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惹了天大的賊人
司槿星見二人臉色異常,也往那帖子上瞥了一眼。
她心下一樂,這齊墨離,奪筍吶!
就這幾個字,還不得將那周氏給嚇個半死?
她眸光一閃,呀的叫道:「大姐姐,你怎得還在地上跪著?這膝蓋若是跪紅了,三皇子定然以為是在咱們府上受了欺負呢!
你又不是故意的,祖母才不會生你氣。」
換做以前,司槿月定會羞澀臉紅,可如今三皇子都不去她院中歇著,即便膝蓋跪破了,他又怎會知曉?
她雙目怒睜,面上的溫和之氣蕩然無存,這司槿星竟如此明目張膽的嘲諷於她!
老太太一聽,這才想起這個大孫女可是三皇子妃,日後還有可能問鼎那個位置......
她想到此,忙伸手將之扶起來,臉上扯著一絲笑,說道:
「你這丫頭,這般固執,祖母忘了讓你起身,你就一直跪下去?祖母並未怪你,你也是出於一片孝心。
行了,既然安也請了,你將這帖子拿去梨花苑吧,你母親是主母,讓她安排就是。」
司槿月接過那帖子,行走間瞥了一眼站在一側的司槿星,帶著司槿雲腳步匆匆的直奔梨花苑而去。
司槿星垂著頭,眼皮都懶得掀,這老太太,真是人精!
直接把這燙手山芋,扔給周氏。
好人她做,壞人周氏做,嘖,厲害!
再說司槿月與司槿雲兩姐妹來到梨花苑,剛一進門,就聽到後院傳來一陣陣吼叫聲。
兩人對視一眼,直奔後院而去!
就見那周氏坐在庫房門前的地上,嚎啕大哭,形象全無!
「母親,您這是做什麼?快些起來!」司槿月皺著眉頭,就想拉周氏站起身。
不管發生什麼,她母親都還是這將軍府主母,這般模樣,實是不妥!
可她忘了,她母親那肥碩的體格子!
一個能頂她兩個,哪裡是她小胳膊小腿兒能拉的動的?!
結果她用力太猛,沒能拉動周氏,卻一個不小心,把自己也摔倒在地。
後背「duang」一聲,撞到門闆上,她疼的眼淚都出來了。
本就在司槿星那裡受了氣,此時又見母親這般行事,司槿月氣不打一處來,柳眉倒豎喊道:
「母親!到底出了什麼事?哭哭啼啼能有何用?!」
那周氏見大女兒動了怒,頓時噤了聲,隻是時不時抽動下自己那寬厚的肩膀。
柳媽媽見狀,擺手讓兩個丫頭出了後院,將院門關緊,去門外候著。
她將司槿月攙扶著站起身,指了指庫房,低聲一嘆,說道:
「小姐,夫人是受了刺激才會這樣,您還是自己去瞧瞧吧。」
司槿月聞言,也不追問,隻面帶疑惑的走進那庫房,她倒要瞧瞧,這庫房到底是出了何事,惹得母親這般痛心!
司槿雲見狀,也連忙擡腳跟上!
姐妹倆一進去,就呆愣當場!
隻見那平素裡滿滿登登的庫房,此時隻餘幾個木架,上面空空如也。
地上擺滿的木箱子,也一個不留!
偌大的庫房,空蕩蕩的,一個銅闆都沒了!
此時的司槿星正悠哉哉的吃著茶點,哼,姐主打就是一個乾淨!
「大姐姐,這是母親的庫房吧?」司槿雲在房中轉悠了一圈,一度懷疑自己走錯了房間。
她母親庫房裡太多好玩意兒了,每年生辰當日,都可以來這裡選一件自己想要的物件。
不管是金銀珠寶,還是首飾擺件,又或是布帛茶盞,隨便挑!
那些東西呢?!
司槿月眼皮跳了跳,這後院到底發生了什麼?
昨日她還與母親,來清點過!
她拉著司槿雲出了庫房,與柳媽媽一起合力將周氏扶起,讓她坐在亭中石凳上。
「母親,庫房中的東西呢?」司槿月焦急的問道。
「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今早......我一打開庫門,就…這樣了!我真的不知道……」周氏抽抽噎噎的說著,臉上的肥肉也跟著一抖一抖的。
柳媽媽見周氏說不成一句話,忙將事情經過仔細說了一遍:
「小姐,是這樣的,早上夫人說,先過來將昨日你們選中的那些物件挑出來,好裝箱。
結果我們打開庫門,就發現,裡面竟空了!
夫人平素都捨不得用這些東西,如今,一晚上便不翼而飛,全都被盜走,夫人實在想不通,又心痛萬分,這才腿腳一軟,癱坐在地上!」
司槿雲畢竟才十四歲,一聽那麼多好東西全都丟了,哇的一聲,也哭了!
「我以後過生辰,都不能來這裡選物件了?!」
司槿月捏了捏衣袖中的帖子,這可真是燙手!
她瞧了眼司槿雲,又看向周氏,嘆氣道:
「母親……哭沒有用,如今,我們隻有一日時間,來湊出那些個嫁妝!」
「我沒錢!一日之內絕對湊不出!讓那死丫頭等著吧!」周氏現在最不能提錢。
雖然她還有個小庫房,卻是比不上這間的,裡頭的物件還沒有這邊的一半多。
如今丟了那麼多東西,就似殺她一般難受!
偏生,她還不能叫的全府皆知,更不能報官,否則,貪墨前嫡母嫁妝之事,會鬧得全城皆知,她往後該如何見人!
更何況,萬一此事再牽扯到月兒那件大事,就更不值當了!
這真真是打碎牙,隻能往肚裡咽!
這樣想著,周氏更覺委屈,是什麼人能在一夜內搬空一個庫房?
她握緊拳頭,狠狠砸向石桌,卻忘了那可是石頭做的桌子,隻聽她「嗷」一聲叫喚!
「母親!」「夫人!」司槿雲與柳媽媽都替她疼的慌!
司槿月也是頭疼的很,這節骨眼兒上,怎的就冒出來這麼多事兒呢?
這是個天大的賊人嗎?有如此能耐!
還好父親此時卧病在床,不然想瞞都瞞不住!
她再顧不得許多,隻得將那帖子遞給周氏。
她見周氏怔愣住,無奈道:
「若我們今日湊不出,明日那丫頭斷不會去墨膺王府的。」
「她敢!」周氏將那帖子重重拍在石桌上,瞪著雙眼,道:「綁也要把她給我綁過去!這婚事一開始就是給她的!」
司槿月搖搖頭,說道:「母親別衝動,更別說這些氣話。
咱府上多少人都知道,那婚事咱們一開始就是準備雲兒的,有這把柄在,司槿星便不會隨咱們拿捏!
更何況,那九王,你以為是好相與的?司槿星被綁過去,如此不情願,他會否將咱們府上直接端了?」
周氏聽了這話,自是想起三年前那事。
那年上元佳節燈會上,那受封為墨膺王的九王爺,佯裝酒醉不顧三朝元老的臉面,帶著王府親兵將老太傅府一通好砸。
緣由就是,老太傅三番五次進言,欲要皇上做媒,促成九王與她孫女宣化郡主的婚事。
打砸之事一出,皇上卻隻是象徵性的訓斥了他一句:這老九真的太荒唐了!
最後令宗人府扣罰了他五百兩俸銀,賠給老太傅就了事。
打此以後,京中勛貴誰人不知,那人真真是個膽大狂妄之人!
站在一旁的司槿雲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說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