”
說完,符景烯嗤笑一聲道:“這次你的事,我懷疑就是徐家人的手筆。
不過時間有限,我沒查到什麼有用的證據。
”
沈少舟也有這個懷疑,說道:“我會派人去查的。
若真是徐家人指使的,我也不會讓他們好過。
”
說這話時,面容有些狠厲。
符景烯笑着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眼下還是安頓好伯母他們。
這次純屬僥幸,要再來一次我也救不了你。
”
沈少舟點頭道:“等過兩日,我就帶着你伯母跟官哥兒去平洲。
”
至于沈濤夫妻跟沈湛願意就跟着去,若不願跟去他也不勉強。
牛不喝水強按,也沒意思。
“我已經在那裡購置了一棟宅院還買了五百畝良田,等到了平洲再開個小鋪子。
阿濤沒什麼大的才能,打理下鋪子良田還是沒問題的。
”
符景烯對他的安排沒什麼興趣,他與沈少舟說了另外一件事:“官哥兒這次的綁架有兩點很奇怪。
第一綁匪是如何将官哥兒帶出霍府而沒被府裡的下人跟門房發現;第二綁匪索要十萬兩贖金,而綁架的前一日沈濤正好湊了十萬兩銀子。
”
沈少舟面色微變,看來官哥兒被綁架這事有内情了:“這事我會查清楚的。
”
檀杏在外說道:“老爺、姑爺,飯菜已經好了,太太請你們過去吃飯。
”
符景烯搖頭道:“不用了,将飯菜直接送我院子裡就好。
”
他并不遠跟顧娴一起吃飯。
他态度越冷淡,顧娴以後就越會顧忌。
以後有事想要他們幫忙,也得先忖度一番。
沈少舟有些遺憾,原本還想跟符景烯喝兩杯好好聊聊。
可看他這态度,沈少舟隻能打消了這個念頭。
進了屋,沈少舟就與顧娴說道:“景烯說明早就回京,你寫兩封信讓他帶回去。
”
“你現在這樣子也不方便寫信,我給你代筆吧!
”
顧娴怔了下,不過很快幫着解釋道:“這孩子明年五月要下場,已經耽擱了那麼長的時間。
要在再繼續停留,怕書院的先生都會有意見了。
”
沈少舟笑了下:“這個我當然知道。
”
用過午飯,符景烯就去卓家辭行了。
正常來說應該遞拜帖的,隻是他明日清晨就要走等不了。
卓夫人聽到他明早回去,點頭說道:“你這一來一回耽擱了一個多月,是得趕緊回去了。
景烯啊,以後在有事讓别人去處理,你就别再往外跑了。
”
這若是她兒子哪能同意這般胡來呢!
咳,沒長輩看着就是不行。
符景烯笑着說道:“伯母放心,這次也是特殊情況。
回去以後,我就安心備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