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好奇心比較重,在外人跟前還能掩藏自己的心思,但在符景烯面前是從不掩飾的:“老爺,既不是看上元荷花那你為何要幫她?
難不成又想給咱家夫人找個幫手?
可那元荷花也沒什麼擅長的,能幫夫人什麼?
”
不像千面狐是個有本事的人,他都佩服那女人。
符景烯沒瞞着他,說道:“是夫人的意思。
她挺欣賞元氏的,在我回福州時與我說若是能幫就幫她一把。
”
老八更好奇了,說道:“元荷花有什麼特殊的竟得夫人欣賞。
”
别看清舒做了那麼多善事平日對人也和和氣氣的,但其實很少人能入她的眼。
符景烯說道:“很多人都說元氏不能生,連元鐵都這麼認為,事實上并非如此。
”
老八想也不想就說道:“我早就說成親數年沒有孩子不一定是女子的問題,也有可能是男人有毛病。
”
符景烯搖頭道:“不是。
段家之前有個丫鬟懷了孕,那孩子就是段海的,隻是為娶元荷花他讓那丫鬟喝了堕胎藥。
”
也是如此,段海對元荷花充滿了元氣。
老八哦了一聲說道:“很多夫妻成親數年才有了孩子,他們成親幾年沒孩子應該是緣分沒到。
”
符景烯也沒賣關子,說道:“不是,是元氏不願意生每次都偷偷吃了避孕丸,這才三年無孕。
”
“啊……”
老八不明白了,問道:“她為什麼這麼做?
”
“她與夫人說害怕将來段海會打孩子,不想讓孩子活在恐懼之中,而且段海這樣的人也不配當爹。
一個在鄉間長大的女子有這樣的思想與魄力,實在難能可貴。
”
他也覺得元荷花值得相幫,不然不會屢次幫着出主意,隻是沒想到他都還沒讓人送口信過去元荷花就付諸行動了。
老八也很佩服這女子的,若性子稍微柔弱的早就認命了。
不過認命的結果不是被打死就是惶恐不安。
“老爺,我這就給寶山送信去。
”
這信裡提了兩個要求,第一是找到元荷花然後幫着她掃尾,第二是給元荷花辦個新的戶籍以及路引。
舒寶山的動作很快,當日下午就找着元荷花了,然後按照符景烯的要求半夜的時候将一份新戶籍與路引放到她屋裡。
元荷花在知道段海要桂沁兒為妾時,她就知道除非她死了不然段海是不會放過她的。
所以,她當時就起了假死遁走的念頭。
不過她也隻是想想,她心裡還是奢望元鐵松口讓她和離,這樣就也不用走這一步了。
可惜元鐵讓她失望了,那日在水粉鋪子突然就起了這個念頭。
然後她想若什麼都安排好了容易被發現端倪,還不若出其不意趁着這個時間點尋短見,這樣衆人也不會起疑。
起了這個念頭後她就将阿貝打暈,從後門出去租了一輛馬車去了碼頭。
到碼頭時已經天黑了,她趁着夜色去找了一個她信得過的人,那人正好就住在碼頭旁邊。
看到突然出現在門口的信,元荷花手腳冰涼。
她本想過兩日風聲小了再離開這兒,卻沒想到對方這麼快就被發現蹤迹了。
阿慶看她寡白的臉,壓低聲音說道:“姑娘,若對方是找你回去不會隻悄悄送信,而是帶了元家或者段家的人來抓你回去。
”
這個阿慶是元荷花五年前無意之中救下的一個人。
對元荷花來說當時隻是舉手之勞,誰想阿慶一根筋要賣身給她以報救命之恩。
元荷花沒收下他,還幫他在碼頭找了一份差事。
阿慶娶的媳婦是碼頭旁邊一家食肆的獨女,她爹覺得阿慶忠實可靠就招了他做上門女婿。
阿慶的媳婦精通水性,她的身段也與元荷花相似,那日就是她換上元荷花的衣裳跑去投海的。
拆開信等看裡的東西,元荷花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見,因為太過激動以緻手一直在抖。
阿慶夫妻不認字,看她的樣子不由問道:“姑娘,這是什麼啊?
”
元荷花一邊哭,一邊小聲地說道:“是戶籍與路引。
有了這兩樣東西我以後就不用躲躲藏藏,隻要換個妝容就能光明正大地離開福州,以後不管去了哪都能安家落戶。
阿慶娘子驚喜地問道:“是夫人派人送來的嗎?
”
元荷花也是這麼認為的。
阿慶卻覺得不是,說道:“姑娘,我覺得不是夫人。
我在外聽聞夫人病倒了還請了耿大夫去看病。
姑娘,你昨日說這事并沒告訴夫人,我覺得她應該不知道你是假死。
”
元荷花沉默了下說道:“阿慶你說的很對,不會是我娘的。
我娘反應沒那麼快,就算懷疑也得等她冷靜下來才行。
”
在聽到她投海自盡後,她不覺得元夫人能冷靜得了。
阿慶娘子很是擔憂地說道:“不是夫人,那會是誰,這人送姑娘戶籍路引有什麼企圖?
”
三人想不出什麼頭緒也就不想了,總歸再壞也壞不到哪去。
段海是懷疑元荷花詐死的。
隻是有符景烯幫着掃尾,所以段海哪怕懷疑也沒找到線索。
過了兩日,元荷花清晨起來又在門口發現了一封信,這次信奉裡是一張一百兩的銀票以及兩張去往天津的船票。
阿慶有些訝異,說道:“這是我們商行的船票。
對了,明日我們商行有一批貨送去天津。
”
聽到這話元荷花驚喜不已,這麼說她明日就能離開福州了,想到這裡她的心跳得特别的快。
阿慶娘子是女子,心思比較細:“姑娘,你這一個人出門不安全,而且還是去天津那麼遠的地方。
”
元荷花很快冷靜下來,想了下說道:“我娘有個遠方表姐在天津,我可以投奔他去。
”
他爹得了勢以後,這些遠親也都有走動了。
“不行啊,這麼一來你的行蹤不就暴露了,就段海那畜生到時候肯定要将你找回來了。
”
這确實是個麻煩,想了下元荷花說道:“阿慶,等我離開福州以後你找人送封信給耿媽媽。
”
她說的這個耿媽媽是元夫人的心腹,信交給她等于是給了元夫人。
阿慶不放心,猶豫了下還是說道:“姑娘,你一個人太不安全了,還是讓我送你去天津吧!
”
元荷花搖頭道:“不用擔心,我到了天津就去投親不會有事的。
反倒是你們要小心,就算被發現也别承認這事與你們有關。
”
頓了下,她又道:“若被那畜生發現他要報複你們,你們去找我娘,讓他保護你們。
”
阿慶點頭道:“姑娘不用擔心,我們能保護好自己,實在不行我們就離開這兒回阿雨的老家去。
”
ps:明天上午不會有更,十二點後會多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