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絕世萌寶:天才娘親帥炸了

第3741章 投桃報李曙光侯

  

  第3741章投桃報李曙光侯

  趙策安是個悶葫蘆,就算暗許真心,也不會太過於表露。

  可今朝一別,往後不知何時相見。

  倒黴點的話,可能一輩子都見不了了。

  有些話,他要說。

  「你還想與我成婚?」屠薇薇問。

  「不。」

  趙策安搖搖頭。

  「那你想說什麼?」屠薇薇不解。

  她的心裝不下很多東西。

  一把刀。

  幾個小師妹。

  好喝的酒。

  好吃的菜。

  鮮嫩多汁的雞腿。

  叉燒鴨也不錯。

  還有紅燒肉,最好是肥而不膩的那種。

  蔬菜也能吃點,但吃不下太多。

  說起來,雲烈的飯菜好次,可惜再也吃不到了。

  太夫人做得也不錯,很合她的口味。

  那牛乳茶也挺好喝的,燕窩不太行,燕子口水有什麼好吃的。

  ……

  「?」趙策安看著出神的屠薇薇,有點兒哭笑不得。

  和屠薇薇經歷過並肩作戰的歲月,大概知道屠薇薇在想些什麼。

  薇妹的殺氣很重。

  跟她的刀一樣重。

  用膳時的薇妹很專註,兩耳不聞窗外事。

  拔刀時的薇妹也很專註,不過專註之外多了些嗜血快樂。

  她是天生的戰士,為戰場而生。

  更準確來說,她是帶血的一把刀,很鋒利。

  至於是把兇器,還是懲惡揚善的刀,就要看執刀之人了。

  趙策安一直都清楚,曙光侯才是唯一的執刀者。

  除此外,再無人能握得動屠薇薇這把刀。

  不自量力的結果就是會反受其害。

  「對了,有什麼事嗎?」屠薇薇回過神來,問。

  「薇妹。」

  趙策安又喊了一聲。

  他深吸了口氣,濕冷的空氣,澆滅了久來的遺憾。

  他張開了手,「我想抱你。」

  淩秋遠正在哭哭啼啼,矯揉造作得很,一聽這話,和其他幾人豎起了耳朵,兩眼生光。

  八卦之事往往能讓人枯萎的靈魂重新煥發新生。

  「趙統領有出息了。」淩秋遠小聲叨叨。

  第一軍弟兄們點頭贊同。

  「他真不怕被打嗎?薇妹的拳頭,很痛喔,會斷掉骨頭的喔。」

  「不管怎麼說,不愧是趙統領,這等雄風,我輩膜拜。」

  「……」

  一雙雙眼睛看著屠薇薇。

  屠薇薇看著趙策安。

  旋即,咧著嘴一笑。

  她伸出手,拽著趙策安的衣襟往前。

  趙策安朝著屠薇薇的方向趔趄。

  屠薇薇直接雙手將他用力地抱住。

  鋼鐵般的手掌在趙策安背上重重地拍了三下,不分輕重的,差點兒把趙策安拍得吐血。

  「趙策安,喜歡老子,你無需自卑。」

  「……」

  趙策安頭腦風暴。

  屠薇薇鬆開了手,對著他明媚一笑,「我對你,也有那麼一點動心吧。」

  趙策安目光大亮,彷彿看到了無限的希冀,好比早晨從東方升起的太陽。

  「但心動而已,算不得什麼啦,我殺人的時候,心跳得最快。」

  「……」

  一盆冷水澆下。

  趙策安忽然想回家找阿娘了。

  淩秋遠等人的下巴快要掉到地上去。

  屠薇薇掰著手指數,「我對小師妹也動心過,阿離也動心過,哦對,我對小師妹她爹她娘都動心過。」

  「薇妹,別再說了。」趙策安麻木了。

  屠薇薇自言自語,完全不顧他人的死活。

  葉天帝、慕傾凰宛若石化。

  屠薇薇:「小師妹她祖母我也心動過呢,你不知道,她祖母的飯很好吃。」

  「咳,咳咳咳咳。」太夫人儼然嗆到了。

  「這孩子——」

  慕老夫人目光慈祥地注視著屠薇薇。

  雪輓歌眉眼含笑。

  她很少離開楚王室。

  走出來,才知人間的有趣。

  小月身邊,都是鮮活的人。

  會哭,會鬧,會大喊大叫。

  有時膽小怕死。

  有時又視死如歸。

  隻要底色不壞,小月就會接納所有人的一點小瑕疵。

  趙策安渾身僵住了。

  那一點心動,已然不算什麼。

  倒不如死在薇妹的刀下,才會是真正的怦然心動呢。

  「趙策安。」

  屠薇薇掰著手指數了半天,又喊了趙策安的名字。

  「薇妹。」

  「祝你幸福,此生平安。」

  屠薇薇鮮少說這般的話。

  趙策安怔住,眼睛徹底的紅了。

  「你呢,你也要平安,也要幸福。」

  「我啊,我一生放蕩不羈愛自由。」

  煽情不過一刻,趙策安人又麻木了。

  屠薇薇總有一本正經讓人哭笑不得的本事。

  愛恨交織,目光所側,她是這人世間最鋒利的那一把刀。

  她要活得漂亮,吃得很飽!

