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穩穩地停在了街角,唐紫菀朝外面四下張望,其實她完全不必這麼做。
就像是傅安城說的,她第一天上班,根本就沒人認識她,如果說大家都知道她的身份,那也隻會将她當成是唐家的大小姐而已。
她開車門就要下去,傅安城一把拽住她的手,對着唐紫菀說道:“你是不是還忘了一件什麼事情?
”
唐紫菀狐疑的盯着他的臉問道:“什麼事?
”
“再見吻。
”傅安城幹脆利落的開口。
唐紫菀微微的抽了一口氣,都多大的人了,還再見吻。
她嫌棄的皺了皺眉頭。
随即男人威脅的聲音傳來,“不然我就讓司機把你送到大堂門口去。
”
唐紫菀咬牙切齒的看着傅安城,他可真是長能耐了,現在動不動就學會威脅她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她快速的對着男人的嘴唇湊了上去,輕輕的啄了一下便縮了回來。
傅安城都還沒有感受到她的溫度,唐紫菀就離開了,他不滿意的皺了皺眉,抓着她的手也沒有絲毫放松的迹象。
唐紫菀動了動,沒有掙開,隻得又再一次将自己的唇湊上去,深深的嘬了他一下,這才問道:“怎麼樣?
滿意了嗎?
”
車廂中光線昏暗,氣息在兩人之間流轉,傅安城那修長的手在唐紫菀捏着她手背上挲撫。
“好啦,再不放開我真的要遲到了。
”唐紫菀無奈的催促。
傅安城這才滿意的松開了她的手,看着她開門下車,又不放心的再一次囑咐道:“你已經懷孕了,走路小心一點。
”
唐紫菀歡快的朝他擺擺手。
第一次以員工的身份進駐傅氏,其實唐紫菀的心裡還是有一點小緊張的。
雖然說她之前已經在唐氏做到了主管的級别,可畢竟那裡是自己家的公司,而且涉及的主營領域也不一樣。
她從今天開始就正式的走進傅安城工作的地方,既有些期待又有些好奇,平時他到底在工作中是個什麼樣子的呢?
唐紫菀一進辦公室就去找自己的主管艾拉報到,之後她被安排在了項目一部。
她的這位上司艾拉可是一位精明幹練的中年女人。
艾拉知道上頭給她安排了一個人,但是不知道唐紫菀和總裁的關系,心中始終認為唐紫菀就是某個上司的小三兒或情人。
其實艾拉很讨厭這種靠着關系上位的人,所以當唐紫菀站在她眼前的時候,她有些驚訝,這個女人不是唐氏的千金小姐嗎?
怎麼會到她的手下來當個小卒子呢?
不過她也并不十分關心這事情。
好在唐紫菀空降的職位并不高,所以艾拉對她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是交代了一些簡單的工作事項,便讓唐紫菀出去工作了。
唐紫菀看着那分派到手簡單的工作,就知道自己其實是受了傅安城的特殊照顧。
即便是這樣,她也覺得很滿意了,畢竟有一份工作對于她也說也是對生活的一種寄托。
這些工作對她來講簡直是遊刃有餘,很快她便做好交給了艾拉。
艾拉看着手中的報表,這些文件做的比她想象中好了太多,她心中暗暗吃驚,這個唐氏千金看來不像花瓶。
她對唐紫菀的工作能力也重新審視起來。
對外,唐紫菀一律都說自己是考進公司的,傅安城也的确是這樣吩咐助理去下達的。
所以大家都很好奇人事部到底是怎麼想的,竟然将這樣一個懷着三四個月身孕的女人招進傅氏工作,大家都覺得十分稀奇,而且這個女人還長得如此的美麗。
所以當大家看到唐紫菀從艾拉的辦公室平安出來的時候都很奇怪。
要知道這個艾拉可是十分眼界高的,尤其是愛挑剔新人。
大家看向唐紫菀的目光都不由得帶着一種審慎的味道。
雖然表面上同事們不會對唐紫菀說什麼,可是背地裡其實對于她的議論在短短的幾天時間,早就已經傳遍了整間辦公室。
“我聽說唐紫菀是走着後門進來的,不知道你們聽說這件事了沒有?
”辦公室中一個年資比較長的女人略帶不滿的說道。
“這恐怕已經不是秘密了吧,大家應該早就知道了,你不會是才知道吧?
”另外一個年輕的小姑娘嘲諷了一句。
“誰說的?
我也隻不過是跟你們确認而已,而且我聽說他是跟某位高層有關系,我看她這個年紀,這個長相應該是某高層的情人吧?
”
對于長得好看的女同事,尤其是擁有好的學曆和能力的,都特别抱着敵意。
“你胡說什麼呢?
你不知道嗎?
人家可是唐氏的千金呢,隻不過是被掃地出門的千金罷了。
”另外一個平時在辦公室裡對唐紫菀十分友好的女人開口諷刺。
“真的假的?
”大家都倒抽一口氣。
“當然是真的啦,不信你們回去可以去網上看唐氏的新聞,你們難道不知道現在唐氏都是被把控在徐總的手裡嗎?
我看呀,這個唐紫菀就是徐總為了不讓人背後說他将唐家的人趕盡殺絕,才将她弄到這裡。
”這女人故意把話說得神秘兮兮的。
“誰知道呀,上流社會真的好亂,沒準她肚子裡的孩子就是徐總的。
”另一個女同意說完,大家都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
這幾個人在廁所裡面叽叽喳喳的說個沒完,唐紫菀就躲在衛生間的門後聽着他們的議論,她的心裡五味陳雜。
她沒想到連自己是唐氏千金的身份都已經被挖了出來。
看來唐氏被徐振洲霸占的事情早就已經成了上流社會的笑話,甚至連公司的職員都在偷偷背後的笑她。
唐紫菀覺得有些屈辱。
她想要去辯解幾句,可是又不知道到底該辨别些什麼,難道她要告訴那些人,唐氏早晚有一天會拿回來的,徐振洲有一天會被她趕出公司嗎?
這些都是虛無缥缈的事情,說出來隻會遭人笑話。
唐紫菀無力的坐在馬桶上,直到那些人們全都離開了衛生間,她才打開門走了出去。
她早就知道,出來工作肯定會遇到這種議論,但是當她真正聽到的時候還是覺得十分難受。
幸好這些人還不知道她和傅安城的關系,不然肯定會議論的更加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