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直接去禮部找了清舒。
她可不走小道,直接從正門大搖大擺地進去了。
别看易安今年才十八歲,可憑借軍功如今已經是正六品的千總了,她從大門進去,禮部的人也不敢攔着她。
主要是她兇名在外,沒人敢攔她。
清舒看到她鼻青臉腫的,着急地問道:“怎麼了這是?
”
“被符景烯打的。
”
清舒有些無語:“他剛從書院回來你就去找他?
你這也太心急了?
”
“還不是你勾的。
若你不說他武功好,我也不會急慌慌去找他啊!
”易安笑着說道:“不過你也沒說錯,這家夥武功确實好,都将我打出血來了。
”
“哪出血?
”
易安指了下鼻子說道:“鼻子,從小到大還沒吃過這樣的虧呢!
若不是顧慮到明年五月他要下場,我非狠狠削他一頓。
”
“都被打成這樣了還嘴硬?
”
易安說道:“他力道驚人,我赤手空拳打不過他。
不過若是拿了我的狼牙棒,我非将他打得屁滾尿流。
”
“他刀法也很好,未必就會輸。
”
聽到這話,易安就問道:“你将段家的内功心法跟刀法都教給他了?
”
見清舒點頭,易安白了她一眼:“當初讓你教我,你怎麼說的?
你說這些是段家絕學不能外傳,結果不願教我,卻教了符景烯。
我看你啊,就是重色輕友。
”
“你自己習了一套吞吐納法。
貪多嚼不爛,你要真學了段家内功心法,說不準會相克走火入魔了呢!
”
易安故意哼哼兩聲,表示不滿。
清舒笑着解釋道:“段家的内功心法跟刀法,我确實都教了,不過是在征得我師傅的同意之後才教的。
”
易安詫異了:“不是說不對外傳,為何又同意你教符景烯呢?
難道就因為他是你的未婚夫。
”
小金的事沒征得兄弟兩人的同意也不好跟他說,清舒含糊地說道:“還有一些特殊的原因,不好對你說。
”
易安也不是好奇心重的人呢,她笑罵道:“神神秘秘的,不想說拉倒,我還不想知道呢!
中午咱們去福雲酒樓,我已經讓人去叫了封小瑜”。
至于斓曦,還有十來天就要出嫁,易安也就沒叫她了。
封小瑜一看到易安,就仿若發現新大陸:“誰這麼厲害,竟然将你打成這樣?
”
易安沒好氣地說道:“我都這個樣子了,你竟還幸災樂禍?
我怎麼就交了你們這些損友呢!
”
咦了一聲,封小瑜笑着道:“這事還跟清舒有關系?
莫不是被符景烯給打的。
”
“你猜中了,隻是沒獎賞。
”
封小瑜大驚:“真的假的?
符景烯武功這麼高啊!
”
“我跟他比拳法。
不過若知道清舒都将段家拳法教給了他,我就比其他的了。
”
清舒笑着說道:“除了拳法,他的劍法跟刀法也很厲害,蔣方飛如今在他手中十招都過不了。
”
易安都側目:“真這麼厲害?
”
清舒點點頭道:“沒騙你,他在武學方面有天分。
我學段家内功心法修習了兩年才修煉出氣感,他半個時辰就修煉出來了。
”
易安眼睛睜得溜圓:“你說的是真的?
”
“騙你幹什麼?
我當時都郁悶死了,你說人跟人的差距這麼就那麼大呢?
”
封小瑜有些咋舌:“念書那麼厲害,武功又那麼高,文武雙全啊!
”
京城也有文武雙全的才子,可封小瑜知道這些人都隻是會一些腿腳功夫,而且還是花拳繡腿中看不中用,不像符景烯似的有真功夫的。
掌櫃的端了一壺酒過來,說道:“這是我們酒樓新出的葡萄酒,姑娘們嘗一嘗。
”
封小瑜笑着問道:“味道怎麼樣?
”
掌櫃的笑着說道:“味道若是不好,也不敢給幾位姑娘喝了。
”
葡萄酒倒入纏枝蓮紋酒杯之中,就聞到一縷沁人肺腑的香氣。
清舒看着酒杯之中的葡萄酒,笑着說道:“淺玫瑰色的,挺漂亮的。
”
輕輕地抿了一口,清舒笑着點頭說道:“齒頰流芳,滿嘴的餘香。
”
封小瑜喝完一杯,笑着點頭道:“不錯,我等會帶回去一壇。
”
她娘挺喜歡喝葡萄酒的。
正好這葡萄酒味道不錯,帶回去正好。
易安也說道:“我也帶回去一壇。
”
自個平日喝喝,挺好的。
清舒不喝酒,家裡也沒人喝這個東西,所以沒要。
等掌櫃的出去,易安說道:“清舒,等符景烯會試完,我一定要跟他痛痛快快地打一場。
”
今天這次太不過瘾了。
清舒笑着道:“你将這勁往金人身上使就行了。
”
說起金人,易安沉默了。
兩人覺得不對,忙問道:“怎麼了這是,可是邊城發生了什麼事?
”
易安搖頭道:“沒什麼。
就是金人已經收攏了草原一大半的勢力,偏偏朝廷不重視。
我爹每年都要上數道折子,要求出兵攻打金人,可皇上都沒批準。
”
他們現在隻是被動地防禦,可這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這樣下去,再過數年邊城必将不穩,到時候,又要死更多的兒郎了。
”
清舒跟封小瑜兩人對望了一眼,齊齊歎了一口氣。
這種國家大事,鎮國公都沒辦法,她們更不要說了。
吃過飯,清舒跟封小瑜也都心情沉重地回去了。
易安回到家裡,就被鎮國公叫去了主院:“聽說你今天被人打了?
”
易安指了下自己淤青的鼻子說道:“被打了,流了一臉的血呢!
”
“枉費這麼多年我的教導,竟被一個書生打成這樣。
”
易安故意哇哇地叫道:“爹,人家孩子被欺負都找上門去,你是不是也該給我讨要一個公道。
”
鎮國公冷哼一聲道:“小的打不赢,就老的找回場子,我可丢不起這個臉。
”
易安笑着說道:“你也知道自己老了啊?
爹,你這麼大歲數也該歇息了,還是趕緊寫道折子告老,然後留在京城好好侍奉祖母照料娘吧!
”
邬夫人聽了很是心動:“老爺,雖老夫人嘴上不說,但她心裡特别挂念你們。
有時候,偷偷地去校練場或者兵器房。
我知道,她是想你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