  屠薇薇不再多語,踏步到了楚月的身邊。

  趙策安看著距離自己越來越遠的身影,便知這世上之事,有太多的沒可能。

  他微笑地看著屠薇薇的背影,心聲無影。

  ——薇妹,我不祝你覓得良人,我祝你頓頓吃好,刀刀見血,祝你去最血腥的戰場,披上最堅硬的甲胄。

  他和屠薇薇的夙願不同。

  他的家中,還有病體纏身的母親。

  他志在雲都,隻想守著第一軍。

  心動。

  不代表合適。

  更不能代表愛情。

  隻說明自己活著而已。

  陸陸續續的人,和楚月說著離別的話。

  雲子君猶豫半晌,隻背著琵琶,在遠處靜靜地看。

  「不過去嗎?」陳帝回來問道。

  雲子君搖搖頭,「天上月的身邊,總會簇擁著群星,有閃耀的,距離近的,也要不惹眼的,比較遠的。」

  同行的這一段日程,她擁有了很多快樂的日子。

  她也開始對凡人道肅然起敬。

  侯爺,改變了許多人。

  以及許多的人生軌跡。

  「子君。」

  這是楚月第一回如此喊她。

  雲子君怔了怔,面容端肅,來到了楚月的面前,行了個禮,「侯爺。」

  「女修軍,就靠你了,前路雖難,但我知道有你在,沒問題的。」楚月用平常的語氣說道。

  雲子君壓低了頭,咽喉哽咽,遙遙看去顯得傲慢,情緒卻快要化作星河的眼淚從眸底溢出。

  「侯爺,雲子君的這條命,為女修而活,為女修軍而活。」

  「你且放心去——」

  雲子君擡起眼簾,一鼓作氣道:「這裡,有我,有我們。」

  楚月鄭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面龐噙著笑意,又環顧了一圈熟悉的面孔,最後和醒來的夜墨寒,以及家人夥伴們,離開了青雲宮。

  她想悄悄然走的,正如她靜悄悄的來。

  雲都,將是過去了。

  而當她乘坐靈鳥,翺翔於碧空,紅霞環繞著蒼穹,如顏彩豐富的綾羅鋪在朝陽下。

  「雲都修行者,恭送楚王!」

  忽然響起了震徹九霄的聲音。

  楚月靈魂一顫。

  她在靈鳥之上朝下看去。

  密密麻麻的人,單膝跪地。

  都在黑夜裡等候許久。

  都知楚王的歸來。

  並未有任何組織性的,隻是最初李舟鶴隨口與旁人說了一聲「侯爺來的了,在青雲宮的大殿廣場喝酒吃肉」。

  消息就像秋風卷落葉般,順著人際關係,傳遍了雲都城。

  他們不知楚王何時走。

  便一直在等,就怕錯過這等機會。

  是恭送,也是一種道謝。

  楚王即位期間,功績皆是有目共睹的。

  雲都煥然一新,不再是死氣沉沉,不再是被權貴壓著夾縫討生。

  楚月立於靈鳥,遠遠一作揖。

  滿城跪拜,恭送曙光侯。

  遲遲才來的衛袖袖,身邊還跟著蘭若亭,見此一幕,為之觸動。

  「侯爺功勛,日月當鑒,世人眼睛雪亮,看得清楚。」

  衛袖袖道。

  蘭若亭詫然。

  一身熱血,能換滿城真心嗎?

