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北宸卻隻專注看着樓層數字閃動,沉聲道:“你幫我整理。
”
她再次靠近他,給他拉整領帶,平順衣補償,而這時電梯發出清脆的提示音,叮!
梯門豁然打開,外面站着張君燕和向明!
兩人緊張的喊道,“封總!
”與此同時,他們的眼睛蓦地睜大,因為封北宸和鐘浈貼近的姿勢實在有些暧昧不清!
鐘浈當然注意到了張君燕刀劍般的目光,她連忙縮回手兒!
“讓他們好好的把電梯檢修一下!
”封北宸吩咐完向明,挺拔的身軀就大步向外走去。
在他們恭敬的應是聲中,鐘浈也快速追在封北宸的身後。
車道邊,專屬司機已拉開賓利的車門候着,專護二人上車坐穩。
路上,鐘浈幾次想要問問,卻又生怕惹惱封北宸,唯有閉緊嘴巴。
目的地“熙平會所”,很快就到了。
這會所鐘浈曾經聽說過,不過一直沒有進去玩過。
她知道這兒是一家會員制的高級會所,且入會的門檻極高,一般的人,就算有錢,都未必能自如出入。
車子才一停穩,早就有工作人員殷勤的過來為他們把車門拉開。
封北宸和鐘浈分别下車,他站定在那裡等她來于是,紳士的半曲臂彎對她說:“挽着我。
”
鐘浈乖順的挽住他,強壓心裡的忐忑,故作鎮定的保持微笑和他一同步入大堂。
她隻知道和他來參加宴會,可能等下見的人裡有大明星和超模,但具體要她做什麼,就全部不知道了。
瞄瞄身旁一臉嚴肅的封北宸,她咽了咽口水,好吧,把自己當作一隻花瓶得了!
工作人員引領兩人來到一間标識着“玫瑰廳”三個字的貴賓廳前,敲了敲門再擰開,恭敬地作個手勢:“二位請進!
”
偌大的貴賓廳裡有一把悅耳的女聲傳來:“封總!
”然後,伴随着細碎的腳步聲。
封北宸帶着鐘浈進去,立刻,跟一張清秀的臉,面對面!
鐘浈雖然不追星,但也一眼認出跟前的人就是當紅女主播冼安安。
這位美女主播主持的節目很受歡迎,風格犀利,甚至有時會有些出格,反正很對現今很多人的路子。
難怪封北宸剛才會預先提醒她,可即便如此,鐘浈還是把眼睛睜得大大的,足足三秒鐘後,才恢複正常。
顯然看到封北宸的臂彎裡挽着一位美女,冼安安略微吃驚,不過也隻是那麼一秒鐘,她唇邊已換上淺淺的笑:“封總,快請坐。
”
這相親地點是封北宸的親媽陸菁安排好的,至于多餘了一個人……冼安安選擇靜觀其變,沒有即時發作。
封北宸點點頭,一把抓住鐘浈的手兒牽引着:“洗主播,你好,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女朋友鐘浈。
”他氣淡神定作介紹,臉上絲毫的異樣。
尴尬死了,鐘浈竭力保持快要僵的笑臉,先一步向冼安安打招呼:“冼主播,你好,幸會!
”說着,伸出手去。
冼安安垂眼盯着伸到面前的那隻白皙手兒,眼底翻起濃烈的酸憤,以至于她要狠喘兩口氣才能平息,這動作令穿着考究的嬌軀顯出了很大的起伏!
調整再調整,她盡量淡聲說:“哦,封總真是魅力無邊,身邊就是多女性朋友,随便就能帶一個來。
”一句話直接把女朋友身份貶低成女性朋友後,她幽幽落座,根本不去碰鐘浈的手。
鐘浈收回落空的手,心裡腹诽,原來不是參加什麼宴會,而是一個相親會!
“洗主播,浈浈不是随便就能帶來的女性朋友,她是我的女朋友兼生活秘書。
”封北宸故意強調一遍,顯然他就是想讓冼安安生氣甚至動怒,最好是佛袖而去,不要再來煩擾他。
可偏偏冼安安不吃這一套,她一心想要的就是搞定封北宸,哪怕有一分的希望,也要付出百分的努力!
反正封夫人陸菁親自出馬安排的相親會,他縱然不想來也得來了,隻要她心平氣和牢牢的把線牽緊,以後有大把機會扭轉頹勢!
“沒關系,封總帶什麼朋友來我都ok的,請坐吧,封夫人說你喜歡毛尖,我已經點好茶,菜品也是封夫人照着你的口味預先點好的,馬上可以讓上菜的。
”冼安安扯出一絲笑容說道。
封北宸見她油鹽不進的樣子,便先給鐘浈安好座,自己施施然再坐下,語帶譏诮道:“冼主播真是海量,佩服。
”
“要想配得上封總這樣的精英,必須得有海量才行啊。
”冼安安銜接得滴水不漏。
被撂在一邊的鐘浈暗自感歎,女人委屈求全着要去跟一個男人結婚,就真的可以幸福生活嗎?
她打心裡對這個當紅女主播由仰望生生變成了憐憫!
大得足以容納幾十人的貴賓廳内出現短暫的沉默,擺在廳中央這唯一的一張桌子除了他們三個貌合神離,就更倍感空落落的。
“不如,讓人上菜吧。
”冼安安率先打破僵局,按了服務鐘叫人。
門外幾乎立即傳來敲門聲,工作人員進來問是否要上菜,得到回答後,用對講機喊話,并且給他們斟茶倒水。
不消片刻,身穿制服的送菜員魚貫送進早已準備好的菜肴。
封北宸看着陸續上桌的菜品,果然口味全都是依着他喜好來的。
但就算如此,他依舊不想要和一個自己完全沒有半分好感的陌生女人共進晚餐。
一俯身,他湊到鐘浈耳邊,用隻有他倆才聽到的音量說:“拿我女朋友的身份把她搞定。
”
封北宸深知自己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都無法擊退諸如冼安安這類的狂蜂浪蝶,交給頂着他女朋友身份的鐘浈去手撕比較好,又如果她連這種事都搞不定,那就别拿他兩萬塊的薪酬得了。
鐘浈微微轉頭回視他,眼眸稍稍睜大,他眼神堅定的看進她眼底:想要這份工作,就必須得照着他的話去做!
她瞬間讀懂,向他眨眼的同時暗中咬緊牙根,好吧,見招拆招兒!
看他們二人耳語,還互相“深情”凝望的樣子,冼安安起初心底湧起說不出來的憤懑,但一個念頭随之閃過腦海,頓時計上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