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試完了以後,按照慣例一甲狀元榜眼以及探花是要跨馬遊街。
清舒雖然押了符景烯的注,但她很清楚這個概率很低,所以壓根就沒準備去看狀元榜眼遊街。
這會路上已經滿是人了,清舒也不會再去湊這個熱鬧了。
蔣方飛去看完後回來與祖孫三人說道:“老夫人、姑娘,咱家姑爺騎着高頭大馬,身上披紅戴花,看着特别的有氣勢。
”
清舒無語了,披紅戴花不是應該很喜慶哪來的氣勢。
不過看着顧老夫人聽得津津有味,她也就忍着沒說了。
清舒沒去看狀元遊街,但很多人還是跑去看熱鬧了。
符景烯看着又有幾個荷包香囊朝他飛來,簡直是煩不勝煩。
要她說這些女人簡直不知所謂,不知道他是有家室的人嗎?
那麼想嫁人,路邊随便找個漢子嫁不就得了。
就在此時,一串散發着瑩潤光芒的珍珠手鍊落在他胸前的大紅花上。
符景烯皺着眉頭用兩根手指頭夾起,然後趕緊扔到地上去。
那避恐不及的模樣,仿若這珍珠手鍊是什麼髒東西一樣。
東西扔掉以後,符景烯覺得背後有人盯着她。
轉過頭,就看見一個女子站在窗前正幽怨地看着她。
符景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迅速轉過頭去。
這人肯定腦子有問題。
不然怎會這般幽怨地看着自己,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呢!
跨馬遊街一結束,符景烯就去了裕德巷找清舒。
顧老夫人看到符景烯,眉開眼笑地出來了:“景烯,這次你可給我們長臉了。
”
一向不與往來的鄰居,也派人來給他們道喜了。
安安也滿臉喜意地說道:“是啊,姐夫,你真是太厲害了,竟然得中榜眼。
”
顧老夫人見符景烯一直盯着清舒,笑着道:“你們有話去園子裡說吧!
”
除非是清舒主動叫符景烯去書房,不然顧老夫人不準兩人單獨相處。
兩人到了花園,清舒笑着說道:“蔣方飛說你今天跨馬遊街特别風光。
”
符景烯一聽這話,不由跟清舒訴苦:“哪裡風光了,差點沒被砸得滿頭包。
這些女人跟瘋了似的一直給我們扔荷包香囊,有的還扔朱钗手鍊。
扔蘭瑾也就算了,我可是有家室的人,這些女子真是太不知恥了。
”
清舒笑得不行:“人家也是看你長得好,這才扔的香囊荷包。
若是長得醜,你看有沒有人給你扔?
”
“可惜我沒預定包廂,不然我也去看了。
我聽蔣方飛說,有一些女子見了蘭瑾都癡了。
”
其實扔給蘭瑾的荷包,要都收起來能将蘭瑾埋起來了。
符景烯暗暗給蔣方飛記了一筆:“他有什麼好看的,小白臉一個。
清舒,你要看就看我,不許看别的男人啊!”
清舒掩嘴輕笑,然後說道:“你被太孫殿下點為榜眼,以後就打上了太孫殿下的烙印了。
希望他能順利繼位,别出什麼岔子。
”
這事有利有弊,若是太孫順利登基為帝,破格成為榜眼的符景烯會前程似錦。
可若是他失敗了,符景烯的仕途也會不順。
符景烯搖頭道:“放心吧,太孫一定能順利繼位的。
”
清舒看向他。
符景烯說道:“皇上現在最怕的是什麼?
他怕被人奪權。
可是太孫從回京後就一心侍奉太子沒插手朝堂之事,太子病逝後他也安安分分地在東宮守孝。
就是被冊立為太孫以後,他也隻是跟在皇帝身邊學習政務,并沒有拉攏官員組建自己的勢力。
”
“他這樣不争不搶反而能讓皇上放心,這次殿試讓他主持就是最好的證明。
”
“那就好。
我一直都擔心太孫殿下太年輕,被冊封為儲君以後會冒進。
”
符景烯笑着說道:“放心吧,太孫殿下在沒被冊立儲君時都能不驕不躁,現在成了儲君更沉得下心來了。
”
皇上年事已高身體又不大好,也沒多少年好活,太孫殿下隻要不犯錯就一定能順利繼位。
所以,該急的是端王他們。
清舒頓時放心了。
符景烯熱切地看着清舒,說道:“清舒,我真是恨不能明天就成親。
”
“三個多月很快就過去了。
”
可對符景烯來說,一天都不想等了。
咳,想想還有三個多月就覺得特别難熬。
符景烯得中榜眼,有人歡喜也有人不高興。
蘭大老爺冷嗤一聲說道:“得中榜眼又如何?
鼠目寸光,哪怕考中狀元也無用。
”
若是符景烯不那麼急慌慌地定親,現在在來說親,什麼樣的姑娘娶不上啊!
偏讓他退親還不樂意,考中了進士也不上門。
蘭亭的想法卻不一樣:“爹,據說太孫殿下很賞識景烯。
要是真得了太孫殿下的青眼,景烯一樣能前程似錦。
”
要是能成為太孫的心腹,哪怕沒有妻族的助力也一樣能平步青雲。
蘭大老爺聽到這話冷哼一聲道:“你見了他,與他說讓他以後行事收斂些,别太張揚了。
還有,趕緊讓林氏趕緊辭了禮部的差事。
”
蘭亭聽到這話不由皺起了眉頭,不過他也沒反駁隻是道:“爹,有師叔祖看着,不會有問題的。
”
就在此時,外面随從說道:“老爺,鞏尚書送了請帖過來,請你去得月樓喝酒。
”
聽到這話,蘭亭說道:“爹,景烯是不願退親的。
若是鞏伯父再提那事,你可一定要回絕。
”
蘭老太爺不耐煩地說道:“我還用你教,管好你自己就行。
”
說完,就進屋換衣裳去了。
洪氏看着他愁眉苦臉的樣子說道:“這是怎麼了?
蘭瑾考中狀元師叔得中了榜眼,這都是大喜事。
”
蘭瑾是蘭家的子嗣,符景烯也與蘭家關系匪淺。
蘭亭歎了一口氣說道:“鞏伯父下帖子請爹去喝酒了,我真擔心又老話重提。
”
洪氏笑着說道:“你想什麼呢?
兩家婚期都定了,而且景烯也明确說了不會退親。
爹是固執,但不是傻,這事他壓根做不主又怎麼會應。
”
蘭亭說道:“鞏家妹妹一日沒定親,我這心就一日不踏實。
”
“你啊,就是想太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