  「蘭兄,你不知道。」

  衛袖袖說:「侯爺初來雲都的時候,舉步之艱,令人憂心。」

  「原來衛兄那時就擔心侯爺了。」蘭若亭道。

  衛袖袖哽了一下,「沒,那時看個笑話。」

  最早,是在諸神之日的流光海域。

  那天驕少年,搖身一變是女郎。

  執筆鐫墓。

  本源封海。

  三千墨發散,獨擋千萬軍。

  下界之主,葉楚帝。

  衛袖袖在作畫方面,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

  於是他深深地注視著眼前一幕,銘記那細枝末節。

  回到界天宮,執筆生煙,似有菩提世界躍然於紙。

  他將雲都一幕,落筆成畫。

  足足把自己關在房中不吃不喝三個晝夜,才疲憊又輕快的取出了畫,送往雲都,「就說,是雲都新帝登基的賀禮吧。」

  這是一幅很長的畫。

  畫一分為三。

  地面黑壓壓的人群跪拜。

  青雲大殿新帝、趙策安等人的不舍。

  蒼穹的靈鳥,侯爺在曙光當中作揖回禮。

  衛袖袖認為這等場景百世難遇,實乃震撼,若不裱成畫留給後世那才是他執筆作畫生涯真正的遺憾。

  「可是,公子……」貼身侍從囁喏著說:「雲都新帝看著這話,會不舒服吧?這豈不是得罪了新帝!」

  新帝既已登臨大寶,舊王的風光就該藏起來。

  否則新帝如何立威,如何把路走得長遠呢?

  衛袖袖笑了笑,搖搖頭:「不礙事的,侯爺親自選出來的新帝,不會是泛泛之輩。」

  新帝陳瑤瑤收到畫很是訝然,正和雲子君、南皇澗討論雲都的民生大計,和修行者相關的賦稅。

  「這畫……」

  陳瑤瑤打開畫,眸光一亮,「真乃好畫,子君,南皇,你們且看——」

  「畫不錯。」雲子君說。

  南皇澗:「下筆有神,靈氣十足。」

  陳瑤瑤將這畫懸挂在了鎮龍道場的匾額處,她要每個修道之人都能看得清楚。

  鎮龍道場的門口,尋常的修行者也能去得。

  她相信這雲都還有許多未曾和侯爺有羈絆就已不舍侯爺的人。

  她為這些人,留了一個地方。

  供他們信仰熾熱,觀摩仰望。

  雲子君回到雲府,又見父親雲天翔耷拉著腦袋,提不起精神。

  「子君,侯爺他不曾提及為父嗎?」雲天翔問。

  他和侯爺,交誼匪淺。

  那麼深的感情。

  可恨侯爺來雲都的那晚,他喝多了酒早便躺下歇息。

  既無緣在青雲大殿和侯爺把酒言歡暢說諸侯之事,又錯過了晨時滿城恭送曙光侯的機會。

  雲天翔如個叛逆少年在家中捶胸頓足,好幾陣哀嚎。

  雲子君看著傷心的父親,欲言又止。

  「父親,侯爺的心再大,也裝不下那麼多人。」

  女兒嘆息。

  這父親,竟比她還多愁善感。

  從那日過後,就是茶飯不思。

  她能理解幾分,但生活還要繼續,眼前的路也還是要走的。

  雲天翔悔斷腸子了,猛地一拍腦門,「你說,我怎麼就這麼好喝呢。」

  要是那晚沒有喝過了頭,定還能見侯爺一面。

  侯爺不再是雲都的楚王。

  不能和從前那樣,近水樓台先得月,想拍馬屁隨時拍。

  「能追隨她一程,見證凡人王曙光侯的成長,就已是有幸,父親何必還要央求太多?太貪婪的人可不好。」

  雲子君莞爾一笑,眼角噙著苦澀。

  她又何嘗不是在告誡自己。

  雲天翔提不起精氣神,面色頗為失落,惆悵都寫在眼角眉梢。

  「子君。」

  「往後山高路遠,她自有前程要奔赴,不會再想起我們了吧。」

  雲天翔有點兒難受,悶悶的。

  從前倒戈,決定跟著楚王,是為了家族的利益和私心,與楚王之間並無多少感情。

  甚至還在背後蛐蛐過楚王幾回。

  可當楚王一去不復回,甚至還不曾好好道個別的時候,雲天翔覺得喪失了所有力氣。

  跟隨過那樣一個轟轟烈烈的張揚明媚的王,是他年垂垂老矣滿頭白髮,都會在彌留之際迴響想起這一段歷程的。

  「她非池中物,還是上界人屠宮的朝華公主,又是諸天殿欽封的曙光侯。」

  雲天翔深吸了口氣長嘆:「罷罷罷,何必在這冬日裡玩著傷春悲秋的把戲。子君,父親讓你見笑了。」

  父親沒個父親樣,他還真覺得自己有些失敗。

  雲天翔轉過了身,一瞬間似乎蒼老了好幾歲。

  恨自己人到中年,不是騎馬縱歌輕狂笑蒼天的少年時期。

  他想啊。

  要是自己少年時期遇到這麼個驚艷的人。

  他定會踏上皇圖霸業的旅程。

  又恨自己是一家之族,背負太多。

  恨自己實力太弱,無法繼續追隨一直在前進的興旺的王。

  「家主,子君小姐。」

  侍衛步履匆匆,喘著氣出聲。

  「什麼事,慌慌張張的。」雲子君擰眉,甚有女修軍的鐵血風範。

  「信,有信。」侍衛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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