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妍以為過了這次之後,他們兩不相欠。
然而,他還是不肯輕易放過她。
“沒事吧?
”王曉雷主動關心起她來了,如果不是她鬧着非要離婚,他一定還想着跟她修複關系,這樣,才方便下一次更好的利用她,發揮她的價值。
這一切,蘇小妍是就看透他了。
“有事又怎麼樣?
還不是我一個人在承受!
”
蘇小妍不是在跟他賭氣,而是真正的體會到了,那種心灰意冷的感覺。
王曉雷一直跟她說着抱歉的話,連帶着那一次把她送上别的男人的床,也一并表達了自己的歉意,那些丢掉自尊的話,從他的口中說的那麼輕易,讓她那麼清楚的認識到,他真是個沒用的窩囊廢。
可蘇小妍想錯了,他并不是她所見到的那樣窩囊,他隻是從來都沒有在乎過她。
因為,他真正的女人終于找上門來了。
這女人也是沉得住氣,跟了王曉雷五年,現在才來找她。
蘇小妍是有些意外的,來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女人肚子裡的那個,看起來應該也快要跟她見面了。
“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王太太,我要是你,恐怕早就崩潰了吧,被自己所愛的人利用,欺騙,背叛,你心裡會是什麼滋味兒呢?
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才會忍受到這種地步?
嗯?
”那女人臉上的表情盡是得意,她壓根兒就不是來同情蘇小妍的,而是來宣示自己的主權。
她要告訴蘇小妍,蘇小妍自以為是的幸福美滿的婚姻,其實從一開始就是一場騙局。
“是王曉雷告訴你的?
”蘇小妍淡聲問女人,她盡量維持表面上的平靜,然而内心早已經揪了起來,心痛的滴血。
“當然了,曉雷他在那方面一點問題都沒有,而且還很強呢!
之所以跟你結婚,隻是為了一個可笑的賭局罷了。
”女人嬉笑着,笑聲中充滿了諷刺,看蘇小妍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天大的笑話。
她告訴蘇小妍,“王曉雷當初追求你,之後又跟你結婚,都隻是為了男人可笑的攀比心。
當初你還在酒吧裡駐唱的時候,曾經拒絕過他的朋友,他當時就向那朋友誇下海口,可以讓你死心塌地的跟着他,而且他會對你不屑一顧!
為此,他果然就忍了五年,面對着你,一點也沒有過非分之想!
而你,五年的青春,就搭在了這個可笑的攀比之中,你耗費了一個女人五年最美好的時光,隻為了他這個賭局!
”
“曉雷還說,你以前在酒吧經常跟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拉拉扯扯的喝酒,他嫌棄你髒!
”女人最後說得風輕雲淡。
而這些話,卻像是鋒利的刀刃,一把一把紮進蘇小妍的心裡。
五年了,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王曉雷要這樣來折磨她?
她竟然還為了他的公司,出賣了自己最寶貴的初夜。
“呵,原來如此!
”下意識的揚了揚唇,蘇小妍眼中都是了然神色。
“你滾吧。
”指甲幾乎刺破手掌,她心都在不停的顫抖,可是面上依舊維持着冷漠。
就算是為了她最後這點可笑的自尊,她也不能歇斯底裡。
可是蘇小妍不想再看到這女人,更不想聽到女人嘴裡說出任何話,她已經打定主意要跟王曉雷離婚了,就算知道這些又怎麼樣?
反正結局是不會改變的,她已經死心了。
是的,沒有人能安慰得了她,她的心,碎成了一地的碴!
那女人最終還是離開了,臨走的時候還嘲笑蘇小妍說:“我勸你還是主動放棄王太太的身份吧,不然别怪我讓你難堪,曉雷是我賀漣漪的,你搶不走!
”
賀漣漪,好一個賀漣漪。
蘇小妍的手緊緊的握成拳頭,指甲嵌進肉裡,似乎也感覺不到疼。
所有的悲傷,恥辱,歇斯底裡的咆哮,最終都化成了恨。
蘇不妍回到房間,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号碼,那是她當初離開部公館的之後,在包包裡找到的。
她不确定是不是那個人。
但她還是把電話撥了過去,而這個電話号碼也顯示,曾經撥打過她的電話。
“是你嗎?
”蘇小妍急聲問,還是難掩内心的激動,語氣有些顫抖。
“恩。
”幾秒鐘之後,對面傳來了男人冷漠的聲音。
蘇小妍現在所能夠想到的,不是無休止的糾纏,也不是義無反顧的離開,更不是輕易的結束這場可笑的婚姻,而是報複。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那麼大的勇氣。
她就是氣不過,王曉雷不可以那樣一次又一次的踐踏她,不可以!
而在這時,唯一可以幫助她的,是他,那個陌生的男人!
“好,那我們見一面吧,老地方。
”
他居然答應了她,如此無禮的要求,他居然都答應了。
要報複王曉雷,報複王家,不管要她做什麼,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電話挂斷,蘇小妍的心仍然撲通撲通的劇跳着!
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
緊張過後是一陣迷茫,打完電話之後她才問自己,為什麼要打給那個男人?
為什麼确定他會幫她?
一個她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她憑什麼相信他?
也許他認為隻是她一時的突發奇想,最終她還是沒有勇氣那麼做吧……
自從那個叫做賀漣漪的女人上門挑釁之後,王曉雷對蘇小妍也沒什麼好隐瞞的了。
再也不像從前一樣至少做到每天晚上都回家,而是明目張膽的,下班之後就直接去陪賀漣漪。
王曉雷甚至還會在蘇小妍面前稍微炫耀一下,以彰顯自己的成就感,和嘲笑她的可悲,也不再想着修複他們之間的感情。
既然如此,蘇小妍憑什麼對他從一而終?
約定的時間就快到了,她回房間去換了身衣服,簡單的整理了一下妝容,至少不能看上去太狼狽。
直接打了個車,地點是:部公館。
跟上次不同,上次部公館裡十分安靜,像是多年沒有人居住的荒村古宅,透着陰森恐怖的氣息,而這一次,公館裡燈光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