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唯悅點點頭,仰起小臉兒問鐘浈,“爸爸說他很愛媽媽您,媽媽您愛爸爸嗎?
”
鐘浈面對女兒的認真臉,一時被紮了心,她不能說謊話,更不想傷了孩子的心,所以閉嘴沉默。
封北辰眼看着鐘浈僵在那,趕緊的出聲打圓場,“媽媽當然也愛爸爸的,這個不用問,悅悅,你感覺好點了嗎?
還想吐的話爸爸就要帶你去醫院看醫生了。
”
封唯悅一聽要去醫院看醫生,便搖頭擺手說道,“不要去醫院,我現在沒想吐了,好多啦!
”
鐘浈心裡頓時起了疑,上下打量女兒,“真的?
好多了?
”
“真的!
”封唯悅迎上媽媽的眼神,就不顧一切伸長兩條小手臂圈箍上去,把媽媽的頭頸抱緊,“媽媽,我隻要抱着您就好!
”
鐘浈看看另外兩個兒子,見他們用熱切的目光看着自己,于是輕輕拍了拍女兒,“小傻瓜,我總不能一直抱着你呀。
”
封唯悅毛絨絨的小腦袋在鐘浈的肩上輾轉,“我不管,我就是要您抱着我睡,我要我們五個一起睡!
”
鐘浈當然不想這樣,“五個人一起睡會很擠的,弄得大家都睡不好……”
“我們很乖的,不會擠到媽媽爸爸的。
”封爵尊極力争取着。
“就是,就是!
”封天佑連聲附和。
“既然你們都這樣說了,就這麼定了吧。
”封北辰巴不得促成事情,忙不疊的答應下來。
鐘浈有點兒氣惱的瞥了封北辰一眼,但是封北辰裝作沒看到,他催促三個孩子快去洗漱,孩子們當即拉着鐘浈走入浴室裡。
脫不了身,又帶不走孩子們,鐘浈感覺自己被困在軟泥潭裡根本拔不出來了……
安然跟費薩爾酣戰了好幾回,這男人體力好到離譜,把她折騰得快散架了才放過她。
眼下他是睡着了,可安然卻惦記着安瑞那邊還沒回複,就硬撐着起身,拿着手機走進浴室裡打電話過去。
安瑞應該是一直等着她回話的,所以很快接起,心急火燎地問,“你怎麼現在才打電話回來啊!
你人在哪裡?
!
”
“還用問嗎?
我當然是跟費薩爾在一起。
”安然沒好氣的說。
“你跟他怎樣了?
他如今是我們的唯一出路了!
”安瑞催問。
“他買了鑽戒跟我求婚。
”安然用傲嬌的語氣告之。
“他求婚了!
”安瑞一下子拔高聲調,既驚喜又興奮,“天長眼了,還好老天爺沒有抛棄我們!
”
安然無聲地挑挑嘴角,面露不屑的表情,“他這麼喜歡我,跟我求婚是遲早的事。
”
“好了,知道你魅力無窮。
”安瑞連忙說上兩句好話,在關鍵時刻不想倒了妹妹的興頭,“你明早把費薩爾帶回家吧。
”
“啊?
帶他回家?
”安然驚詫地诘問,“要是被鐘浈和封北辰看到,然後在費薩爾面前說我壞話,那我豈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
”
“他們倆正在鬧離婚,鐘浈哪還會把封北辰帶回家去?
鐘浈自己今晚也沒回來呢!
”安瑞把情況細細分析,“就因為這樣,我才想要你把費薩爾帶回來給外公看看,讓他老人家知道,我和跟你并非是無依無靠的,而且費薩爾背後的勢力明明白白擺在那,相信外公會從此對我倆另眼相看的,到時候真要立遺囑也會改變想法,最重要一點是,我倆極力促成費薩爾和爵迹展開合作!
”
對啊!
費薩爾一旦和爵迹展開合作,她和安瑞進駐爵迹就會變得順理成章!
然後她和安瑞再一點一點的蠶食掉鐘浈在爵迹的位置!
安然越想越心花怒放!
“好!
我明早帶費薩爾回去,你做好準備吧!
”安然爽快答應下來。
安瑞低低聲地笑開,“果真是我的好妹妹,一點即通。
”
兩兄妹再低聲嘀咕了幾句,才挂線,安然悄悄的回去躺倒費薩爾身邊,她腦子裡全是把費薩爾介紹給外公時,外公那種驚訝和喜悅的神情……
封雷霆和封天嶽參加完慈善餐舞會後回到封家大宅,已是夜深人靜了。
封掌東守在自己房門後面聽動靜,等到封雷霆進了房間,封天嶽上三樓的時候,才開門攔住他去路,“爸,我想跟您說兩句。
”
封天嶽點點頭,“來吧,到我房間說。
”
兩父子一前一後進門,封掌東關上門後跟封天嶽坐到沙發那邊。
“有什麼事啊?
”封天嶽有些疲憊地問。
“北辰開那個新聞發布會,我覺得他莫名其妙,就想問問您和爺爺是怎樣想的。
”封掌東把話問得無棱兩可,還外帶上一臉無辜狀。
封天嶽見大兒子一開口就說起北辰新聞發布會的事,心裡起了一絲戒備,他控制住表情不變,淡聲回應,“我和你爺爺覺得他這樣處理還算得當。
”
碰了個軟釘子,而且老爸隻回應一句,這哪能滿足得了封掌東刺探的心思?
他眨眨眼睛再問,“哦,可是我不明白呀,他幹嘛不直接宣布把辰星交給向明打理,他準備要接手盛鼎?
”
封天嶽擡起眼,目光鎖定他的眼底,“你不知道鐘浈在跟北辰鬧離婚嗎?
”
“這個知道,我在奶奶那裡得知了,可是就目前的情況而言,鐘浈和爵迹是不能對辰星和盛鼎構成威脅的,所以我才對北辰開那種新聞發布會感到奇怪。
”封掌東淡定自若地解釋。
“沒什麼好奇怪的,把事情分層次推進也是好事,這叫做穩打穩紮。
”封天嶽老神在在的說着,将身體往椅背裡更深的窩進去,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意思很明了,他認為封北辰做得對,而且他也累了,封掌東要是沒什麼事就走吧。
封掌東豈能接收不到他發出的信号,便點點頭起身,“爸這麼一說,我明白了,那您好好休息,别太累着,晚安。
”
“晚安。
”封天嶽一動不動地淺聲應道,他目送着大兒子退出去合上門,然後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刻,對這個大兒子起了嚴重的戒心和懷疑,看來真像陸菁所說的,以前是他忽略了很多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