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成精,姚大娘看他神色大概猜到是這麼一回事了。
也正因為猜測到她心裡不由地唾棄曾氏。
沐晨過來時,看到福哥兒臉色不好問道:“小奕,怎麼了?
”
福哥兒沒說,而是朝着姚大娘道:“大娘,請你與我哥說吧!
”
姚大娘咽了一記口水,以蚊子似的聲音說道:“曾姨娘剛才吐了,我瞧着應該是有身孕了。
”
沐晨懵了,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多長時間了?
”
姚大娘一聽這話,就知道自己猜測得沒錯了:“一般有反應的,都是一個月以上……”
不等她将話說完,沐晨就呵斥道:“胡說八道什麼。
我跟她有夫妻之實半個月都不到,怎麼可能有一個多月身孕。
”
姚大娘硬着頭皮說道:“少爺,這隻是我的猜測,也有可能是坐船腸胃不适才吐的。
想要知道她是否懷孕,還是得請大夫看過才行。
”
沐晨臉色非常難看。
福哥兒讓季泉與姚大娘出去,然後才與沐晨說道:“姚大娘這麼大年齡,應該不會弄錯的。
”
沐晨自欺欺人道:“也許就弄錯了呢!
”
福哥兒說道:“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懷孕也好辦,咱們返回金陵找個大夫給她瞧一瞧。
若是弄錯了,咱們不過是耽擱了幾天功夫;若是真懷孕,就将她送回曾家去。
”
沐晨一聽立即說道:“不行,不能送回曾家。
”
要是這女人真懷孕送回曾家,大家都知道他蠢得被個女人給算計還想讓他喜當爹了,他以後還有什麼臉面賤人。
福哥兒不贊同道:“不送回曾家,若是她有個意外外人會懷疑是你殺人滅口的。
而且這事不公布出去,外人就以為你與這個女人私相授受而不是被算計。
沐晨哥,你還沒說親呢!
”
被人算計與人私相授受那是兩個概念。
前者别人知道最多就說他心思單純沒心眼,後者卻是品性問題了。
沐晨沒說話。
福哥兒說道:“沐晨哥,你想想瑜姨。
這些年她為了你的婚事操了多少心,你還想讓她繼續操心嗎?
”
頓了下他又道:“我知道你在顧忌什麼。
嘴長在他們身上愛怎麼由他們去,咱們自己過得舒心自在就好。
”
沐晨問道:“就沒其他辦法了嗎?
”
“其他辦法都有後患,隻這方法能一勞永逸。
”
将人送會曾家這女人死了也與關沐晨沒有關系,要入仕就不能留下任何的把柄。
不然,等到了高位這些事爆出來就能将你拉下來。
沐晨搖頭道:“我不想鬧得人盡皆知。
”
福哥兒聞言洩了氣,說道:“那我們先回金陵,等找了大夫看過确定了再說吧!
”
沐晨有些擔心地說道:“阿奕,這樣你是不是就趕不回報道了?
”
“無妨,你的事要緊。
”
就沐晨這性子讓她一個人回京福哥兒也不放心。
倒不是他愛操心,而是沐晨是跟着他出來的萬一有事他也有責任。
不過經過這次的事福哥兒是再不願跟他一起出門了,以後他的事福哥兒也不會再管了。
曾芬第二天就發現了不對勁,她跟姚大娘打聽消息:“大娘,為什麼我覺得船往回走了?
”
姚大娘笑着說道:“符少爺昨晚整理東西發現少了幾幅畫,應該是在落在原先住的地方。
符少爺愛畫如命,一知道這事就吩咐我兒子返回金陵。
”
曾芬又讓丫鬟給了姚大娘一兩銀子:“大娘,真的隻是取畫嗎?
”
姚大娘拿了銀子,滿臉笑意道:“我這麼一大把年齡騙姨娘做什麼啊?
符少爺身邊的護衛還勸他,說等到京寫信給他叔父将畫送回不遲,可符少爺死活不願意,沒辦法隻能返航了。
”
說完這話,姚大娘笑吟吟地問道:“姑娘,不知道你想吃什麼,等會我給你做。
”
看着她神情不似作僞,曾氏暗松了一口氣。
等她出去以後,杏兒輕聲道:“這符少爺也真是的,不過就幾幅畫嗎?
竟還有折返回去。
”
一來一回就得五六天,往前走就差不多到京城了。
曾氏說道:“他是相爺獨子,做事随心所欲别人也得順着他了。
”
初次見到四個人,雖然福哥兒穿得不是最顯眼但她就感覺這人身份很高,可惜福哥兒正眼都不瞧她一下讓她不敢打主意。
而衛國公府的那個太精明,所以隻能退而求其次選了沐晨。
主仆兩人在屋子裡嘀嘀咕咕說了半天,不過也沒人在意。
三天以後回到金陵,一下船沐晨就帶了曾氏去最近的醫館。
醫館的大夫給曾氏把完脈後,朝着沐晨道喜:“恭喜少爺、賀喜少爺,這位姨娘有喜了。
”
曾氏驚呆了,說道:“大夫,你是不是弄錯了?
”
大夫也不生氣,笑着說道:“這位姨娘放心,我這醫館開了二十多年還從沒給人号錯過脈。
”
沐晨艱難地問道:“孩子多大了?
”
“一個半月了。
”
來之前沐晨還想着是姚大娘弄錯了,大夫這話讓他再不能心存僥幸。
曾氏臉色瞬間慘白:“少爺、少爺你聽我說……”
沐晨一巴掌扇她臉上,然後怒罵道:“你這個賤人,早就與人有私情竟還算計我,如今懷了别人的孽種竟還栽贓到我頭上。
賤人,你好得很。
”
兩人這一番鬧,來醫館看病的病人不由圍上來了。
曾氏抱着沐晨的腿,哭着說道:“少爺,我沒有,一定是大夫診錯了。
少爺,我們再去找過其他的大夫,一定是弄錯了。
”
沐晨一腳将他踢開然後讓孟秦将曾氏扣住,然後向大夫讨要了筆墨當即寫下了一張放妾書。
寫完放妾書,沐晨就讓孟秦帶曾氏去了衙門。
他納曾氏為妾雖然沒辦酒,但因為曾氏的身份所以去了官府備了案。
所以現在不是寫一張放妾書就行,還得去衙門銷了納妾文書。
沐晨說道:“去衙門将事情辦完後就回來。
”
孟秦指了下曾氏,問道:“那她呢?
”
“不用管,随她去。
”
說完這話他就一臉怒意地走出醫館,回到船上也不跟誰說話就進屋躺着。
杜潮跟福哥兒知道他現在心情不好也沒去打擾他。
一個時辰孟秦返回碼頭,與福哥兒說道:“我将曾氏送到曾家門口,放妾文書也交給了門房。
”
反正醫館跟衙門的人也都知道他們放妾的原因,人也送回到曾家,之後怎麼樣就與他們無關了。
福哥兒說道:“是沐晨哥吩咐你這麼做的?
”
孟秦搖頭道:“不是,不過送她回曾家出事也與我家少爺無關。
”
“沐晨哥逛青樓被曾氏算計,你們為什麼不阻止?
”
孟秦也沒瞞着福哥兒,說道:“老爺說,除有性命之危其他事不要插手。
”
福哥兒一下就明白了。
ps:o(* ̄︶ ̄*)o,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