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舒被刺殺這事并不算隐秘,很快就傳了出去。
因為時間太湊巧所以許多人都猜測這次的風波是因為她引起來的。
聽到這傳聞,清舒頓覺頭痛。
紅姑有些奇怪地說道:“太太,這事利大于弊,讓朝中的官員知道你在帝後心中地位這般重他們再不敢輕慢你的。
”
“就算沒有這次的事,他們也不敢輕慢我,可現在卻有大麻煩了。
”
“什麼麻煩?
”
就在這個時候,芭蕉在外說道:“太太,老夫人來了。
”
清舒忍不住揉了下太陽穴,麻煩來了。
顧老夫人都沒讓人扶自己疾步走了進來,見到清舒就問:“我聽聞你被人刺殺了,這事是不是真的?
”
“是真的。
”
顧老夫人走到清舒面前,用力握着她的手問道:“可有傷到哪裡?
”
“沒有,那刺客手段太拙劣被我識别了。
”
确定她沒受傷,顧老夫人不由地罵道:“這麼大的事你怎麼能瞞着我呢?
不管什麼事,你們都瞞着。
”
顧娴在旁插話道:“我們若不是在外面吃飯聽到,都還不知道。
”
清舒看着她,冷着臉說道:“我有沒有說過沒我的同意不許你進門。
怎麼,将我的話是放屁嗎?
”
顧娴的臉被漲得通紅。
顧老夫人蹙着眉頭說道:“清舒,你怎麼能對你娘這般說話?
她也是擔心你,這才急匆匆地跟我一起趕過來。
”
以前為顧老夫人總是委屈自己,可現在她不會了。
清舒看向顧娴,神色淡漠地說道:“擔心我?
我六歲去金陵時,被人欺負的啥時候你在哪裡?
我九歲到京城崔氏數次對我不利,那時候你又在哪裡?
後來因為我的樣貌秦王兩次派人想擄了我去,那時的你在做什麼?
還有青鸾,她被人欺負是野孩子的時候,你在哪裡?
”
“在我跟青鸾最需要你的時候,你為了别的男人跟孩子無暇顧及我們。
現在我有能力保護自己你跑來說擔心我,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
顧娴嗫嗫地說道:“清舒,這些你都沒告訴我。
”
清舒不屑道:“告訴你做什麼,讓你覺得我招蜂引蝶?
你若是安安分分呆在顧家,你想在京城呆多久我都不管。
但你非要時不時跑到我面前膈應我,那誰都别想好過。
”
顧老夫人捂着胸口說道:“清舒,這些事為什麼從沒告訴過我?
”
清舒其實對顧老夫人也是一肚子的氣,若不是她毫無原則地縱容顧娴又哪來的膽子跑到她面前。
所以,這次她沒忍而是反問道:“外婆,我告訴你這些又有什麼用?
你隻會讓我退學跟你去福州,可是我不會退學更不會去福州,我不要一直成為案闆上任人宰割的魚肉。
”
看着她面色灰敗清舒歎了一口氣,放緩了語氣說道:“外婆,我真沒事。
前些年我跟景烯确實過得很艱難,但現在我們已經有足夠的能力自保。
所以,你不用為我們擔心。
”
“外婆,我還有事要處理,你先回去吧!
等有空了我會帶了福兒跟窈窈去看你的。
”
提到兩個孩子,顧老夫人說道:“清舒,付先生過幾日要去平洲,到時候窈窈沒人帶。
清舒,我這兩日搬過來給你帶窈窈。
”
清舒沒同意,不過她也解釋了原因:“暫時不行,窈窈吃東西沒節制我現在正在給她立規矩。
”
“那要多長時間?
”
“不知道,等她将這個壞習慣了糾正了才行。
”
顧老夫人點頭說道:“那行,等窈窈将壞習慣糾正我再搬過來。
”
清舒沒反對,隻是說道:“隻能你一人搬過來。
”
顧娴神色黯然。
離開符家,顧老夫人看顧娴垂着頭悶悶不樂的樣子說道:“阿娴,你還是回金陵吧!
”
顧娴擡頭看向她。
顧老夫人說道:“阿娴,官哥兒是個好孩子。
雖然你之前對他有些冷淡,但他一如既往地孝順你。
阿娴,你已經傷了清舒與青鸾的心,就不要再傷了那孩子的心了。
”
顧娴明白過來:“娘……”
“清舒是不可能原諒你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與其在清舒這兒死磕,還不如珍惜眼前擁有的。
不然你要再這樣鬧下去不僅清舒會越來越厭惡你,就是少舟也會跟你離心的。
”
握着顧娴的手,顧老夫人老淚縱橫:“阿娴,你就聽娘這一回好不好,就當娘求你了。
”
聽了剛才的你那一番話,她再沒臉要清舒原諒顧娴了,因為就連她這個外祖母也很不稱職。
顧娴垂着頭說道:“可是我舍不得福兒跟窈窈。
”
顧老夫人為讓她死心,說道:“福兒的性子跟他爹一模一樣,現在就不喜歡你,等他知道你當年對清舒做的一切隻會更讨厭你。
阿娴,若你不想後半輩子無依無靠就聽娘的話,不然的話娘閉眼都不安心。
”
顧娴紅着眼眶說道:“娘,那你跟我一起回金陵。
清舒那麼忙她根本沒時間照顧你,留你在京城我不放心。
”
顧老夫人說道:“我準備中秋過後回太豐縣。
”
“那我到時候跟你一起回太豐縣。
娘,這些年一直讓你操心是我不孝,以後就讓我好好彌補。
”
顧老夫人歎了一口氣說道:“也罷,那等天氣涼爽了咱們就回金陵,等你跟少舟商量好再陪我回太豐縣。
”
顧娴點頭說道:“回去之前讓清舒帶了福兒跟窈窈來家一趟,也讓我再見兩個孩子最後一面吧!
”
顧老夫人點頭答應了。
吳書臣的案子證據确鑿,所以結果也很快就出來了,抄家流放。
隻是讓人沒想到飛魚衛抄沒他們家時隻查抄到三萬多金銀,金銀珠寶跟鋪子田地等貴重物件并不多。
案子判下來的第二天清舒就得了消息說吳書臣在獄中病逝了。
清舒有些不相信,見到易安時就問道:“他真是病逝了?
”
“是病逝的,在案子判下來他就吐了血,撐着一口氣寫了請罪折子。
”
清舒雖然恨透了吳家,可聽到吳書臣這個結局不僅不歡喜,反而心頭沉甸甸的。
易安敏銳地感覺到她情緒不對,問道:“你怎麼了?
”
清舒搖頭道:“沒什麼,就覺得世事無常。
”
“誰說不是呢?
皇上最是寬厚,但再寬厚也容不下有二心的臣子。
在看到他的請罪折子,皇上就下了口谕赦免吳家女眷的罪責,并且恩準她們扶靈還鄉。
”
清舒笑着說道:“皇上仁慈寬厚,是我們做臣子的福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