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本小姐自學成才
那杜太醫冷哼一聲,賭氣道:「好呀!既然將軍府上有如此能人,我等就靜觀其效!」
周氏眼珠一轉,一副無奈的表情,嘆氣說道:
「星兒,平素你如何胡鬧都行,母親都由著你!
今日卻是不行,你父親都傷成了這個樣子,你快些消停會兒吧!」
兩位太醫面面相覷,這司家二小姐,平素裡竟連主母都不放在眼中?!
司槿星面色微沉,一雙明眸中染上絲絲寒意,淡淡掃過周氏等人。
「有說這些廢話的功夫,我父親已經退熱了!我倒想問問,母親大人你安的是什麼心?」
那周氏臉色一滯,說不出話。
司槿月卻美目一轉,滿面愁緒忽的換上了喜色,道:
「呀,姐姐倒是忘了,妹妹自小熟讀醫書,想來定能幫父親退了這高熱之症!
是我與母親一時疏忽,竟忘了這回事,妹妹快去看看父親吧!」
司槿星心中自是明白,這司槿月是認定她沒這本事,故意把自己捧起來吧?
可惜,此人有點小聰明,但,不多!
她再不理會眾人,走近司駿山的床榻。
司槿星不顧旁人異樣的眼色,從袖口中掏出口罩,手套一一戴好,才一把將司駿山後背的中衣撩開,將後背患處裸露出來。
一屋子人頓時發出一陣唏噓,這司家二小姐,竟如此不顧男女大防!
衣服一撩開,那股子腐肉味兒,愈發濃烈!
房中眾人紛紛出了房門,在院中等候。
隻剩下司槿月與杜太醫,坐在離床榻較遠的凳子上,準備看司槿星如何診治(出醜)。
人越少,越好!
司槿星摸出一包退燒顆粒,將顆粒用水融化,用灌藥器餵給司父。
又趁那二人不注意,給他打了一針退燒針。
方才她用手探了這便宜渣爹的額頭,起碼有40度。
如此嚴重的高熱,必須緊急退下去!
她叫房中伺候的小廝打了溫熱水來,將床幔放下,指揮著那小廝在床幔內,幫司駿山擦拭身體。
她藥房中有退熱貼,卻不好拿出來用,那東西太過紮眼!
司槿月看她這一通胡亂折騰,掩下心中笑意,這死丫頭真是自己作死!
這世上還有不熬的葯?她是萬不會信的!
她蹙起眉頭,口氣中帶了幾分擔憂,道:「二妹妹,怎麼樣了?父親可還好?」
司槿星聞言,用意念看了下藥房中的時鐘,剛剛好20分鐘。
這點子時間,那司槿月派出去抓藥的小廝都還沒回來!
她轉過身冷冷的瞥了一眼司槿月,轉頭對著那杜太醫說道:
「杜太醫,方才是小女心急,太過擔心父親傷勢,多有冒犯,您現下可來查看一番。」
那杜太醫本還一肚子氣,聞聽此言,不禁一愣,這女娃的意思是,司將軍的高熱退了?
他踉蹌著走到床前,伸手在司駿山額角一探,微涼的的體溫,沁著一層薄汗!
他行醫數十年,還從未見過退熱如此之快!
杜太醫難以置信的看向神色自若的小女娃,激動的問道:「二小姐果然醫術高超,敢問二小姐,師從何人?」
「我若說,我翻閱醫藥典籍自學的,您可信?」司槿星擺擺手,與杜太醫告辭:「父親的傷,還勞煩兩位太醫大人。」
周氏此時不知怎的,又一門心思想著方才在府外,太子說的那兩句話。
今夜,她就去清點下那嫁妝,就先依了那死丫頭!
待到九王一死,她要想有個娘家做靠山,還不得乖乖把那些嫁妝原本送回來?
而司槿月見那杜太醫一臉的吃驚模樣,便知父親的高熱是退了下去。
她怔怔的望著司槿星離去的背影!
這怎麼可能??
連兩位太醫都需要一個時辰才能退下的高熱,她一個丫頭片子,這般輕鬆的把高熱退了?
司槿月反覆回憶著方才司槿星的動作,那丫頭似乎隻餵了一次葯?
她記得很清楚,那藍氏在十年前就故去,而司槿星的課業,也是從那時候便荒廢。
一個連字都認不全的丫頭,怎麼可能熟讀醫藥典籍?
她定是不知從哪兒得來了退熱靈藥,才誤打誤撞將父親的高熱退了下來!
關於司槿星的醫術,綠竹與煙霏,雖滿腹疑問,卻從不問。
小姐定有自己的秘密,她不說,自是有她的道理。
昨夜一夜未睡,今日又折騰一上午,司槿星此時是又困又累。
她來不及吃午飯,倒在床上,不消片刻,便沉沉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睡夢中猛然間察覺到,房中有一股陌生的氣息。
她下意識清醒,迅速起身,朝著房中某處舉起右手中的麻醉槍,食指勾上了機關!
坐在矮凳上的齊末離,瞧著那小女子的反應,冷峻的面上頓時扯了一絲笑意。
他望著那衣衫不整,頭髮亂糟糟,眼神卻極為銳利的小女子,輕笑出聲:
「九王妃,這是要謀殺親夫不成?」
床上的司槿星,此時也早已看清來人,她訕訕的收了手,藏了那麻醉槍,不滿的嘟囔道:
「誰是你王妃,這還沒嫁呢!沒素質,擾人清夢!」
她還是睏倦的很,嘟囔著說完,又順勢躺了下去。
齊墨離不知道她說的沒素質是什麼意思,卻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他失笑,這丫頭還真是不會哄夫君歡心呢!
他們今早才見了面,可才分開半日,他便想來看看她。
如今,建州城中各方勢力,都知曉他中毒在身,他卻不顧被發現的風險,冒險前來看這丫頭!
而她呢?
竟在自己面前,呼呼大睡!
齊墨離不禁對自己的容貌產生了懷疑,他摸著自己的臉頰,莫不是自己在這丫頭眼中,沒有魅力?
此時的司槿星可不知道這傢夥,內心戲這麼豐富。
她真的隻是困,他會信嗎?
齊墨離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床上貪睡的小丫頭。
午後的陽光穿過窗欞,正巧照到她的床上。
小丫頭白嫩的臉頰,因為酣睡變得紅撲撲的,皮膚上一層細軟的小絨毛閃耀著點點光澤,長長的睫毛投下了一片陰影,那水潤的嘴唇微微張著。
果然還是個孩子!
他伸處一根手指,輕輕刮蹭著她的右臉。
這裡,曾經布滿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