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景烯見不得清舒難受,寬慰道:“你也不用生氣,姓梁的相好嫁的是他的族弟,我讓人将這事抖出去後他以及私生子都被宗族除了名。
”
讓人做了活王八這麼多年,也該付出代價了。
清舒心頭這才舒服了一些,隻是想着這世道對和離後女子的惡意忍不住說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女人能跟男人平起平坐?
”
符景烯說道:“五十年内肯定是不可能的,至于五十年後估計咱們已經入土,所以想這些沒有意義。
”
他覺得盡全力去做了這件事,結果如何看老天爺的意思了。
清舒聞言忍不住笑罵道:“說得好像我們一定能再活五十年似的。
”
符景烯說道:“一百歲不敢說,八十歲肯定有的。
不過到了那一日,我希望我走在你前頭。
”
清舒瞪了他一眼說道:“不是應該說你走在我前頭嗎?
”
“要你走在我前頭,走得太快過了奈何橋喝了孟婆湯怎麼辦?
所以得我先走,我在奈何橋上等你,咱們一起投胎下輩子再做夫妻。
”
清舒心裡甜甜的,嘴上卻是說道:“看了一輩子還沒看膩啊?
”
“看不膩,永永遠遠都看不膩。
”
兩人正你濃我依的,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在外響起:“爹、娘,我可以進來嗎?
”
“進來吧!
”
窈窈跟福哥兒一起進來的。
福哥兒是有事與他們說:“爹、娘,我想讓杜潮跟着我去迎親,不知道可不可以?
”
符景烯沒同意,說道:“杜潮在京也偷偷去過青樓,這事已經傳出來了,雖被國公府壓下去沒傳得沸沸揚揚但他立身不正的事卻已經坐實了。
福哥兒,我知道你不在意這些,但今日是你大婚你得顧及程家的想法。
你讓這麼一個立身不正的人去迎親,程家的人會覺得你不尊重他們不在意程氏。
”
清舒也道:“你好好與他解釋,我想杜潮會理解的。
”
福哥兒說道:“爹,杜潮說他以後安心念書再不去青樓。
爹,他去青樓隻是覺得好玩并不是沉迷女色。
”
符景烯點頭道:“我相信你說的,也覺得他不是個壞孩子,不然也不會讓他進咱家門。
不過這次我不是針對他,關沐晨也不在迎親的名單之中。
”
“就因為之前的事?
”
符景烯嗯了一聲道:“成親是一輩子的大事,我不希望你的大喜之日留下任何的瑕疵與黑點。
”
福哥兒沒再說了,連關沐晨都不讓去迎親杜潮是更不可能了。
窈窈卻是問道:“爹,這事瑜姨同意了嗎?
”
要瑜姨知道這個原因還不得傷心了。
清舒笑着說道:“沐晨跟虞君兩人屬相犯沖,所以不能去迎親。
”
像英國公夫人就信這種的,所以小瑜也沒有多想。
也幸虧兩人屬相犯沖不然還不知道找的什麼借口,要直接說會傷了和氣。
窈窈好奇地問道:“爹,杜潮在京城逛青樓的事那般隐秘,為什麼就突然爆出來了呢?
”
符景烯說道:“是衛國公府的人傳出來的,具體是誰我沒有去查。
”
左右是與杜潮有利益沖突的人,所以他也沒費工夫去查。
因為國公府四房都是住一起,人多了矛盾自然就多。
杜潮嘴甜人又聰明得了許多的資源,自然遭了許多人的眼。
窈窈不屑道:“這衛國公府的人真有意思,家裡的幾個姑娘不鬥得跟烏雞眼似的也就算了,好不容易府裡出了個讀書的料子還要毀了。
”
杜璇性子出了名的好,可就是這樣也時常被下面的妹妹氣着了,沒想到杜家男丁之間的争鬥一點都不遜色這些姑娘。
“大家處在一個屋檐下鬧矛盾是難免的,積少成多,小矛盾也會生出大怨恨出來了。
所以孩子大了分出去,遠香近臭關系反而能一直維系好。
”
像鎮國公府這樣就挺好,孩子成親了就分出去,大家都記着以前的好反兄弟情分一直都在。
像衛國公府這樣的,兄弟之間不僅忘了當初的情分反而還會提防算計。
兄妹兩人同時點了下頭。
杜潮知道自己不能去迎親有些失望,不過還是與福哥兒道歉:“對不起奕哥,我剛才不該提的。
”
“我知道你也是想為我盡一份力。
隻是我爹說程家那邊會介意,所以不能讓你跟沐晨哥去迎親。
”
杜潮苦笑一聲說道:“我知道,都是我以前年少不懂事就覺得逛青樓沒什麼關系,萬沒料到影響這麼大。
”
“你之前說知道這事的人極少,這事是誰傳出來的?
”
杜潮苦笑一聲說道:“是我三嬸讓人暗地裡傳的。
面上說氣惱我與你家交好,實則是想讓祖父厭棄了我培養她兒子。
”
福哥兒有些感歎地說道:“你們這哪是親人啊?
仇人都不為過。
”
四大國公府鎮國公府醜聞幾乎沒有;英國公府最多就是妻妾相争,因為庶出子女很少也基本沒鬧出過什麼事來;衛國公府就熱鬧了,不僅爺們經常鬧出風流韻事來姑娘也都能折騰,沒少給京城百姓增添談資。
至于韓國公府,因為桂氏都快要退出京城的交際圈子了。
杜潮說道:“我祖父祖母還在自欺欺人,覺得我們都是血脈至親該互敬互愛,哪怕平日有點摩擦也不會影響感情。
”
真的不知道嗎?
未必,隻是不願正視罷了。
福哥兒說道:“所以你要好好備考,争取三年後考中進士,這樣就能外放為官遠離國公府的紛争。
”
杜潮趁機說道:“奕哥,那你到時候讓我在你家備考吧!
隻要在你家備考,我相信我一定能考中的。
”
“我娘沒松口,我答應你也沒用。
嗯,若是你願意去金魚胡同的宅子裡備考我倒是可以答應。
”
杜潮搖頭道:“不行,必須要在相府才行,離你娘近能沾上好運考中的概率就高。
”
福哥兒都有些懵了,說道:“什麼離我娘近就能考中,你這又是從哪來的傳聞。
”
杜潮說道:“不是外頭的傳聞是晨哥與我說的,這些話啊也都出自郡主之口。
親哥,弟弟我三年以後能不能考中就全靠你了。
”
福哥兒頭疼,瑜姨這胡說八道什麼啊!
這些話要傳出去,怕是有人會擠破腦袋要來他家備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