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清舒帶着兩個孩子送他出門。
福哥兒摟着他的脖子,眼淚汪汪地說道:“爹,你要早點回來。
”
符景烯給他擦了眼淚後,闆着臉說道:“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今天就算了,若是下次再看到你哭爹得罰你。
”
福哥兒點點頭。
将福哥兒交給紅姑,符景烯朝着清舒說道:“你放心,我會平平安安地回來的。
”
“我跟孩子等你回來。
”
符景烯朝着母子三人揮了揮手,然後雙腿夾了下馬很快就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
福哥兒哇地哭了起來:“娘,我想爹了。
”
窈窈不懂分别的意思,但看到福哥兒哭她也跟着哇哇大哭。
兩個孩子的哭聲,讓清舒都顧不得傷感了。
許諾給許多的好處才将福哥兒哄住。
窈窈這個跟屁蟲,見她哥沒哭也就不哭了。
此時傅苒正好從家中趕過來,她摸着福哥兒的頭說道:“福兒,咱們該去上課了。
”
福哥兒搖頭道:“阿婆,我今天不想念書,我想陪着娘跟妹妹。
”
傅苒的心一下軟了:“好,今天咱們不上課。
”
清舒準備号材料要做桂花糕,就聽到丫鬟回禀說莊婉琪過來了。
她與阿蠻說道:“你先将這些準備好,我等會來做。
”
莊婉琪穿着一身銀紅色的長裙,神色憔悴眼睛紅腫。
進了屋,她就與清舒道歉:“大嫂,婆婆她思慮不周,還希望你跟大哥不要生氣。
”
清舒歎了一口氣說道:“婉琪,景烯讓小金去福州也是想讓他更進一步,這樣以後才好給他安排差事。
”
莊婉琪點頭說道:“大嫂,我知道大哥是給夫君機會讓他出人頭地,是我們辜負了他一片好心。
”
她其實也很糾結,為前程自然是要去福州的,可去了福州就會有性命危險。
而不去福州不僅不能升官,還得罪了大伯子。
清舒笑了下說道:“你大哥沒有生氣,隻是覺得錯失這樣好的機會以後小金往上走會比較難。
”
符景烯是文官,與段小金不在一個體系。
在段小金沒有任何功勞的情況,符景烯就是想提拔也有心無力。
可這次不一樣,作為總兵對低品階的軍官是有決定權的。
段小金跟着去福州,隻要立了功升個一兩級是沒問題的。
而隻要升到七品以後就好安排,可惜段小金不知道符景烯這一番苦心。
錯了這次的機會,以後是再不可能有了。
莊婉琪神色一頓,她苦笑着說道:“我昨晚與夫君解釋了大哥的用意,他答應得好好的,可早上婆婆一鬧又順從了。
”
清舒說道:“問題不在段大娘身上而在小金身上,若他立場堅定大娘也沒辦法,可惜他心太軟顧慮也多。
”
莊婉琪垂着頭沒說話。
清舒見狀忙寬慰道:“你也别多想了。
小金留在京城也好,至少不用提心吊膽。
”
莊婉琪沉默了下說道:“大嫂,婆婆剛才與我說要給夫君納妾。
”
也是這次的事讓段大娘催生了危機感。
這次她以死相逼打消了段小金去福建的念頭,再來一次她就沒把握了,所以她就想讓小金趕緊生下子嗣。
有了孩子,段家也不會斷了根。
清舒皺了下眉頭,上次勸說段大娘打消了這個念頭,這才多久又舊話重提:“這事小金怎麼說?
”
莊婉琪說道:“夫君他不同意,不過我想他最終還是拗不過婆婆的。
”
一哭二鬧三上吊,這些手段她婆婆用得很娴熟了。
清舒微微歎了一口氣。
她以前真不知道段小金竟然事事順從段大娘,知道的話就讓段大娘自己挑兒媳婦,她是絕不會給小金做媒的。
莊婉琪擡頭看着清舒,咬咬牙說道:“大嫂,若是小金真遵了我婆婆的意納了妾,我就不跟他過了。
”
段大娘一輩子節省慣了,所以很是看不慣莊婉琪的大手大腳,為這件事明裡暗裡指責了她。
等成親半年後肚子沒打起來就開始嫌棄她,到現在更是沒個好臉。
她這兩年一直忍着也是覺得段小金對她好,可若是他要納妾那這點好她也不稀罕了。
清舒說道:“這事你得跟小金說,讓他知道你的态度。
”
莊婉琪苦笑着說道:“大嫂,我跟他說了,他也說不會納妾。
不過,等婆婆以死相逼他又妥協了。
”
清舒說道:“若你表明了态度,他還是聽從段大娘的話要納妾,那我尊重你的選擇。
”
“多謝大嫂。
”
清舒有些内疚,說道:“謝什麼?
這媒是我做的,如今你過得不好這樣我心裡也不好受。
”
莊婉琪之所以将自己的想法告訴清舒,也是怕她到時候不同意自己和離。
大伯子位高權重,若是他們不同意和離,那她姨母跟娘家人也不同意。
不過看清舒如此開明,她心裡也挺感激的。
又寒暄了幾句,莊婉琪就回去了。
傅苒看清舒的神色不大好,問道:“莊氏與你說什麼了?
讓你臉色這般難看。
”
清舒将段大娘的打算說了下,說完後道:“她當初沒生兒子,不也沒讓師傅納妾嗎?
如今婉琪不過是暫時沒開懷就鬧着要給小金納妾,這也太讓人寒心了。
”
有道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而且莊婉琪身體又沒問題,隻是緣分還沒到,她就鬧着要讓小金納妾。
段家又不是什麼富貴人家,鬧出個妾氏也不怕人笑話。
傅苒搖搖頭說道:“人都是自私的,不是自己的孩子自然就不心疼。
這事你也别多想,想多了也隻是徒增煩惱。
”
你也别想了,想多了也隻是徒增煩惱。
”
“這媒是我做的,如今弟妹過程這樣我都不好面對她。
”
傅苒說道:“你也沒想到她是那樣的人……”
沒等她将話說完,芭蕉就道:“太太,段師傅來了。
”
“請師傅進來。
”
段師傅過來是道歉的:“我昨晚跟她說了一晚上,她嘴上答應得好好的,誰想趁着我睡着了就跑了過來。
”
清舒笑着說道:“福州那邊不安穩,她不願小金去也是人之常情。
其實就我自己也不想景烯去福州,隻是皇命不可違。
”
聽到這話段師傅安心了不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