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溫禾還是開了口,她是鐘浈唯一的朋友,她沒有别的親人,而她就是她最好的朋友兼親人,“封總,請問一下,這次的交通事故有處理的結果了嗎?
按說那條路上不應該發生這樣的事情才對!
”
她當然必須得要提出質疑,這是一件極大的事情,關乎鐘浈的生死,怎麼可能會不理不問的?
封北辰對于這個問題當然是不能确定的,他自己都有那麼重的懷疑,怎麼可能再說出其它的話來呢?
他絕對不是那種說話多面派的人,所以現在隻有保持不語,半天才冷冷的道,“這要看交管部門的調查。
”
這邊的搶救還沒有進行太長時間,哪裡就能顧得上去處理交通上的一些事情?
何況,那些事情,也是有人專門負責的,
向明馬上補充,“已經有人去和交警做處理了,結果應該很快就會出來的。
”不得不感謝現在到處都是高清攝像頭,真的像是讓人類在空中長了眼睛一般,稱之為天眼是再形象不過的。
溫禾現在是滿腹的心酸,鐘浈這樣一昏迷,誰知道以後會怎麼樣呢?
想想她留下的這麼多事,還有她苦命的一生,眼淚止不住的在她的眼睛裡打轉。
“可是小浈這個樣子,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呢?
”溫禾很無助的問封北辰。
當然,她清楚他也是說不出來的,可這事好像如果不問他,又能去問誰呢?
正在這時,院長和幾個專家走過來,他們心情沉重的望望封北辰,然後又看了一眼溫禾他們,這才鄭重的說,“封總,病人的情況不是太樂觀,成為植物人的概率還是極大的,你們要做好心裡準備!
”
溫禾眼睛裡的淚水在打着轉,她不知道該要如何表達自己的感情,可是這樣的情形,她真的無法接受,鐘浈怎麼可以這麼苦命?
為什麼那麼多的苦難要降臨到她的身上?
她是那麼善良的人啊!
向明看看溫禾的樣子,忍不住的拍拍她的肩膀,鼓勵着她,“現在不是什麼都不能确定,還都有待觀察的嗎?
世上的事情沒有什麼絕對的,你不要太擔心!
”
溫禾認真而肯定的點點頭,她相信事實一定會變好的,相信鐘浈一定可以戰勝病魔的。
封北辰的心裡相當的難過,感覺他的命運就是如此的無厘頭!
“蘇醒過來機率大概有多少?
”封北辰抑制着内心的痛苦,冷淡又落漠的問。
再怎麼強大的人,在天災人禍面前也顯得如此的渺小和無能為力,而且封北辰是有兩個女人,都如此的躺在病床上,這顯然讓他備受打擊。
院長搖搖頭,“很難說,主要看病人的求生意志如何!
”
這話的意思是說,醒得過來與否,就是看鐘浈自己的生命力如何啦,當然他們作為醫生和院方也是不會放棄的,在外力上一定會做到最好,幫助鐘浈重啟生命之舟!
可外力必須得要通過内力才能起到最終的作用的。
既然事實如此,人力不可及的地方,也隻能順應天意,默默的等待才行。
“你們都走吧,我在這裡陪着她。
”溫禾無限傷感的說着,她已經發現了不少的事實,可是現在卻都完全沒有辦法對鐘浈講,另外還特别擔心她以後的人生!
當然,在溫禾看來,她還是有些事情想要同封北辰他們确認的,可相對于照顧躺在病床上的鐘浈來說,其它的就都不是事!
“封總,我建議你們都還是離開的好,守在這裡也是沒有用的,畢竟患者是在icu裡,你們也進不去的,另外也會增加你們憂傷。
”院長勸說着他們,這是事實,家屬一定要待在這裡,也隻能是待增内心裡的焦慮和憂郁!
這時,沈迦興從遠處走來,他走到封北辰的身邊,無比淡定的道,“你們都回去吧,這裡我會盯牢的,一有事情,第一時間通知你們。
”
事發之時,他剛好沒有在醫院裡,這才剛剛回來,聽說這件事以後,立刻就來到這裡,想要安慰一下他們,可看到事實如此,安慰的話也說不出。
對于他,封北辰還是放心的,他們是多年的好友,對于彼此的脾氣和性格了解是一方面,另外也真的知道把事情交給對方,他一定會比自己的事情還要上心!
這就是一種完全信任的基礎!
封北辰聽後點點頭,“好,随時保持聯系!
”
對于他來講,雖然這也是極大的事情,可是比這還要重要的事情畢竟還是有的,他不能為這事耽誤自己太多的精力!
所以話音一落,他就向外走去。
向明看着,也隻得同溫禾點點頭,輕聲的對她說,“你也回去吧,不要太擔心!
”然後他也跟在封北辰的身後,向外走去。
溫禾卻無論如何現在不想離開,把鐘浈一個人孤孤零零的留在這裡,她想要好好的陪她一會兒!
她們兩個的心意是相通的,她們彼此的感受是能相互理解的。
所以溫禾現在更是能理解鐘浈内心深處的不甘和無奈,可是她自己現在也真的是沒有能力完全擺脫那樣的境況!
她此時絕對的需要外力才能掙脫那樣的困境,而她是最心甘情願幫她的人,哪怕是為了她,把工作一推再推!
“再見,我再待一會兒。
”溫禾站在那裡一動沒動,反而是把頭轉向鐘浈病房的方向,就算是隔着厚厚的玻璃牆,相信隻要她這裡,誠心的祈禱,也是一定可以讓鐘浈感受到的。
隻要能感受到溫禾在這裡為她所做的一切和陪伴,鐘浈就不會感覺到孤單,這樣她就一定會把身體内的所有求生的潛能都激發出來。
沈迦興看着封北辰和向明離去,而這個女孩子卻依舊站在這裡,也不明白她和裡面的鐘浈是什麼關系,隻得輕輕的說,“你好,美女,你放心吧,我會時刻關注着她的,你回家等消息吧!
”
溫禾瞪着他,這人說話說得倒是從容淡定得很,而且剛才看他和封北辰的對話,她心裡不由得疑惑起來,目光也冰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