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小歆是第一個暈船的,随後又有不少的學生暈船。
跟船的大夫跟幾位先生忙得那是腳不沾地。
其他人清舒沒去關注,但看謝小歆接連兩天吃什麼吐什麼還是有些憂心。
想了下,清舒讓陳媽媽去廚房熬了一鍋薄荷粥。
謝小歆喝了一碗薄荷粥後,竟然神奇地沒再吐了。
摸着肚子,謝小歆輕聲說道:“餓肚子的滋味真是太難受了。
”
這點清舒感同身受。
吃完後,謝小歆與清舒說道:“我聽小環說瑾萱她們幾人也是吃什麼吐什麼。
清舒,你将剩下的這些粥送給她們吃吧!
”
就算對其他人沒用,也能大家改變對清舒的看法。
清舒看着謝小歆,說道:“歆姐姐,我帶的薄荷跟金銀花不多,隻能熬四次粥。
你确定要将這些粥送給她們吃。
”
“送吧!
若是不送,别人知道會對你更有意見的。
”
清舒點了下頭吩咐陳媽媽,讓她将剩下的粥送去給簡舒。
謝小歆朝着丫鬟小環說道:“你去廚房給我燒一壺熱水來。
”
将丫鬟支使出去後,謝小歆握着清舒的手說道:“清舒,你陪我說說話吧!
”
“有什麼事你說。
”
謝小歆苦笑道:“很多人知道我跟小蠻是雙胞胎後,總問我們為何長得不像?
”
長得不像也就罷了,她還跟父母沒一點相似之處。
雖然她并不經常去謝家,但也知道謝家大太喜歡謝小蠻,對謝小歆卻是淡淡的。
正常來說哪怕不偏向更優秀的謝小歆,對兩個女兒也該一視同仁呢!
不過雖疑惑,但她也沒去深究。
現在才知道,原來謝小歆不是謝大太太生的。
清舒無意聽謝家人的秘密,輕笑了下說道:“歆姐姐,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你有,我也有。
”
謝小歆知道清舒不想聽,但她現在想要傾訴。
若不然,這事就仿若一塊石頭壓在她胸口讓她喘不過氣來:“我真的很難過。
我雖不是她親生的,但這些年我将她視若親母。
她為什麼就這般容不得我好。
”
那些藥丸,她肯定是謝大太太指使人拿走的。
隻要一想着事她就心寒。
不管如何,也叫了她十多年的母親。
“視若親母,那也不是親母。
再者這些都是你的憑空猜測,并沒證據。
也許,是有人從中挑撥離間呢!
”
謝小歆搖頭道:“一定是她。
”
“是她又如何,你悲傷難過又改變不了什麼。
說不準你傷心得一病不起不能參加考試,更合她的意。
”
謝小歆看着清舒,良久後道:“你說得很對,我要振作起來。
”
吃了暈船藥,大半的學生都開始好轉。
隻有兩個不僅沒好轉,反而越來越嚴重。
眼見這兩人水都喝不下去,到了一個港口簡舒就讓人送她們下船了。
謝小歆苦笑道:“清舒,若不是你開導我,可能我今日也要被送下船了。
”
等身體養好了天氣也變冷了,再不适宜趕路了。
清舒搖搖頭說道:“與我無關,是你自己想開了。
”
這日傍晚,段師傅幾人出去吃飯。
這日晚上,蔣方飛去吃飯時看到菜咦了一聲笑着道:“今晚不錯,不僅有臘肉還有蛋花湯。
”
吃完飯,就有個穿着軍服的人過來在蔣方飛耳邊嘀咕了兩句。
蔣方飛見對方邀請他去耍牌剛想拒絕,就被段師傅搶先了:“好久沒耍牌了,今晚過過瘾。
”
那軍爺聞言哈哈大笑:“原來老哥也是同道中人,好,咱今晚玩個痛快。
”
蔣方飛相信段師傅這般做肯定是其原因,不僅沒阻止反而跟着去了。
第二日早上,蔣方飛黑着臉跟段師傅走了船艙:“賭博也就罷了,竟然還喝着酒賭一夜。
這要有人居心不良,弄死他們就跟切豆腐一般容易。
”
要這些人出事,那誰來保護二樓那些小姑娘。
真的是一點責任心都沒有。
段師傅說道:“這事得告訴姑娘,讓她與學院的先生講。
”
真不知道怎麼會挑這些人來保護學堂的學生。
這樣的人,還不若镖局的镖師,
清舒知道這事後立即去找了簡先生:“老師,那些士兵晚上賭博白天睡覺,這事你得管管。
”
“确定?
”
清舒點頭說道:“确定。
老師,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要真碰到水匪,我們可就都危險了。
”
簡舒點頭道:“這事你知道就好,不要往外說,我會處理好的。
”
知道簡舒聽進去了,清舒也放心了。
早飯後,簡舒就找了朱百戶。
從這日開始那些士兵不僅不能再賭博,連酒也不許再喝了。
謝小歆見清舒捧着抵報在看,笑着說道:“清舒,我們去甲闆上走走。
”
清舒陪着她上了甲闆。
趴在船欄邊,謝小歆笑着說道:“再有幾天我們就到京城了,清舒,到時候你與我住一起吧!
”
雖然五進的宅子很寬敞房間也不少,但有先生也有其他人員。
所以到時,也是兩人一間屋。
“我住自個的家。
”怕謝小歆誤會她住林家,清舒說道:“我外婆給我在學堂旁邊買了個宅子,方便我上學。
”
“那挺好的。
”
一陣輕風出來,坲起了謝小歆額頭的發絲:“清舒,到了京城你就要面對你爹跟後母了。
清舒,你怕嗎?
”
“怕他們做什麼?
我又不跟她們住。
”
謝小歆覺得清舒還是太單純了一些:“他是你爹,若是他執意要你回家住你也不能拒絕。
”
清舒笑着說道:“他不會逼我的,要不然我外婆就會來京城。
”
外婆手裡可是握着林承钰的把柄,所以他絕不敢用強硬的手段。
三年從沒路過面,謝小歆不覺得顧老太太是真心疼愛清舒。
提起顧老太太,清舒臉上就不由露出了笑容:“有先生陪着,我外婆放心。
原本這次是準備跟我一起去京城的,隻是不巧她受了風寒,我怕她身體吃不消不準她來。
等她養好了病,就會來京城陪我了。
”
“你外婆年歲大了不宜長途奔波,那你娘呢?
為什麼從不來看你?
”
清舒聞言不由莞爾:“我才不要她來看我,不然非得把我累死。
”
謝小歆一臉不解。
可惜,清舒并沒給她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