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北辰昂首闊步的走進去,大大咧咧的在那把椅子上坐下,盯着對面的鐘浈,聲音清淡的說,“要毛尖,我喜歡你泡的茶!
”
他說的是事實,以前有好長一段時間,他的一切都是她在打理。
鐘浈本來沒有任何的感覺,現在聽他這樣一說,腦子裡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閃過,她已經有幾天沒有因為有記憶想要入侵而很難受的感覺了,今天的情況,又有些不太正常。
她皺皺眉頭,自己摸一下頭,把那些不好的感覺趕走,這才平靜的說,“好啊,今天就破個例,我親自給你泡茶。
”
邊說着話,她站起身來,走到一邊的茶幾處,把上面的茶具一一的放好,然後開始煮茶。
不大一會兒,清香的茶香就開始在房間裡似有若無的飄蕩。
她把茶水輕而穩的放到封北辰的面前,這才極為優雅而禮貌的問,“現在可以說你來找我的目的了嗎?
”
首先是工作上的,封北辰有些懷疑的盯着鐘浈,充滿敵意的問,“真是人的品行如何,公司的品行也如出一轍!
”
大老遠的跑來找她,可這個态度,他想要做什麼?
所以鐘浈半分不客氣的說,“封總不管是對我們公司的人不滿意也好,還是對公司裡的一些規定不滿意也罷,我們都可以一拍兩散。
”
現在是她是甲方,作為乙方的他,這樣的态度,人家如果不說他幾句,都有些不大好意思的。
這樣的結果當然不是封北辰想要的,他立刻反駁,“鐘總現在好大的口氣,難道我們的初步協議,是在過家家嗎?
”
說到工作上,鐘浈也非常的嚴肅認真,她鄭重的回複他,“當然不是!
原來封總是因為有别的集團來找我們公司合作而陰陽怪氣啊!
”說到後面,就有十足的挑釁和調侃的味道。
不能計較細節,封北辰隻得說道,“鐘總,那我們既然已經達成初步的意向,我司現在沒有疑問,請問貴司有嗎?
”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這是萬裡長城的第一步,必須得走好。
鐘浈認真的點點頭,“我沒有收到反饋,不過我得過了解一下才能确定。
”
既然她說不确定,封北辰态度端正而積極的說,“好,那現在就請,我在旁邊,方便嗎?
”
本來就是走走過場的事,鐘浈拿捏這個度還是可以拿捏得極好的。
她搖搖頭,一絲不苟且又認真的說,“沒有關系,如果有封總不可以聽的話,我會提示你的。
”
封北辰點點頭,坐在那裡,聽鐘浈打電話,大問題當然是沒有的,不過小的瑕疵總是會有不少的。
有一會兒,鐘浈隻是認真的聽着對方講,而一言不發,氣氛顯得有些緊張,封北辰隻得端起茶杯,輕輕的品着茶來疑人緩解内心的緊張感。
終于鐘浈挂斷電話,嚴肅的看着他,“大的方面,我們兩家公司确實沒有問題,但在一些小的問題上,貴公司沒有态度,也沒有進一步的溝通,所以他們不得已才會考慮接觸下一家的。
”
情況确實如此,辰星集團在那天的說明大會結束以後,沒有第一時間啟動這事兒,後續的一些小問題确實是存在的。
封北辰點點頭,先是肯定它,然後話鋒一轉,“我們公司已經啟動相關的程序,存在的一些情況,也梳理出解決的方法,是現我們馬上開始探讨,還是由他們一步步的推進?
或者我們可以先把正式的合作協議先簽下。
”
他說話給人有些急迫的感覺,這正是鐘浈想要達到的效果。
淡定的望着封北辰,鐘浈作思考狀,然後才說道,“還是讓兩邊的項目組一步步的按照項目的進展來吧!
”
“好!
”封北辰答應着,然後又認真的問,“可是貴司還繼續同其它公司接觸嗎?
這從商業的角度上來講,恐怕于貴司的名譽上有些不太好吧?
”
呵呵,哪裡是于爵迹集團不好?
主要是這樣給辰星集團形成的壓力太大,有一種一不小心就會被換掉的感覺。
在這樣的重壓下,他們做什麼決定時,總是會太過謹小慎微。
明白他的意思,鐘浈痛快的答應下來,“放心,我們會做出最為合理的決策,會對雙方都負責的。
”
商場上做生意,雙方都會綜合考慮各方面的因素,判斷出彼此的綜合實力,在合作的過程中,才能相互制約和共同發展的。
“好,鐘總是爽快人,祝我們合作愉快!
”封北辰爽朗的說着,聲音是磁性更足,還有着十足的彈性,讓人的耳朵舒服得很。
鐘浈的情緒相當的平靜,她盯着封北辰,雲淡風輕的問,“孩子們呢?
他們還好嗎?
”
提到孩子們,封北辰的眼眸變得深邃起來,“他們還好,我已經同他們講明安然是他們的生母!
”
怎麼可以這麼做?
就算這樣的話聽過數遍,想過數次,它依然可以翻動鐘浈的心海!
面部的神色變換了下,控制住情緒,這才冷漠的說,“封總的内心真夠強大的,你來這裡就是為了要刺激我?
”
封北辰一聽這話,心裡不由得的一驚,立刻說,“當然不是,在公司當然是為了談公事,這是私事,或許我們換個地方?
”
看着他的樣子,再想想各種事,鐘浈搖搖頭,“如果是孩子們想我,或者他們直接有什麼問題,請說,至于其它的,請另約時間。
”
時間緊迫,鐘浈還沒有來得及思考孩子們的事,也沒有同溫禾,賀陽城及賀志銘他們交換過意見,所以還是暫且向後推一點的好。
封北辰也不糾結,主要的目的達到,孩子們的事,對于鐘浈來說畢竟是殘忍的,一起說,有可能會影響到工作的,所以他也知趣的點點頭,“好,那就另約你方便的時間,我現在先去照顧孩子們。
”
他邊說邊站起身來,準備告辭。
鐘浈當然不會留他,隻淡淡的說,“再見,慢走!
”
她甚至沒有站起身來,隻是目送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