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5章 毒打
而此刻香山澳的港口集裝箱內,
蘇安和彭呈醒來時,入眼的是一片黑,風吹得門咯吱咯吱地響。
伴隨著尖銳的聲音去刀尖在鐵闆上摩擦。
彭呈:「我們登船的時候好像天還沒黑吧……」
他用力拍著頭,脹痛感不斷襲來,像有重鎚不斷砸他的頭一般。
蘇安眉心緊擰著,這種脫離掌控的感覺,既陌生又無力。
哐當……
集裝箱的門被用力打開,一群人拿著鐵棍魚貫而入。
他們幾乎都染了頭髮,身上的花襯衫皺巴巴的,嘴裡還叼著煙。
腥味夾雜著煙味撲過來,讓本就暈暈的兩人更暈了。
「蘇安,看這邊,我們錄像,到時給你姐送去。
如果她不來救人,你的小命就留這裡了。」一個男人蹲下來,邪魅地笑著。
蘇安倏地清醒過來,搖晃頭,緊咬著唇不說話。
他這才感覺到,自己全身無力,沒辦法還手,被打隻能認栽。
彭呈掙紮著,瞪著這些人:「你們這麼做是犯法的!」
「犯法?我們就是法…」
「砰!」旁邊的男人擡手就一棍子打在彭呈的後背。
蘇安跑過去撞人,剛才跟他說話的男人開始錄像,然後拿著鐵棍砸向蘇安。
一陣暴揍後,他們退出集裝箱,把門鎖上。
毒打的錄像送到市醫院時,蘇白芷剛從手術室走出來。
老王的雙腿算是保住了,但得坐在輪椅上休養很久。
「蘇醫生,有你包裹。」護士長剛拿包裹來到醫生辦公室,看到她就拿出包裹遞過去。
蘇白芷狐疑地接過包裹,看到上面的地址眸光一閃。
她拿著包裹快步走進辦公室,打開後看到是一個錄像機?
按了開關後,蘇安和彭呈被暴打的畫面呈現。
錄像機還有一張紙條,是香山澳的地址。
叩,叩,
蘇白芷還來不及多想,敲門聲就響起。
陸北宴開門走進來,神色嚴肅,昨晚賀磊接到舉報,在港口攔住肇事逃逸的孟樊。
一開始對方什麼也不願意說,後面扛不住才透露,香山澳那邊的讓他撞人的,
對方隻是要兩個孩子以後都站不起來,不想要他們的命,他臨時改變主意。
「我剛收到的,蘇安他們被綁了,囚禁在集裝箱中。」蘇白芷把錄像機遞給他,目光冷沉。
段家的人昨晚應該就開始找了,一直沒消息。
現在剛早上,她就收到錄像,對方是掐好時間的。
這些人根本不怕被找到,說不定現在已經把人轉移了。
「引你去香山澳救人?」陸北宴看完錄像,拍得很專業,聲音全部特殊處理,集裝箱的情況聚焦一處,找不出破綻。
蘇白芷點頭,拿起桌上的保溫杯喝了一口溫水,才簡單說了被李珍珍威脅的事。
陸北宴走到她身後,給她放鬆肩頸。
「老王的雙腿就是她給的警告,也許一開始,她想弄斷的是歡歡他們的雙腿……」蘇白芷壓下心底的憤怒,盡量語氣平和地說。
幾個孩子上初中前,陸北宴打算送他們去軍區子弟中學,那邊有保衛科,在那裡讀書的基本是軍區的孩子。
蘇白芷想讓幾個孩子跟普通孩子一樣,不想他們被過度保護。
現在看來,她想得太簡單了。
如果在那個學校,可疑車輛靠近就會被趕,歡歡他們也不會被撞。
「你給幾個孩子辦理轉學吧……「蘇白芷想到昨晚接到消息時的心慌,控制不住地顫抖。
再加上剛才的錄像,那個李珍珍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陸北宴握緊她的手:「我已經讓人去辦了,明天他們的轉學手續就能辦好,到時轉進深城軍區的子弟中學。」
「段家會繼續派人去找安安,你把手頭的工作交接一下,
我們去一趟香山澳,會一會那個李珍珍。」
蘇白芷:「她背景複雜,我們這麼過去會不會打亂鄧部長的安排?」
眼看著準備到香山澳交回的日子,M國的高層不可能輕易放棄這塊肥肉。
經濟收割會越來越肆無忌憚,此刻他們需要很多香山澳本地的幫手,而李珍珍是最好的幫手之一。
陸北宴:「正好過去把他們連根拔起。」
…
香山澳港口,
黎瑤和段銘野正準備接收穆氏送過來的設備。
機器最新研發的,目前還沒對外公開。
香山澳其他富豪還不知道,他們會把機器運回香山澳。
這些設備隻在港口停留幾個小時,就會被運往深城的新工廠。
段家的貨運船最近頻繁被卡,段銘野和黎瑤做了兩手準備,打算用其他礦石迷惑檢查的人。
「最近香山澳有很多孩子失蹤,警署那邊看似很緊張,其實每天像沒事發生一樣,照常上下班,也不派人調查。」黎瑤眉心緊擰。
香山澳的兒童救助基金會有黎家和段家的資助,失蹤的孩子數目不斷增加,做成報表送到總部,她一開始還沒多注意。
後來接到第二份報告,她才警惕起來。
失蹤的孩子基本是孤兒,不分男女。
段銘野眯著眼睛,看向李家的一艘貨船,隻有幾個集裝箱就運出去?
這不太符合李家平常的作風。
「警署現在早就跟李家勾結,怎麼可能盡心找人?」段銘野招來旁邊的保鏢,讓他帶幾個人跟上那艘船。
黎瑤順著他的目光,也看到了李家的船,眸光一閃,疑惑:
「李珍珍認準阿芷,讓她過來給她治療,會不會跟裡奇有關?」
段銘野點頭:「裡奇空降到香山澳做商務部部長,
廣結人脈,把香山澳作為跳闆,隻為在自己退休前完成M國高層給他的收割任務,回M國後就能安享晚年,
給李珍珍介紹醫生,又能報當年的仇,還能讓李珍珍對M國死心塌地,一舉三得。」
黎瑤:「說到底,當初阿芷還是為了我們段家,才得罪裡奇。
這事我們不能看著不管……」
「當然要管,人也要救。」段銘野幾乎篤定,蘇安就在船上。
李珍珍急著把人送出香山澳,不是發善心,而是藏不住人了。
段家派出去的人遍布香山澳各個角落,她手還伸不了那麼長。
也許這幾年段家的蟄伏,讓她以為段家已經沒落,再也起不來了,這香山澳成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