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哥哥的消息
幾人在院子裡的石桌邊坐下,蘇清妤聽林無塵說她偏心,揶揄了一句,「你都多大的人了,跟個孩子爭風吃醋?」
「你和四妹妹能一樣麼?她多大,你多大?」
蘇順慈聽蘇清妤提起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她不是扭捏之人,可每次隻要沈之修這個姐夫在身邊,她就覺得壓迫感十足,輕易不敢多說話。
林無塵見她這副樣子,跟見了什麼稀罕事一般。
「哎呦,四表妹,你在外面不是一向雷厲風行?怎麼今兒倒像是變了個人。」
蘇清妤來了興緻,「四妹妹如今在外面很厲害?」
林無塵直接無視了蘇順慈瞪他的目光,開口說道:「那可不,這小丫頭啊青出於藍,還真是做生意的料。」
「那綢緞鋪子被她經營的風生水起,賬目做的極為漂亮,底下的管事也管的服服帖帖。這還不算,京城裡幾位愛美又驕縱的小姐,愣是整日跟她姐妹相稱。」
「就忠義侯府那位宋大小姐,成天護著她跟母雞護著小雞仔一樣,生怕她被欺負了。」
蘇順慈也顧不得沈之修在身邊了,揚起下巴看向林無塵,「三表說事情就說,怎麼還說的這麼粗俗?婉婉姐怎麼就成老母雞了?我也不是小雞仔。」
小丫頭掐著腰,小臉氣得圓鼓鼓的。不管她在外處理生意怎麼老練,面對林無塵的時候都會原形畢露。
林無塵點點頭,「這樣才對,在你姐姐和姐夫面前,你端著也不嫌累。」
蘇順慈立馬洩氣了,林無塵教她做生意,教她說話行事。可不管她怎麼蹦躂,好像都蹦躂不出他的手心。
蘇清妤笑得上不來氣,扶著沈之修的肩膀咳嗽。看這兩人鬥嘴,可比看皮影戲都有意思。
沈之修見蘇清妤如此高興,對林無塵說話的態度都好了許多。
「你們兩人在莊子上住幾日,好好陪陪她。」
林無塵四處看看,「這地方是真不錯,等林家什麼時候不用我了,我也好好修個園子。」
蘇清妤嘴角一抽,「大舅舅剛用上你幾年,你就想著榮養了?」
蘇順慈坐在蘇清妤身邊,小聲問道:「大姐姐,母親什麼時候回來?」
自從林晚音去巡視北直隸的生意,蘇順慈隔幾日就去看看。可這都多少天了,還不見人影。
蘇清妤揉了揉蘇順慈的頭,「快了,三日前我收到母親的信,說是往回來了。」
林無塵聽她們聊到林晚音,便開口安慰,「姑母這幾日就回京了,你們別著急。」
又想起今日來的正事,林無塵看向蘇順慈,「阿慈,你不是一直想學煮茶麼?這裡的山泉水極好,你正好去茶房跟幾位姐姐學學。」
蘇清妤想著母親,還沒反應過來,蘇順慈就已經明白了林無塵的意思。
「三表哥說的是,我這就去看看。」
蘇清妤這才驚覺,三表哥是有話說,把阿慈支走了。
蘇順慈走遠了之後,林無塵開口說道:「這段時間,我把京城附近十八九歲的少年都查了一遍,倒是真有三個胳膊脫臼的。」
「有兩個是小時候玩兒的時候不小心傷的,一個是胎裡帶的,但是那家人家是這兩年搬來京城的,祖籍湖北。」
「他們說的話我也都查的,都對得上。」
蘇清妤聽前面的時候還挺高興,以為有了眉目了。等到林無塵一番話說完,她臉色也暗了下去。
她知道這麼多年了,找哥哥就等於是大海撈針。可心裡總是存了幾分希望,希望老天爺能再眷顧她一次。
林無塵說完這番話,有些不忍心看蘇清妤。嘆了口氣又看向沈之修,「高門大戶的子嗣我不好查,就得靠你了。」
沈之修沉吟著說道:「我一直在差人查,但是權貴之家,掩蓋這種事的法子很多。」
「若人真的在京城,哪怕是入了皇室我也有查出來的一天。就怕人不在京城……」
說到這,沈之修急忙收住了後面的話,「那也不怕,我們一個州府一個州府的查,總有找到人的時候。」
之後沈之修怕蘇清妤胡思亂想,又趕緊轉移了話題。
等到蘇順慈端著茶出來的時候,沈之修已經吩咐人擺上棋盤了,他要和林無塵手談幾局。
蘇清妤則帶著蘇順慈,去後面園子看花。
蘇順慈隻覺得眼睛不夠用,看哪都新鮮。就連小徑邊種的冬青,都是不尋常的梅葉冬青,開出的花和梅花極為相似。
蘇清妤一邊陪她看花,一邊開口問道:「阿慈,我好些日子沒回府了,府裡怎麼樣?」
蘇順慈聽蘇清妤問起,頓時神情氣憤。
「二嬸現在可是祖母身邊的大紅人,外面的生意我管著,府裡的中饋二嬸管著。」
「我姨娘還好,她們終歸是顧及我能給府裡賺銀子。三嬸可慘了,快被祖母折磨瘋了。」
「還有蘇香菱,也不知怎麼的,就勾搭上了太子殿下。這可好,在府裡快要威風上天了。」
蘇順慈現在無比懷念母親和長姐在蘇家的日子,可她也知道,母親和離才是最好的出路。
兩人不知不覺走到了水榭涼亭邊,蘇清妤吩咐人拿些瓜果過來,她帶著蘇順慈在亭子裡乘涼。
「蘇香菱和太子?她要入東宮?」
蘇順慈搖了搖頭,「還不知道,但是昨日她和太子殿下一起出城敬香了。」
「祖母現在也真是糊塗,就這麼把人放出來了,全無規矩禮法可言。」
蘇清妤輕笑了一聲,「對祖母來說,孫女若是能嫁給太子為正妃,那可是至高無上的榮耀。這種時候,她哪顧得上講規矩啊。」
蘇順慈想起府裡的糟心事,隻覺得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大姐姐不知道,現在三嬸每日早上都要去祖母那立規矩。晨昏定省,極為嚴苛。」
「不光三嬸,就連五妹妹都跟著受罪。」
「這還不算,祖母隔三差五的,還要訓斥幾句。」
「我有時候想,三嬸怎麼就不能像母親那樣硬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