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雪折回來後,就看見易安還在批閱奏折:“太後,端妃從出禦書房到現在一直在哭。
”
易安無所謂地說道:“她要哭就哭吧!
”
“就這麼由着她嗎?
”
易安笑了下說道:“人都有軟肋,楊佳凝也不例外。
這次隻是吓唬她,不過若是再有下次,我不僅要她死還要讓整個楊家陪葬。
”
給了一次機會還不知道珍惜就别怪她狠心了,其實若不是怕皇帝怨恨她這次真會賜毒酒的。
墨雪一怔,說道:“太後,你說得是真的?
”
易安取了三張紙出來,說道:“中午的時候你将這個送去給端妃,然後再将我剛才的話轉述給她。
”
“是,太後。
”
臨近中午的時候符景烯過來了,這次是易安傳召他過來的。
易安說道:“這次會試,我想讓你做主考官,你意下如何?
”
這事符景烯自然不會拒絕。
他入仕這麼多年,進内閣也快二十年還從沒做過會試的主考官。
若是緻仕之前沒當過主考官,到時候得被人笑話了。
易安見他答應,臉上也浮現出一抹笑意:“副考官我準備定禮部尚書文淵跟國子監祭酒盛連博。
”
國子監祭酒是去年年初提上來的,而禮部尚書則是上個月先定的。
不過這兩人在士子之中名聲顯赫,所以不管是資曆還是名聲做副考官都足夠。
符景烯躬身說道:“謝太後。
”
這也算是打一棍子再給了個甜棗吧!
這一個月太後将郭藹跟老二他們都撤下去,另外還有兩個心腹也被外調,這一次他的勢力算是元氣大傷了。
不過符景烯也沒想過攬權,所以沒反擊默默地接受了。
隻是心裡很不舒服,這些年他為邬易安做了那麼多卻換來這麼個結果。
談完公務,易安又聊起了私事:“清舒去平洲也有一個月了,怎麼道現在一封信都沒有送回?
”
符景烯說道:“信應該在半路上耽擱了吧!
”
易安看他淡定的樣子,問道:“你怎麼一點都不擔心?
”
符景烯還真不擔心。
清舒又不是跳脫的窈窈,她行事謹慎并且身邊帶足了護衛,不可能出事的。
易安嗯了一聲就讓他下去了。
午飯後墨雪去了一趟雎悅宮,将那三張紙交給了楊佳凝看。
見她站着不懂,墨雪笑着說道:“端妃娘娘放心,這隻是三份供詞,上面沒塗毒!
”
楊佳凝還是沒接,說道:“有什麼就直說了,沒必要看這個。
”
“這上面是你們楊家的事,我相信你會有興趣的。
”
楊佳凝聽到事關楊家立即将紙接過去,看完以後她不相信地說道:“不可能,這都是栽贓陷害,我哥跟我弟不會做這樣的事。
”
這三張紙分别記着楊佳凝哥哥與弟弟以及她族人做的惡事,真追究起來這三人都得抓捕判罪。
墨雪嗤笑道:“你想說太後陷害他們?
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太後要是想他們死,他們墳前都已經長草了。
”
就像今日,要太後真想讓楊佳凝死怎麼可能黏糊糊的,直接讓紅袖将毒藥灌給她喝就是了。
楊佳凝捏着三張紙,說道:“太後将這些給我看是什麼意思?
”
墨雪說道:“不僅這些,你們楊家以及族人這二十多年來犯下的事有四十多起。
若将這些事公布于衆,你們楊家必将受天下之人唾棄。
”
楊佳釀面色慘白地說道:“不可能,這不可能。
”
墨雪可沒心情寬慰她,她冷着臉說道:“太後說,你隻要安分守己地呆在皇上身邊,吃喝玩樂也好,風花雪月也罷,她都不會管。
可若是再挑撥離間母子關系她不僅會賜你一杯毒酒,還要整個楊家陪葬。
”
聽到這話楊佳凝如遭雷擊,癱軟在地上。
楊長風不願她入宮,為此還要逼她出家為尼。
見她死活不願怒斥她是個禍害将會連累整個楊家。
她自然不信這話,卻沒想到這麼快就應驗了。
墨雪說完這話就走了。
傍晚的時候皇後到慈甯宮給易安請安,然後還将這段時間挑選出的幾個适齡姑娘的情況告訴了她。
皇後說道:“母後,兒媳覺得可以在宮中舉辦一次賞花宴,邀請這幾家的姑娘進宮賞花,這樣褕弟也能見到這幾位姑娘了。
”
易安覺得這方法不錯,說道:“别隻邀請這幾家的姑娘,大臣勳貴之家适齡的姑娘都可邀請來,到時候安排雲褕見下她們。
”
她覺得皇後喜歡的雲褕未來會喜歡,所以多找些人來目标也就大了。
要雲褕一眼就相中了就可以賜婚了,等明年或者後年再成親。
皇後一口應下。
易安看着她,說道:“你膝下隻雲瞻一人到底還是太單薄了一些,調理好身體争取早些給雲瞻再添個弟弟。
”
嫡子那自然是越多越好了。
皇後神色一頓,垂着頭小聲說道:“母後,皇上雖按照規矩初一十五這些日子留宿坤甯宮,但他并不碰我。
”
她也想多生幾個,這樣雲瞻不僅有伴以後兄弟還能互相扶持,可惜皇帝不碰她。
易安看着端莊持正的皇後,提點道:“在外你們是帝後,但在坤甯宮内你們是夫妻,既是夫妻規矩就可以放到一邊。
”
皇後說道:“母後,規矩就是規矩,豈能無視。
”
易安有些無奈,說道:“阿祺喜歡溫柔小意的女子,你這麼聰明應該知道怎麼做。
”
皇後早就知道雲祺的喜好了,隻是有了雲瞻以後她自下半輩子有靠了就不樂意在伏低做小放下身段:“母後,端妃國色天香,兒媳已經入不了皇上的眼了。
”
易安聽到這話就知道不願了,她說道:“母後也是為你好,這事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
”
“是,母後。
”
等皇後退出去以後,易安自言自語道:“結發之妻不放在心上,心裡沒你的倒是當心尖尖似地寵。
”
楊佳釀嘴上說得道貌岸然其實她心裡根本就沒雲褕,願意委身于他不過是因為雲祺是皇帝能給她站在高處。
可惜,雲祺裝聾賣啞裝成不知道。
易安自己都想不明白,她與先皇那麼理智的人,為何會生出這麼個腦子隻有情愛的兒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