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方大哥，你弑神了？”
刀小鳳同樣吓得面色煞白，渾身軟倒在地。
弑神，這在堕落之地，完全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别說弑神了，就算是冒犯神明，都是大不敬之罪，是要被使者大人，帶回神廟接受神罰的。
沒人能在冒犯神明之後，還能活下來。
整個堕落之地，都沒有這種先例。
“哈哈哈，你竟然敢弑神？你死定了！”
陳友德驚恐之餘，又開始狂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或許是方淩在神罰降臨之前，将其擊潰，讓陳友德還留有一口氣，但也沒有多少生機了。
“或許吧。”
方淩瞥了一眼陳友德，随即收回視線，看向老村長。
“族長，這回可以聊聊了嗎？”
老村長嗫嚅着嘴唇，最終隻能無奈的長歎一聲：“罷了，可能這就是我陳家村的命運吧。”
他顫顫巍巍的爬起來，有些失魂落魄的說道：“你跟我來吧。”
“陳旺祖，你要是敢收留他，會害死整個陳家村的！”
陳友德拼盡全力咆哮，但是沒人理會他。
“哈哈，死吧，最好全死了！”
反正他兒子興邦已經被選為神啟者，受神明庇護，縱然陳家村的人都死光了，陳興邦也不會有事。
在陳友德徹底閉氣的時候，方淩已經帶着刀小鳳，來到了老村長家。
房屋不大，也很簡陋，但比刀小鳳兄妹住的茅屋好多了。
“坐吧。”
老村長坐在主位上，看着方淩歎了口氣，一言不發。
方淩也沒有主動開口，讓整個屋子裡面的氣氛變得沉悶起來，刀小鳳在一旁卻有些坐立難安。
“你的神魂應該已經達到了神級了吧？”
良久，還是老村長主動打破了沉默。
他看向方淩的眼神，難得的浮現了一絲淩厲之感。
“族長慧眼如炬，确實如此。”
神魂凝聚如龍，這是無法掩飾的事實。
雖然方淩并未恢複實力，但光靠神魂之力，整個陳家村就沒人是他的對手。
“果真是自古妖孽出少年啊。”
老村長搖搖頭，驚歎又憐憫的看着方淩，說道：“也不知道你進入這堕落之地，是福還是禍了。”
“小子願聞其詳。”
方淩的神情并未太大變化，即使他已經隐約猜到了些什麼，但還是需要在老村長這裡得到證實。
“堕落之地很特殊，也沒人知道它存在了多久，或許亘古就有。”
老村長緩緩道：“而生活在堕落之地的人族并不多，加起來也不到萬人，期間也會有許多人族意外進入此地，但大多都會遭受神罰而死。”
“當然，那些未知之地是否還有其他人，老朽就不得而知了。”
老村長說道：“反正我隻知道，如今十八個村寨中的人族，不到萬人。”
這樣算下來，一個寨子也就千人而已，的确不算多。
方淩皺眉：“那如今這些人，又是如何生存下來的呢？難道他們本身就是此地的原住民？”
但這又不可能。
畢竟刀狂兄妹，就是幾年前進入此地的。
“是也不是。”
老村長接着說道：“如今堕落之地的人，大部分都是經過多年繁衍生息延續下來的。剩下的，則是如小鳳他們兄妹一般，進入此地之前，他們本身就已經受到神明眷顧，雖說不一定都是神啟者，但至少不會遭受神罰。”
神明眷顧？
方淩心中恥笑一聲，但臉上卻不動聲色。
他接着問道：“敢問族長，你當真不知道如何離開此地嗎？”
“老朽的确不知。”
老村長搖頭苦笑，說道：“我隻知道，若是能夠成為神明使者，的确是有機會和外界聯系，但是真是假，老朽就真的不知道了。”
神明使者？
“你也别問我如何成為神明使者，我是一概不知。”
老村長似乎看出了方淩的心思，主動解釋道：“我當年也隻是神啟者，僅僅參加過兩次神廟祭祀，後來神啟者的身份就被收回去了。”
“哦？這神啟者的身份還能收回去？”
這倒是出乎了方淩的預料。
“這是自然，否則整個堕落之地，全都是神啟者了。”
老村長說道：“每個神啟者，在受到收到神明指示後，都需要在一個月内，進入神廟祭祀，若是表現優異，就會繼續成為神啟者，甚至能夠晉升；但要是表現略差，讓神明不滿，就會被取締祭祀的資格。”
“就算如此，成為神啟者，也是所有人都夢寐以求的事情。”
老村長臉上露出一絲緬懷，歎聲道：“畢竟，一旦進入神廟朝見神明大人，就會得到無數的賞賜，包括但不限于功法武學，神通秘術。”
原來如此。
方淩心中恍然。
這些事情，刀小鳳卻是一無所知。
畢竟這些都是隐秘，沒人會告訴她。
“那族長你剛才所說，神魂達到神級，不知是福還是禍，又是何解？”
老村長盯着方淩看了一會兒，似乎有些猶豫不決。
“也罷，告訴你也無妨。”
老村長似乎做出了某種決定，說道：“其實，堕落之地，曾經進來過幾位神魂達到神級的人，而且他們都無一例外的成為了神侍者。”
“什麼？”
這一次，方淩是真的大吃一驚了。
唯有将神魂修煉到神級，才知道這其中的難度。
方淩自诩自身氣運驚人，也是在無數機緣造化下，方能僥幸将神魂修煉到神級。
這麼多年，他都沒有遇到個将神魂修煉到神級的人。
但，堕落之地中，竟然出現過幾位。
這如何不讓方淩震驚。
“那這些人呢，如今身在何處？”
方淩的語氣有些急切。
他如今傷勢太重，修為暫時被壓制，能夠動用的手段，隻有神魂之力罷了。
要是能夠借助那幾位的經驗，說不定方淩真能找到離開此地的辦法。
“不清楚。”
老村長的回答，頓時讓方淩滿臉失落。
“此事老朽的确沒有隐瞞的必要。”
老村長說道：“有人說，他們是去神廟中，侍奉神明大人了；也有人說，他們成功離開了堕落之地。但據老朽推測......”
老村長猶豫了一下，還是咬牙說道：“老夫推測，他們已經隕落了。”
“嘶！”
縱然有所猜測，但方淩還是不免倒吸一口涼氣。
神魂達到神級，加上自身修為，無論在任何地方，都算得上是一方強者了。
但如此強者，卻隕落于堕落之地，還不止一位。
這堕落之地，果然夠可怕，夠詭異。
“族長信奉神明，如此猜測，就不怕天降神罰？”
方淩伸出手指，向上指了指。
老村長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如今整個陳家村都已經被你連累，你覺得老朽還有獨善其身的可能嗎？”
方淩聞言，毫不覺得尴尬，而是自顧自的說道：“那就請族長為小子準備一下，進入神廟祭祀一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