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氏的事被有心人推波助瀾很快傳遍整個京城,連在皇宮之中的易安都聽聞了此事。
易安倒沒什麼想法,隻是随口一問。
清舒也沒瞞她,将所知道的簡單說了下,說完後她道:“程家的事之所以被傳得這般沸沸揚揚,有一部分原因在我們。
”
程虞君當日定給福哥兒時候不知道多少人扼腕,惋惜下手慢了。
現在她母親鬧出這麼大的事,這些人肯定會趁機抹黑貶低她,而這也是清舒不讓她出門的原因。
畢竟還年輕沒經過什麼事,聽到那些誅心的話肯定受不了。
易安聽到這話,點頭說道:“隻要你跟福哥兒不介意,這傳聞很快就會消散了。
”
清舒笑着說道:“自是不介意的。
這孩子每日早晚都過來請安,庶務也打理得井井有條,給我省了很多事。
”
之前讓她早晨不要到主院來,程虞君嘴上答應但第二日清晨還是會過來,不過請安問好以後就回去了。
等她下差再過來回禀下府裡的雜事。
易安有些感慨地說道:“外頭那些人都指責弓氏是毒婦,卻沒人罵程凱行。
若不是他背信棄義,弓氏又怎麼會下這樣的毒手。
”
這世道對男人總是特别的寬容,而對女人卻是格外的苛刻。
清舒不想繼續談論這個事,影響心情,遂轉移了話題:“小瑜現在啊,除了去文華堂處理公務,其他時候都留在郡主府帶孫女了。
”
易安笑着說道:“我聽說那孩子長得特别好,不僅白嫩嫩還圓滾滾,跟湯圓似的。
”
清舒哈哈直笑,說道:“對,滿月宴的時候我還打趣小瑜小名該叫湯圓才好。
小瑜不願改名,說等下一個孩子小名就叫湯圓。
”
易安莞爾,說道:“這孩子才剛出生就想着下一個了?
”
“年底衛榕成親沐晏明年成親,她是很快又能抱上孫子孫女了。
”
易安看着清舒笑問道:“那你呢?
什麼時候抱孫子?
”
“這個看孩子們,我是不着急的。
”
頓了下,清舒加了一句道:“其實晚兩年也沒關系,真當了奶奶不承認自個老了都不行。
”
都當祖母了,再不承認老都要被說矯情了。
看着她光潔如玉的面龐,易安樂笑眯眯地說道:“不會,看着還跟以前一樣漂亮。
”
年輕就不說了,畢竟是快本四的人了。
兩人正聊得盡興,韓芯月就在外揚聲說道:“皇後娘娘,楊大人有要事回禀。
”
易安面有不虞之色,現在跟清舒聊天都不能盡興。
清舒起身道:“國事要緊,等窈窈回京到時候我們一起進宮。
”
既是有要事回禀,易安也不可能耽擱:“那行,下次進宮留下與我一起用午膳。
”
“好。
”
傍晚的時候回到家裡,程虞君過來請安的時候眼睛有些紅腫。
清舒見了不由問道:“怎麼了?
”
程虞君搖頭說道:“沒什麼,風吹了眼睛有些難受。
”
聲音都變得沙啞,明顯是哭過了。
清舒說道:“有什麼事直說,藏在心裡也沒人猜得到。
”
程虞君搖頭道:“娘,真沒什麼事。
”
清舒說道:“若是外頭的傳聞,你不要放在心上。
當年我進戶部當差,傳得不知道有多難聽,你太外祖母都不願讓我去了。
可那又如何,讓自己變得更好就是對他們最有力回擊。
”
話都說到這份上,程虞君也說了實話:“我祖母上午知道了我娘做的事,怒氣攻心暈了過去。
”
程大夫人管着家也最早得了消息,她擔心程老夫人受不住這次刺激鬧出個好歹所以就瞞着。
但紙包不住火,今早還是知道了。
清舒明了,點頭說道:“明日讓福哥兒陪你回一趟程家,也寬寬老夫人的心。
正好皇後娘娘賞了一盒血燕,你明日帶去給老夫人吧!
”
“謝謝娘。
”
這一聲娘,她叫的真心實意。
福哥兒是天黑以後才回來,回了自個院子才發現程虞君沒用晚飯,在等他回來一起用:“虞君,衙門的事說不準要忙的話回來的時間就不定,下次你跟娘一起用晚飯不要等我。
”
程虞君搖頭道:“不,多晚我都等你。
”
說服不了她,福哥兒決定以後盡量早些回來,若是太晚的話就直接在外頭吃了。
吃過晚飯,程虞君輕聲說道:“祖母今日暈倒了,夫君,我想明日回去看望她老人家。
”
福哥兒說道:“那明日咱們早些起來,我先送你到程家再去衙門。
你多呆會,我下差以後再去接你。
”
這個關頭若是讓程虞君獨自回家,老夫人跟程家其他人肯定會擔心她在符家日子艱難,他送回去也能避免這些猜測。
程虞君說道:“你早晨送我過去就好,下午我自己回來。
家裡的事也多,得早些回來料理。
”
說到這裡,程虞君輕聲說道:“夫君,我發現咱家采買處購置的東西好些都與市價一樣,這不正常。
”
一般來說,大戶人家購買的量很多商家都會給與一定的折扣。
現在府裡的東西都按照市價購買,這中間的差價就落到采買處與管事娘子的口中了。
福哥兒管過家裡的莊子跟店鋪,對家裡的收入大緻有數,至于後宅的事他是沒插手過。
想了下他說道:“這事先放着,等過完年再跟娘說,看娘什麼意思。
”
他娘可是戶部侍郎,下面的人做的這些小動作哪能瞞過她的眼睛,沒發作估計是事出有因。
程虞君一聽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是不想大動幹戈:“夫君,我也知道水至清則無魚,但是采買處的兩位管事不僅出手闊綽,連他們的媳婦使喚的丫鬟都穿金戴銀,而且我還聽聞他們在外置了不少産業。
爹娘跟夫君與妹妹平日都很節儉,這些奴才卻過得比主子還體面,這是哪的道理。
”
剛開始隻是聽到風聲,但确定都是真的以後她心裡就不得勁了。
也是她娘的事讓她不安心,不然早就與清舒說了。
福哥兒還是那句話:“等年後再說。
”
再有一個多月就要過年了,現在發作這個年都沒法過得安生了。
另外程虞君本就被人非議,再發作府裡的老人怕流言更得滿天飛。
程虞君說道:“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