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賈文生之死
司槿星聞言,立即轉身往外走去,嘴裡急急問道:「是誰下的手?」
她問出這話,腦中卻忽的想起那紅衣男子千辰。
他前日裡,言語間都是盼著這賈文生死的!
莫不是他動的手?
墨秋說道:「兇手還未可知。」
司槿星再不多言,上了馬車,直奔知府衙門而去!
待到她到時,正見堂中的地上躺了一人,那人身上蓋了一塊白布!
賈文生死了?
司槿星大步上前,一把將那白布撩開!
就見白布下的人,果然是已經斷了氣的賈文生。
他渾身上下有兩處緻命的刀傷,傷口處還在泛著黑血!
那兇手好歹毒!
不僅下手狠毒,刀刀緻命,還在刀上抹了毒!
何文欽見司槿星站在賈文生屍體前,擔心她一個姑娘家受不了,忙擺擺手讓人將那白布蓋上。
這才面色沉重的說道:
「縣主,方才仵作已經查驗過,賈文生不僅多處重傷,還身中劇毒!」
司槿星擰眉問道:「可查到是何人所為?」
那旁的齊南承說道:
「守在南監的獄卒說,隻有一人進去過!那便是一直被關押在賈府牢院中的黃師爺!」
何文欽嘆氣道:
「昨夜,那黃師爺老淚縱橫的哭求到我跟前,說是要戴罪立功!
他說要去牢中,規勸賈文生說出那幾百萬兩銀子的下落!
我便答應了今日早上讓他來南監。
誰料,他一見到那賈文生,並沒有好生規勸,反而是趁獄卒不備,抽刀刺向賈文生!
刺傷賈文生後,那人便逃竄了出去!
真是沒想到,那人竟是個高手,就連縣主留在我身邊保護我的暗衛都沒能追上!」
司槿星看了眼門外出現的暗衛,見他臂膀處泛著血跡,想來是與那黃師爺交過手,還落了下風!
她不禁問道:「他入南監,沒有搜身嗎?怎會有武器在身?」
李坤正憤慨說道:
「這整個知府衙門,還有那老小子不知道的地方?應是之前便埋在了南監!」
齊南承卻疑惑問道:
「隻是不知,他一個師爺,有功夫在身跑便跑了,為何要在這節骨眼來刺殺賈文生?」
是啊,明日便要將賈文生押解回京,今日便被人殺死?
黃師爺,他到底是何人?
司槿星將頭轉向地上蒙了白布的屍體,問道:
「我可以取一些賈文生的血嗎?」
何文欽雖不知她要作甚,卻還是應承道:
「自然,縣主請便,隻是切莫再造成更大的傷口。」
司槿星從衣袖中取出一根針筒,在傷口附近抽取出一管同樣發黑的鮮血,又將其裝進真空袋中,丟進了衣袖中。
這波兒操作,直看的李坤正一陣發愣。
縣主隨身裝著能抽血的針?嘖......
齊南承則提醒道:「縣主,這賈文生的血中帶了毒,你小心些。」
司槿星點頭,卻聽何文欽說道:
「縣主來的正好,方才剛得了京中的飛鷹傳書。
皇上很是贊同將賈文生的私產變賣,得來的銀子用於賑濟災民,充盈徐州府庫房!
現下,縣主便可辦好那些個鋪子的地契文書。」
司槿星聞言,倒是有些意外,想不到那飛鷹傳書,竟如此之快!
她也不耽誤,辦好了手續,便說要回去拿銀票。
其實,銀票就在她身上,可卻是極為不合理的。
誰沒事兒揣著幾十萬兩銀票,在街上瞎晃悠?
待到回了自己的院子,司槿星便讓青蟬紫蘇二人在門外候著。
她自己進了房間,便閃身進了杏林雅敘。
雖說收了賈文生兩個密室的財寶,可那人是個酷愛金銀錠子的,隻有河沿村地下私倉中,收了一箱銀票,可都是面額一百兩的。
四十萬兩,那得數出來四千張,不夠麻煩的!
好在,之前搬空周氏二哥周柏的庫房時,收了些一萬兩大面額的銀票,這會兒倒是派上了用場。
她數了四十張出來,雖然隻是一沓子紙,卻還是肉疼的緊。
不過她一想到房頂那幾百箱子金銀錠,又想到百姓們過冬居無定所,便又覺得小意思了。
她走出房間,將銀票遞給墨秋,說道:
「你親自去送一趟,將那些地契一併拿回來。」
紫蘇與青蟬如今早已不好奇,自己小姐這些東西平素都藏在哪裡。
見著墨秋走後,紫蘇便問道:
「小姐,如今衙門出事,咱們今日還往銅山縣去嗎?」
司槿星點點頭,說道:
「自然是要去的,方才也與何大人言語過了。
這邊的事,就剩個收尾的工作,過不了兩日,何大人也就動身前往各縣城,體察民情。
銅山縣遭災最為嚴重,他定是要去監督建造房屋,還有重修堤壩,事情多的很。」
一個時辰後,司槿星坐在了馬車中,紫蘇,青蟬陪在左右。
後面第二輛馬車中,是顧安敘的夫人曹氏與顧可盈。
再後面,則是宋馨兒與宋興海父女二人。
裴輕竹,趙羽,煙菲三人則繼續留在此處,開展徐州城鋪子的事宜。
而河沿村裡正丁之洵的父親,做完闌尾手術已經五日,身體恢復情況甚好。
司槿星讓人將他送往了賈府,由何文欽的人接管照料,並讓他們父子二人見上了一面。
老爺子此時也才知曉自家兒子,所犯之事。
他痛哭流涕,多番苦勸,讓他好好配合查案。
丁之洵也悔不當初,隻道,他若重新來過,定然走正道,絕不為虎作倀!
再後面之事,司槿星便不知曉了。
不過她私想著,那丁之洵戴罪立功之下,這條命應是能留下的。
銅山縣是徐州府最東邊的縣城,三輛馬車行至天色擦黑,才堪堪到了銅山縣郊外的村莊。
白熙將馬車趕停,問道:
「王妃,今夜便在此借宿一晚,明日再進城吧?」
司槿星撩起窗幔,說道:「如此也好。」
這村子大多數人出去逃難,都沒回來,隻有少數幾戶人家,還有人在。
她們到時,正巧到了晚飯時分。
司槿星正要派紫蘇去問問,有沒有人家可以租借個房間出來。
就聽前頭不遠處,傳來一陣打罵聲,及哀求哭喊聲!
「賠錢貨!家中就這點糧食你竟敢先吃?我叫你先吃!」
「爹爹,我下次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