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親耳聽到?
何時何地?
”溫禾依舊滿臉不屑地質問安然。
反正事已至此,安然也無所畏懼了,她立即回應,“就在十幾分鐘前!
你跟着方馨萍進了她的房間裡,後來又出了陽台,你倆都沒看見我當時就在隔壁的陽台上!
”
“啊哦!
原來是隔牆有耳!
你卑鄙無恥地偷聽我倆說話!
”溫禾咬重字音嘲諷道。
安然直着脖子叫嚷,“卑鄙無恥的人是你和方馨萍才對!
我要不是當時剛好在隔壁陽台,你倆的陰謀就得逞了!
”她目光一飄,指着鐘浈厲聲更正道,“不對!
是你們三個的陰謀恐怕要得逞了!
”
溫禾見安然居然把火燒到鐘浈身上,便忍無可忍地罵道,“喂!
你别說話!
剛才還說親耳聽到我跟馨萍密謀要掉包,怎麼說着說着就把小浈扯進來了?
!
你真是信口開河、含血噴人慣了啊?
!
而且,你說我倆密謀要去掉包,那我倆真有去掉包嗎?
這就好對,你跟你哥說要去吃屎,可你并不會真的吃屎啊,隻不過是口頭上抱怨或者是洩憤而已!
懂?
!
”
連削帶打還外加無情嘲諷的一番話,把安然氣得一跺腳,“你——”
咔嚓!
不遠處傳來開門的聲響,緊接着賀陽城蒼老卻不失威嚴的喝聲響起,“夠了!
你們一個個聚在這裡是要幹什麼?
!
”
溫禾反應最快,急步走向賀陽城,“外公,現在我要出去辦急事,是一個人去,不是和馨萍一起去,還望您開恩批準!
”
她這是瞅準賀陽城已然聽了他們幾個的争執才出來幹預的,所以她說出口的話裡帶刺帶骨頭。
賀陽城眉頭皺了皺,正想說話,那邊的安然生怕他真的放走溫禾,便連忙發聲阻止,“賀老!
您别放她走!
她這是要去把dna樣本掉包啊!
”
溫禾臉兒拉長,轉身正色面對安然,“安小姐,你口口聲聲定我的罪名,你要為你的言行負責!
”
隻要能拖住溫禾不讓她外出,隻要過個幾小時讓dna檢測鑒定報告順利出爐,自己就能名正言順的成為賀陽城的孫女或者外孫女,安然打定主意便一挺腰杆說,“我親耳聽到的!
你無從抵賴!
”
溫禾冷笑,一步踏前去要跟她進一步理論,賀陽城再次發聲鎮場,“都先别說話!
跟我下樓!
”
很明顯,他要各方進行對質了!
安然和安瑞對望一眼,不禁得意笑開,随即主動去攙扶賀陽城走下樓階。
秦志銘走過來,用視線一一掠過鐘浈、溫禾、方馨萍,也跟在那三個人的身後下了樓。
“走吧,我們下去。
”一直沉默着的鐘浈輕聲說完,一手拉起一個好友,跟在秦志銘後面來到客廳。
可是還沒有坐下來,客廳的門被管家擰開,封北辰走了進來,他見到大家都聚到沙發那邊準備圍坐,便腳步頓住。
賀陽城見到封北辰深感意外,他霍地扭過頭去盯着鐘浈,“你讓他來的?
”
“是。
”鐘浈坦然承認,“我想,這事也瞞不了多久的,他要來,就讓他來聽聽看看吧。
”她意思是,封北辰是始作俑者,他遲早會知道事情經過的,倒不如讓他現在過來,也省了一番口水向他交待。
賀陽城眉心擰成一疙瘩,但人不來也來了,索性就順勢吧!
“坐!
”賀陽城指指自己對面的下首位單人沙發椅,讓封北辰坐那裡。
封北辰對賀陽城躬身行禮,向在座衆人點點頭,心情複雜之際也沒有那麼講究禮儀了,他大步走去坐下,可眼神隻看向鐘浈,并不給安氏兄妹一個眼波,甚至可以說是當他們倆如空氣!
安然輕咬着下唇,目光投注到封北辰身上,但他看也不看她!
鐘浈呢,也是跟封北辰一個樣,旁若無人的與他眼神交纏。
溫禾看着這一幕,心裡像有根羽毛在輕輕的刷來刷去似的别說有多舒緩了!
秦志銘和方馨萍就各懷心事,他倆被卷入這事件裡也實屬無奈。
“咳唔!
”賀陽城威嚴地清清嗓子,意在引起大家的注意力,他目光環視一圈兒,正式問道,“事情經過是——”
不料,他“怎樣”二字還沒問出口,安然就火燒火燎地打斷道,“事情是這樣的!
我在陽台透氣,聽到溫禾跟方馨萍也走出陽台去,她們倆在密謀把剛送檢測的dna樣本來個掉包!
然後,溫禾又和方馨萍進房間裡繼續密謀,十幾分鐘後溫禾就去找鐘浈,說一定要外出,這不分明是已經計劃要去掉包嗎?
我就出來阻止她們了!
”
溫禾冷冷挑起半邊唇邊,聽完安然的話後施施然地反駁,“真是鬼扯!
誰會那麼笨啊,都說是密謀的,又怎會去容易被人偷聽到的開放空間,陽台上去說這麼重要的事呢?
安小姐,你誣陷人需有理!
”
對啊!
方馨萍的房間隔壁就住着安然,溫禾和方馨萍不在房間裡密謀,而是大大方方跑去陽台上密謀?
這說得通嗎?
安然頓時醒悟到自己踩進溫禾的坑裡了!
她一看四周,全都是大家質疑的目光,便急得很,指着溫禾連聲說,“你,你這個詭計多端的女人!
居然挖坑讓我踩?
!
你真是——”
“我真是什麼?
你誣陷我,還賴我挖坑讓你踩?
!
”溫禾說到這裡一撇唇,臉上盡是懶得跟某人計較的表情,站起身來對賀陽城說,“外公,我真有急事要外出,還請望您放行!
”
“不行!
”安然厲聲阻止,也站起身來說道,“你想出去掉包dna樣本,我不能讓你得逞!
”
安瑞急切地出聲幫着妹妹,“是啊!
老人家說過,大家要在這裡住上一晚,等dna檢測鑒定報告出爐了才可以自由行動!
”
溫禾面對安氏兄妹倆,嚴肅指責,“那是你們的家事!
我既不姓賀又不姓鐘,我高興了就聽從安排,不高興了也可以自由行動!
”
“可你分明是替鐘浈出外去辦掉包的事!
那我們就不能坐視不管!
”安瑞瞪着滿布血絲的雙眼怒怼溫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