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自顧自的往門外張望,再提醒安然,“車子已備好了,您慢走。
”
安然剜他一眼,悻悻然的走出去。
管家恭恭敬敬的送她出了大門外,目送車子載着她遠去,他慢吞吞走回庭院裡,四下裡看看,确定沒人了才拿出手機撥号。
“喂?
”溫禾的聲音透過來。
“溫小姐,我是管家呀,就想問問您今晚會回來嗎?
”管家慢條斯理的問道。
第一次被管家問到回不回去睡覺,溫禾覺得有蹊跷,于是反問,“哦,今晚家裡大夥兒都在?
”
“不是的,鐘總不回了,方小姐和秦總一起去了應酬還沒回來,安先生下午外出至今未歸,安小姐剛才也外出了,不确定還會不會回來。
”管家詳詳細細的回答道。
诶?
沒想到這管家竟是神助攻啊!
竟然把家裡的情況全兜給她聽!
溫禾驚喜的記下他的話,然後再問道,“那今天晚上家裡一切還好嗎?
”
“還好,安小姐用心陪伴賀董來着,隻是有很多電話打入找她,都被她絕大多數拒接了,弄得賀董還問她為什麼不接電話呢。
”管家不吝啬話語,繪聲繪色把當時的情況都說了出來。
拿到第一手資料的溫禾開心得不行,她正愁不能在那宅子裡安裝偷聽器實時監控安瑞和安然的動靜呢,這管家簡直就是行走的偷聽器,彌補了她深以為然的遺憾!
“那我明白了,我稍晚一點會回去。
”溫禾交待道。
管家唯唯喏喏的跟她道晚安,随即挂線揣回手機,有節奏地晃動兩條手臂,走入門裡。
那邊的溫禾立即如陀螺般忙轉,她打電話查問盯梢安瑞的那兩個人有沒有情況,得知安瑞還在場子裡過手瘾,沒有一點離開的意思。
接着又打電話給負責跟盯安然的那兩個,第一個不接電話,第二個下屬報告說,“目标人物忽然在地鐵站就喊停專車,她下車後一溜煙似的跑入地鐵口,我追下去的時候卻再也找不到她!
”
呵!
學會甩尾巴了!
溫禾冷冷挂斷電話,腦子裡轉悠,這安然肯定是去赴重要的約會了,不然不會勞師動衆的甩開盯梢人!
看看時間還尚早,她試着打電話給向明詢問,“向大哥,安瑞和安然都很會甩尾巴,你們以前是不是把他倆操練得成精了?
”
向明登時羞愧死了,卻又不能不承認事實,“唉,我們派去的人的确被他們兄妹倆發現了,所以他倆很警惕。
”
怪不得!
溫禾也不挖他瘡疤了,公事公辦的再問,“那他倆除了常去的那幾個地方,有沒有去過什麼酒店啊餐廳之類跟人約會?
”
“這個有,我稍後整理好發到你郵箱裡。
”向明結束通話,馬上行動,不到十分鐘就發去給溫禾。
溫禾接收到郵件,便仔細查看那串酒店名和餐廳名,那第一個負責盯梢安然的下屬回電過來,說自己成功盯上安然,來到了大酒店外面,卻沒能跟進去,因為酒店方的安保太嚴密了些。
對上了向明發來的其中一個酒店,哒!
溫禾打個響指,就是這個大酒店了!
貓膩就在這裡!
溫禾又頻繁打電話給下屬們,調崗換上盯梢的新面孔,叮囑她們安然很會甩尾巴,一輪排兵布陣之後就隻等着安然出沒。
可是,直到溫禾自己回到鐘浈家裡,安然進去的那間大酒店,仍未傳來半點消息。
這是要過夜的節奏啊!
溫禾坐在寂靜的客廳裡思索,盯梢安瑞的下屬卻發來微信報情況:目标從場子出來了,親自開車貌似要回家
溫禾回以對方一個ok手勢,揣回手機她摳着手指想辦法,怎樣才能敲山震虎,或者說打草驚蛇,故意讓蛇重新鑽進死胡同?
安瑞從場子回到這裡來,應該快到了……場子,她瞬間記起向明也曾說安瑞是在場子裡賭兩把的時候,從那個鑒定中心的人手裡得到安然和鐘浈的dna鑒定書的!
溫禾猛一拍自個兒的腦袋瓜,她都做了些什麼?
!
怎麼就忽略了重要的線索!
應該從場子下手去找出那個鑒定中心的人啊!
這個關鍵人物才是挖出幕後推手的重要一環!
立馬跑回房間裡反鎖,她打電話給下屬,讓他去安瑞剛出來的那個場子打聽安瑞最近幾天是不是在那裡賭過。
下屬領命照辦,她在等待中又心生一計,拎着手機出去樓梯頂上候着,等安瑞進了客廳走上樓梯級的時候,她裝作一邊壓低聲音打電話,一邊走下樓梯,“喂?
親愛的,你不是在鑒定中心裡上班嗎?
能幫我打聽個事嗎?
”
安瑞急忙閃身貼牆,再輕手輕腳往廚房門口移去,他屏住呼吸豎起耳朵聽溫禾繼續說道,“很簡單的事,就幫我查查一個閨蜜名叫鐘浈的,是不是在你那中心裡做過dna鑒定……什麼?
不能查?
不會吧?
這點小忙都不能幫啊?
唉,那算了!
”
溫禾講完,裝模作樣一指戳在手機屏幕上,嘴裡罵罵咧咧再加上重重一跺腳,蹬蹬蹬又跑回上樓。
安瑞這才透了一口氣,探頭看看樓梯口,确定溫禾已沒了動靜,他蹑手蹑腳的上二樓,果真溫禾的房門緊閉,他接着回到三樓的房間。
尋思來尋思去,怎樣想都覺得心驚肉跳!
這溫禾和鐘浈好得可以穿同一條褲子,鐘浈肯定是不方便出面去追查那個dna鑒定副本的來曆,才委托溫禾替她出頭的!
不行!
他得在她們找到那個人之前,先毀滅掉證據!
再也坐不住,安瑞急匆匆的出門去,他親自小心翼翼地開車,不停留意着有沒有尾巴跟随,殊不知,一張大網早已撒開,就單等他出去呢。
溫禾為了應對警惕心特别強的安瑞,足足動用了六組盯梢人輪番上陣去跟蹤。
消息不斷反饋回來,安瑞到了某城中村的出租屋,他撲了個空,人沒找到,又急吼吼地跑去一個地下場子裡問人有沒有見到那中年男人,根據描繪,确定他是在找那個給他鑒定書副本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