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聽賀陽城像是叮囑身後事似的,鐘浈于心不忍了,又不想太過明着違逆外公的心願!
“我知道,我都知道,”鐘浈萬分無奈的說道,“可現在還不到那一步啊,我要是不應付着封北辰,他會起疑心的,萬一他先下手為強,我們可就完了,他們那邊有盛鼎和辰星兩大财團可以夾擊我們爵迹呢,但糟糕的是,志銘哥手上的秦氏公司卻不足以跟盛鼎或者辰星相抗衡。
”
賀陽城抿着嘴,不作聲的聽着。
她趁機往下說,“至于志銘哥這個人,外公您先别老是把我跟他硬扯到一起,感情不是說來就來的,你得給我些時間适應輩份之間的轉換,我到現在腦子裡還是覺得他是我舅舅的。
”
這話說完之後,兩公孫陷入了靜默裡。
賀陽城想了一會兒才說,“好吧,我同意你的說法,可你得答應我,不能再像昨晚一樣了,志銘是聰明人同時也是個有骨氣的男人,他把你們的情事看在眼裡了傷在心上了,日後你可怎麼向他交待?
”
鐘浈暗地裡苦笑,還需要什麼交待?
懂她的人自然會懂,不懂的就自己一邊去吧。
賀陽城看她不言不語,也知道自己偏啰嗦了在杞人憂天,就擺擺手,“好了我不多說廢話了,你好自為之,不要太過分了。
”
鐘浈哦了一聲,站起身來,“那我先下去安排孩子們睡午覺,然後跟封北辰去機場接人。
”
“去吧。
”賀陽城點點頭,目送她開了門出去,他才拿出手機撥号給秦志銘,接通後說,“你過來一下,我有話問你。
”
秦志銘答應一聲,很快就敲門進來,“賀老,什麼事?
”
“坐。
”賀陽城指指鐘浈坐過的位置。
秦志銘眼珠子一轉,不動聲色過去坐下。
“我剛才跟小浈再次問清楚了她的想法,她說她心意沒變過,不久的将來是免不了要跟封北辰開戰的,眼下隻是為了不引起封北辰的懷疑才敷衍他。
”賀陽城一邊說,一邊看着秦志銘的表情變化。
秦志銘直勾勾的回望他,“這個我看得出來。
”
賀陽城單肘撐着小桌面,湊近他一些,“今天你在庭院裡所說的話深得我心,我沒看錯你,也徹底的放下了心,把小浈付托給你是對的。
”
秦志銘重重地點了一點頭,“爸,您放心吧,不管小浈在何時何地需要我,隻要我收到她的召喚,都會立馬站到她身邊去的!
”
世界上的任何誓言,都比不過這句鄭重承諾更讓賀陽城安心了,他老懷大慰的噙着淚花頻頻點頭,“這就好,這就好啊!
要我現在死都能瞑目了!
”
秦志銘毫不猶豫地伸手過去緊緊握住他長了老人斑的大手說,“别說那樣的話,您會長命百歲的,您要看着我和小浈都幸福才是啊!
”
賀陽城搖搖另一隻老手,有點小激動的回應,“對!
不能說那種不吉利的話!
我是要想辦法把壽命拉長點,得看到你們倆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才對!
”
秦志銘對他鼓勵的笑笑,将自己的心酸和失落努力壓到最低處……
鐘浈和封北辰合力把三胞胎都哄睡了之後,交待了随身侍候孩子們的保姆好生照顧着,兩人便匆匆出門,由封北辰駕車前往機場。
一路上,鐘浈要麼側過頭去看窗外的街景,要麼默默無聲地打哈欠。
昨晚連場激烈,她恐怕沒睡到四個小時呢,能不困嗎。
封北辰伸手來裹住她放在膝上的手兒,柔聲說,“困了的話就睡會兒吧,到了我會叫醒你的。
”
鐘浈擡手做撩頭發的動作,其實是借機把手兒從他那裡抽回來,淡然說道,“沒事兒,我還能頂得住。
”
封北辰往她那一側的倒後鏡望去,眼角餘光順勢瞅瞅她的表情,他都懂的,賀陽城肯定是跟她說了什麼話,又讓她跟他疏遠了起來!
封北辰很明白賀陽城的心思,要在他和秦志銘之間挑選外孫女婿,賀陽城不容置疑肯定會偏幫着秦志銘!
“外公跟你說了什麼了?
”封北辰還是沒能忍住,小心翼翼地問道。
“沒說什麼,就是讓我以後不回家的話一定要打電話報平安。
”鐘浈目視前方,語調不高不低的抛去一句。
封北辰當然不信賀陽城隻說了這話,他側過臉擠出一絲笑意說,“你已經是三個孩子的媽媽了,也是封北辰的老婆,外公還擔心你被我拐了不成?
”
“拐是不可能的,他擔心我被某人欺負了。
”鐘浈意有所指的說。
“我欺負你?
哪敢啊?
”封北辰瞪大眼睛看着她。
“注意看路!
”鐘浈嚴肅提醒完他,補充道,“你還說沒欺負我?
以前我就不說了,你剛才不是口口聲聲說我已經是你封北辰的老婆,是三個孩子的媽媽?
你潛意識裡就是把我當成你的附屬品,是煮熟的鴨子飛不掉的!
”
強詞奪理的一番話竟把封北辰堵得無言以對,他深感自己小看了她的嘴皮子功夫!
“怎麼?
被我說中了你心思了?
”鐘浈不忘哂道。
男神封北辰頭一次為自己鬥不過嘴而急得額上冒汗,“我,我哪有你說的那樣,我現在絕沒把你看作是附屬品,如果不是看着迦興失聯,溫禾為此很痛苦,我一定會大辦婚禮把你娶進門,然後告訴所有人,你是我的妻子,是我三個孩子的母親,是我們家最大的功臣!
”
“切!
功臣!
那你意思是,你是高高在上的王,我隻是你的臣妾?
!
”鐘浈犀利地執着他錯誤字眼來強攻他。
噢買噶!
他怎麼說哪都不對?
!
封北辰懊惱地皺眉說,“小浈,你放過我吧,你明知道我本意不是這樣的!
”
鐘浈見好便收,挑挑唇角說,“算了,看你在開車就放過你吧。
”
封北辰如釋重負的咽了咽口水,又伸手過去蓋住她手背。
這回鐘浈沒有用力甩開他,而是裝作不知道的将視線看向窗外,喃喃說,“不知道阿禾現在在做什麼,我想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