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我要他消失
聽得暗衛說事情辦得極好,面上終是帶了幾分笑意,擺了擺手,便大步跨進了翠景閣。
而一直走到遊廊盡頭拐了彎,跨進一道垂花門的鄭苒苒,卻忽的頓住腳步。
她微微側眸,朝身後的方向看去。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今日的齊南晏,似是心事重重。
隻是不知,他到底在籌劃些什麼?
站在一旁的蘭穗見狀,心下不忍的說道:
「側妃,先前王爺日日往咱們玲瓏苑來,可您都不給他好臉色。
如今您若是後悔,便去與王爺說句軟話。
王爺最是心疼您的,定會與側妃重歸於好的。」
鄭苒苒聞聽此言,面上便帶了幾分笑。
她一邊擡腳往前走,一邊語氣淡淡的說道:
「這人心啊,一旦有了嫌隙,便不是一句兩句軟話,就能讓二人關係恢復如初的。
如今王妃身懷有孕,王爺多過去陪著,自然也是正常。」
蘭穗聞言,雖有些不解,卻還是乖乖的閉上了嘴巴,不再提此事。
側妃如此說,定有側妃的理由。
而此時的翠景閣。
司槿月瞧了一眼坐於一旁的齊南晏,便挪開了目光,佯裝貼心的說道:
「王爺朝中之事忙,無需每日都過來看臣妾。
這院中七八個人,還能伺候不好我一個人嗎?」
齊南晏今日心情極好,聽得司槿月如此說,便搖頭笑道:
「怎會是你一個人?分明是兩個人!」
一聽這話,司槿月面上的笑微微一滯,她壓根不想提起孩子之事!
她隻得扯出一絲,假做羞澀的說道:「王爺......」
齊南晏見此,便想起這是司槿月頭一次有孕,便叮囑道:
「這前三個月最是要小心,吃的喝的都要問過府醫。
你腹中這胎可是咱們王妃的嫡長子,萬萬不能馬虎,可記住了?」
司槿月垂下眼眸,點著頭說道:「是,臣妾記下了!」
齊南晏見她乖巧聽話,心下滿意,又隨意與之說了些話。
他見時候不早,便說道:「稍後還要進宮議事,你歇息會兒吧,本王這便走了。」
司槿月聞言,便要起身相送,卻被那人拉著胳膊,說道:
「本王自己走便是,外面天冷,你好生在屋裡歇著。」
司槿月就這樣端坐著,目送齊南晏出了屋子。
她伸手撫上小腹的位置,喃喃出聲,道:
「原來,有孕的女子,當真能受到夫君的疼愛......」
春玉與春枝聞言,不由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一絲擔憂之色。
而司槿月卻越想越深,方才王爺說,這孩子是王府的嫡長子,是能得皇上賜名的嫡世子。
那麼,她這王妃之位,便可坐穩!
但,倘若王爺有朝一日,登上萬人之上的寶座,她腹中這孩兒便是太子......
而她自己,則是皇後......
思及此,司槿月忽的朝春玉看去,問道:「可有那人的消息?」
春玉先是一愣,旋即便搖頭道:
「自從他離府後,便再無消息。
之前也隱晦的問過居然堂的侍衛,說是那人走後便與他們沒了聯繫,就似憑空消失了一般。」
司槿月目光直直的盯著窗欞,冷聲說道:
「我要他真正的消失!
你拿些銀子,悄悄回趟司府。
去見一下大伯家的銘哥哥,叫他幫我辦好此事。」
春玉一聽這話,便心下瞭然,說道:
「恩,那大爺家的二公子與王妃自小便親厚,他定不會推拒。」
司槿月微微點頭,是的,那人不會拒絕的!
司槿銘乃是司駿遠的二公子,隻比司槿月年長三歲。
十年前,隨父母前來弔唁已故藍氏,後被司老太太帶在身邊一年,就住在司府。
那時的他才不過十歲,卻最是聽司槿月的話,日日除了上學堂,便是跟在司槿月身後。
儘管司槿月明面上哥哥哥哥的叫著,實則卻從未正眼瞧過他。
後來,那司槿銘回了衡州,也時常給司槿月寫信或是寄送物件。
司槿月也會象徵性的寫上兩行字,表示問候。
直到司槿月成親後,便斷了與這位堂兄的來往。
隻是,前兩日,司槿月回府,再次見到那二堂兄時,才意識到不對勁。
那堂兄對她的心思,絕不僅僅是兄妹之間的情誼!
她當時隻覺萬分噁心,堂兄對堂妹,怎可有那等齷齪心思?
可,此時此刻,她卻覺得,這種辛秘之事,與其叫旁人去做,倒不如叫他去,更安心些。
看著春玉離去,春枝不禁低聲問道:
「王妃,這孩子,您是打算生下來?」
司槿月聞聲,並未說話,隻是彎唇一笑。
既然這孩子來了,那便是緣分,至於那些擋著她孩子路的人,殺了便是!
春玉見此,心下一驚,忙說道:
「王妃,您可想好了,此事若一旦被查出,那便沒了挽回的餘地!」
司槿月又豈會不懂這其中的利害,若孩子被查出不是王爺的,那她便是死路一條。
可,若此事不被查出,那她便是母憑子貴,再無需擔憂自己的王妃之位,被旁人取代!
她如此想著,心中的底氣也更足了些。
往日,父親對自己愛答不理,如今不管是伯父還是姑母,都站在自己這邊。
況且自己有孕在身,便是父親第一個外孫子,想來,之前的那些個誤會也都會解除!
至於自己的母親,想來也會重回司府的主母之位!
如此一來,她父親官居一品,當朝大將軍!
她的母親,三品誥命淑人。
她的兒子,睿王嫡長子。
而她自己,平平穩穩坐在王妃的位子上,誰人敢輕視?
司槿月還在假想著日後的美滿生活,殊不知,此時她那姨娘,周氏,卻早已神情失控!
司槿雲瞪著一雙滿是紅血絲的雙眼,望著對面衣著邋遢,形如枯槁,還斷了雙腿的周氏,心中痛苦難當!
她壓抑著內心的憤怒,低聲吼道:
「你告訴我,你為何要這樣做!
你竟還以為過些日子,父親便能放你出去?
你莫不是在做夢不成?還是說,你還當父親不知道此事?
你做的這些個事兒,真叫我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