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司槿皓出獄
齊南晏繞過金絲楠木書案,眉心微鎖。
莫不是司駿山因著周氏的娘家失勢?
周家雖說當初隻有周松在朝為官,略顯單薄。
可周柏的生意,卻做的很是不錯。
隻是不知為何,前陣子,先是周松行了那亂性的荒唐事,搞得建州城人盡皆知,不僅丟了官,還丟了命!
隨後便是周柏當街殺人,雖因著事出有因保住了一條小命,家中生意卻遭受重創,再無翻身之力!
而後,周氏便被司駿山撤了當家主母之位。
這若是換做其他人,倒也合理,隻是放在司駿山身上,卻怎麼看都不合理!
他要在意這些,當年便不會擡一個娘家哥哥隻是七品小官的妾室上位!
以他當時的身份地位,再另娶高門貴女做續弦,並非難事!
所以,司駿山到底是隱瞞了何事?
他竟藏的這樣深,他的人幾次探查,都查不到!
司槿月出了睿王府便直奔京兆府而去!
待她到時,正見一身形消瘦之人站在京兆府外東張西望。
司槿月一下子便將那人認了出來,可不正是自家大哥司槿皓!
她瞧著自家大哥髮絲雜亂,衣衫單薄破舊,哪裡還有半分往日司家嫡子的風采!
司槿月驀的想起近些日子發生之事,不由悲從中來!
她撩起窗幔,哽咽喊道:
「大哥!」
司槿皓聽了這一聲喊,循聲望去,便見一輛馬車在身前停了下來。
他看著司槿月從馬車上下來,身後便再無旁人。
他不由的沉下臉來,擰眉問道:
「怎麼就你一個人來了?」
司槿月見此,便更覺心酸,大哥在京兆獄這三個月,被勒令不許家人探視。
大哥又怎知家中的變故?
司槿月捏著帕子,輕輕拭掉眼角的淚珠,上前說道:
「大哥,咱們先回府吧。」
她說著話,便看向身旁的春枝,春枝手中捧著一件厚衣服,說道:
「公子,先將鬥篷披上吧,現下已經入了冬,仔細著身子。」
司槿皓的確是有些冷,他進去時正值炎夏,如今卻已是初冬。
他接過那鬥篷,披在身上,隻覺一下子便暖和了許多。
他一邊系著帶子,一邊沒好氣的說道:
「父親母親為何不來接我?
還有司槿星那個賤丫頭,若不是當初她設下圈套,我又怎會受這三個月的牢獄之災?
我要她跪下來,求我回去!」
他的聲音不高不低,卻足以讓京兆府門外的侍衛及路上過往的百姓,聽的一清二楚!
司槿月見狀,便覺眾人都朝著她二人看來。
她不禁有些氣惱的說道:
「大哥,家中出了事!
母親她......她來不了,有什麼事回去再說不遲!」
司槿皓瞥了眼這人前高高在上的大妹妹,冷哼道:
「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麼主意!
定是你攔住家中府上,獨你一人前來,以彰顯你王妃的......」
聽得司槿皓這番胡言亂語,司槿月終是忍不住打斷他的話,說道:
「你在胡說什麼?家中出了事,她們來不了!
母親被關,雲兒不得出府,父親自己也不來,與我有何幹係?
你這般不顧顏面,在街上與我吵嚷,實在叫我心寒。
既如此,那我便回王府去,你自行回將軍府吧。」
她說完話,便朝著馬車的方向走去。
那司槿皓聽了這些話,隻覺頭腦一陣發暈!
他雖聽不懂父親母親三妹妹都出了何事,卻知曉,家中確實出了事!
司槿皓見司槿月正要上馬車,便立即大步跟了上去!
倘若他真放任司槿月走了,而司家又沒人來接,他豈不是要靠著兩條腿,一路走回府上去?
他這張臉,怕是真要不成了!
司槿星也跟著,鑽進了馬車,說道:
「大妹妹,你隻當我方才說胡話。
為兄當真不知短短三個月,家中竟出了這麼多事!
你且細細說來,母親到底如何了?」
司槿月如今正是孤立無援,母親被困院中,身上的傷就沒好過,前些日子,竟又被父親生生打斷兩條腿!
那個三妹妹,司槿雲,更是被禁足府中,哪裡都去不得。
父親......
近來三個月,父親當真是如鬼上身一般!
對她們母女不管不問也就罷了,如今就連家中長子出獄,他都不肯出面來接一下!
司槿月看了眼身側的司槿皓,如今隻盼著這個大哥能扭轉些局面了!
她嘆了口氣,將這些日子以來,京中所發生之事,細細說來與他聽!
待到馬車行至鎮遠將軍府門外,司槿皓也終於聽明白了。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些事與那該死的司槿星,脫不開關係!
司槿皓下了馬車,望著門匾上幾個燙金大字:敕造鎮遠大將軍府,竟有幾分陌生之感!
往日他回府,哪個不是卑躬屈膝,阿諛奉承?
而今,門外站著的兩排侍衛,還有開門出來的小廝,看到他竟似沒看到一般。
司槿月走到他身旁,說道:「進去吧。」
她本想借著送司槿皓的借口,能進的了府門,卻不想依舊被門外的侍衛攔住:
「睿王妃,可有拜帖?」
司槿皓臉色一沉,呵斥道:
「你既然認得她是睿王妃,便知曉她是司家大小姐吧?
怎麼,這嫁出去的女兒,回娘家還要拜帖?」
那侍衛面無表情的說道:
「睿王妃不能擅自進府,是將軍下令吩咐的。
大公子若有疑問,可自行去尋將軍說話,莫要為難我等。」
司槿皓那可是在府上橫行霸道十幾年的大公子,哪裡受過這等氣?
還是自己府上看門的侍衛!
他一聽這話,頓時便來了氣,正要上前與之理論,卻被司槿月拉了住。
她將司槿皓拉到一旁,切切叮囑說道:
「大哥,如今你的脾氣要收斂些!
母親被關,三妹年幼,大舅已死,二舅也沒了出路,你定要多思後行,查出父親性情大變的緣由!」
司槿皓將身上鬥篷緊了緊,無所謂的擺擺手,便大步進了府門!
即便在路上,司槿月已經與他說了府上之事,可他根本不信!
他堂堂將軍府嫡子,在這自家府上還需收斂脾性?
退一萬步講,有人敢欺他,就是祖母也不會答應!
他如此想著,心下底氣便更足了幾分!
隻是還未等他走到和韻院,便聽身後傳來一道男聲: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