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湛應該不會對她下毒手吧？她要是出事兒，警察一查她最近的行蹤和交往的人，肯定很快就會懷疑到他頭上。

　　他不會那麼傻的。

　　「導航好像有點問題，我也挺想你的。」她走上前抱住了他。

　　他的懷抱挺暖和的，還有點酒味，但沈黎薇沒心情去感受這些，「怎麼跑這兒來了？我還以為你想帶我回你家呢。」

　　「因為我有更緊急的事情想告訴你。」他一邊摸著她的背，一邊從下往上。

　　沈黎薇被他這麼近距離的熱氣弄得耳朵癢癢的，「什麼事啊？」

　　「黎薇，還記得和沈燕燕一起演戲的那個替身男嗎？之前給他派了個任務，他沒完成。」

　　「廢物是沒用的，尤其是失了兩次手的廢物，你知道我和父親是怎麼處理廢物的嗎？」他捉過她的手，柔情似水的摸著，說出的話語平淡，卻蘊著極大的危險。

　　沈黎薇很自然地貼緊了他的胸膛，順著他的問題問：「怎麼弄好呢？」

　　應該是殺了他。

　　或者，慢慢折磨他……

　　但他為什麼要提這個呢？

　　他在她手心輕輕一觸，「我今天讓你來，是想讓你看看我真實的一面。」

　　「跟我來。」

　　沈黎薇擡頭望向他，溫順地讓他摟著。

　　薄司湛領她上了三樓，其實二樓的時候，她已經嗅到了讓她噁心的氣味。

　　那股熟悉的鐵鏽味和血腥味。

　　他帶著沈黎薇走到那個替身男跟前，這男人比上次見到的白錦城狀態好多了，就是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薄司湛還緊緊摟著沈黎薇，親昵地教她怎麼折磨人。

　　「黎薇，剛才我怎麼做的，你都看明白了吧？」

　　薄司湛若無其事地拿起鉗子，伴隨著那人的慘叫，他一揮手，把鉗子上的牙齒甩掉，然後低頭問沈黎薇。

　　「現在我給你個機會，懲處權交給你，正好你可以練練手。」他隨手把鉗子扔到桌上，笑得很溫柔。

　　但這個笑容讓沈黎薇感覺像掉進了冰窖，彷彿閻王爺在向她招手。

　　噁心！

　　好噁心！

　　他剛才幹的事，還有替身男人的那副慘樣，還有他的邀請，都讓她覺得特別噁心。

　　她強忍著恐懼，扭頭不看那個滿嘴是血的傢夥。

　　不行，她做不到這種事。

　　「這不……」

　　聽到「不」字，薄司湛的笑容就淡了，眼神陰森森地盯著她，「黎薇，相信我，這種感覺很開心的，你會喜歡上的。」

　　「你不是一直想了解我嗎？這就是個機會，能讓你了解我，變成和我一樣的人。」

　　他溫柔地捧著她的臉，甜言蜜語的哄著沈黎薇。

　　沈黎薇有種感覺，她隻要一拒絕，他就會像瘋狗一樣把她撕成碎片。

　　其實這也是個機會。

　　他都主動示好了，意思就是隻要她答應，就能初步贏得他的信任，邁入薄家核心的第一步。

　　可是……

　　他們之間隔著道德和法律的界限，還有可能對心理健康造成傷害。

　　沈黎薇沉默了好一陣子，其實她沒搭理薄司湛，但他還是笑嘻嘻地盯著她，提醒道：「黎薇，你一旦答應了，就不能回頭了。」

　　沈黎薇也笑得挺燦爛的，「那我要是不答應會怎樣呢？」

　　薄司湛的笑容沒了，有點兒遺憾地說：「那你就會和那個人一樣，落得同樣的下場。」

　　他雖然對沈黎薇有好感，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會百分之百地相信她。

　　如果沈黎薇自己都不願意陷入困境，沾染上這些東西，那他也不會允許她繼續在高處無憂無慮地開心。

　　最簡單的做法就是把沈黎薇拉下來，讓她也沾上那些不好的東西。

　　這樣，他們就能變成同類。

　　薄司湛摩挲著她柔嫩的臉頰，感受著這讓他舒服的觸感。

　　可惜了，如果沈黎薇不答應自己的話，她這副美麗的皮囊，或許也會和那些髒東西一起腐爛。

　　「你會答應的，對吧？」薄司湛那雙眼睛裡滿是期待，直勾勾地盯著她。

　　這時候，沈黎薇不合時宜地移開了目光。

　　「黎薇，其實我一直沒跟你說，我……伯父，我一直跟著伯父做事，他對我來說，就和父親一樣，他對我們倆在一起特別不滿意，好幾次給我壓力，想讓我跟你分開。」

　　說話的時候，薄司湛低下頭，臉貼在她溫暖的手上，和她對視，「他甚至提出過隻把你當情人，或者玩物，他說了，我不能和你結婚，但你知道的，我是真心喜歡你。」

　　「我想和你結婚，隻要你願意走進我的生活，試著去了解我，其他的問題我都會搞定。」他說話聲音很溫柔，如果不去注意他眼睛和嘴角的瘋狂，沈黎薇可能真的會相信他有那麼一點真心。

　　「黎薇……」他有點痛苦地蹭了蹭沈黎薇的鼻子，低頭，忍不住吻上了她的嘴唇。

　　他直接深入，奪走了她的呼吸，粗暴地弄破了她嘴唇上的傷口，再次嘗到了那甜美的血腥味。

　　薄司湛扣著她的腰身，直到兩個人的呼吸都有些喘了，他才把沈黎薇鬆開了。

　　最後，薄司湛抵著沈黎薇的額頭。

　　「你能不能答應我，我們結婚，以後再也不要分開了？」

　　其實，比起把沈黎薇排除在外，他更想把沈黎薇拉下神壇。

　　隻要沈黎薇可以和他一起沉淪，就什麼都好。

　　隻要能夠感受彼此的歡愉，什麼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