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見色忘義的東西
崇德帝聞言,氣哼哼的說道:
「人司家二丫頭還沒嫁給你呢,你瞧瞧你這出息!
眼下,趕緊將淮州之事平了,朕也好給你們選個好日子,把婚事給辦了!」
齊墨離聽聞婚事,眸光微動,唇角不自覺的勾了勾。
何文欽聽到二人提及安平縣主,提議道:
「皇上,從淮州到建州,這一路上,怕也是災民不斷,若無疫病還好。
若有,那便是鋪天蓋地的大災!
為防疫病蔓延,恐怕還要縣主出手才是!」
崇德帝點頭,看向歪著頭假寐的齊墨離道:
「如此,何愛卿你便出任欽差,帶上司家那丫頭,一道北上往淮州去吧!
那賈文生,作為江淮知府,竟惹出如此大禍,直接將他查辦!
若有縣府偷奸耍滑,與賈文生同罪!」
齊墨離聞言,也不靠在椅子中打瞌睡了,直接翻了個白眼,道:
「怎麼又叫我家星星去?你養的那些個太醫,都是吃閑飯的?
城外那些個藥材,成品葯,可都是我家星星鋪子裡拿去的!
我家星星人美心善,又出錢又出人又出力的,也沒見你誇讚一句!
這差事太辛苦,我們不去,誰愛去睡去。」
崇德帝聞言,抄起手邊一本書,便朝著那不爭氣的老九扔了過去,怒罵道:
「朕怎的就不知,你竟是個如此眼界低的東西?
你就不能等她辦好此事回來,朕再另行封賞?
見色忘義的東西!滾滾滾!」
齊墨離給自家小丫頭爭取到了好處,也不嫌棄皇帝的咒罵,他坐直了腰闆,正色道:
「另,還需從周邊州府抽調糧食與草藥,以解淮州鄉民的燃眉之急!」
南書房中的三人,一直商討了一個多時辰,才算完。
最終定於後日一早,何文欽與司槿星,帶上京中幾位太醫,動身北上。
齊何二人,一道出了宮門。
齊墨離忽的頓住腳步,朝著何文欽抱拳,說道:
「縣主還小,一路上,勞煩大人多加看顧。」
隻要一想到,讓那小丫頭離京去那麼遠的地方,心中就堵得難受。
他很想陪她一道前往淮北,卻因寒嵐發兵線報,他不得不留在京中點兵操練,嚴陣以待,以備隨時發兵!
何文欽見慣了冷冰冰的九王,何曾見過這般謙恭的他?
竟還給他一個做臣子的抱拳?
他一時有些不適應,卻想起那縣主與自家女兒很是投緣,也就擺手道:
「王爺放心便是,安平縣主與自家小女,關係匪淺,臣自會好生照看!
待事情辦好後,定將其安然帶回!」
齊墨離點頭,與何文欽告辭,便翻身跨上青鬃駿馬,朝著宣武門的方向,飛奔而去!
夜色黑沉,似那無邊的濃墨重重的潑在天上,連一顆星子的微光都沒有!
和陽街,睿王府。
司槿月襲了一身輕薄的粉色衣裙,出了翠景閣的院門。
她伸手扶了扶梳得整齊的髮髻,又將脖頸前的衣領往下拉開一些,問道:
「你可打探清楚了?王爺今夜哪個院子都沒去?」
打著燈籠在前面帶路的春枝聞言,忙應聲道:
「王爺院中的長生親口說的,王爺今日回府後,便一直沒出居然堂。」
司槿月點頭,在春玉的攙扶下跨過一道月亮門,拐過抄手遊廊,也便到了齊南晏的居然堂。
守在門外的侍衛,元青,見有人進院,便上前一步。
在昏黃的燭光下,瞧見來人白花花的脖頸,忙垂下頭,面無表情道:
「王妃,還請留步,王爺正在房中見客。
不若您先回去,稍後屬下將王妃來過的消息告知王爺?」
春枝見狀,不由氣道:
「你此話是什麼意思?
你一個王府的下人,竟敢替王爺做主,驅趕王妃?!」
司槿月見那元青依舊面無表情,心知這府上的下人,都是趨炎附勢,踩高捧低的小人!
見她如今不得寵,都敢給她甩臉子了!
她暗暗壓下心口的惡氣,轉頭看向春枝,輕斥道:
「多嘴!王爺定是有要緊事在忙,如此,咱們便回吧。」
春枝還想再說什麼,被司槿月一個眼神嚇了住,硬是將到嘴邊的話,給憋了回去。
司槿月從春玉手中取來食盒,遞給元青,笑道:
「這是我親手給王爺熬得蓮子紅棗羹,王爺熬到這麼晚,稍後別餓著肚子歇息才好。
勞煩元青大人,一會兒子端給王爺,趁熱吃下。」
元青見此,倒是沒再說什麼,將那食盒接了過來。
司槿月往那亮著燭火的窗口,看了一眼,便轉身朝著院外走去。
隻是她剛走了兩步,便聽「咯吱」一聲,房門被打了開。
她驚喜轉身,便見一女子從房中走了出來。
隻見她,身著一襲紅衣,墨發不紮不束披散在身後。
秋風拂過,她青絲飛揚,將她絕美的臉展露出來。
她面若桃花的臉上,一雙丹鳳眼勾魂攝魄,那一顰一笑間,更如女子一般嬌媚!
就連司槿月一個女子,都看的癡迷,不捨得挪開雙眼,直到齊南晏也走了出來。
她忙收回目光,這才意識到,這女子是從她夫君房中走出.....
司槿月頓覺委屈,她勞心勞力的去城外為睿王府博取聲譽,他竟是又帶了女子回府!
隻是還未等她說話,那紅衣女子卻呵呵一笑,道:
「王妃倒是個端莊娘子!這麼晚,還來給王爺送吃食!」
司槿月聽著這清朗男聲,登時愣住,這人.....竟是男子?
她心頭的委屈頓時煙消雲散,面上含笑道:「不知府上有貴客到,多有怠慢。」
齊南晏看了她一眼,扭頭看向那人,道:
「此事,便有勞公子。」
那紅衣男子抱拳,瀟灑甩袖離開,走過司槿月身側時,卻輕嗅一下,道:
「王妃,好香。」
司槿月聞言,渾身一顫,忽的又想到自己的衣領,忙伸手捂住脖頸,往齊南晏的方向躲了去。
那紅衣男子見狀,哈哈一笑,便隱入了夜色,再也不見。
司槿月蹙著眉頭,拽了拽齊南晏的衣袖,嬌聲抱怨道:
「王爺,那人好生無禮。」
齊南晏低頭看向司槿月,知她今日在城外所做之事,便牽起她的手,往房中走去。
司槿月本是穿的極薄,又在秋夜裡站了許久,她手指很是冰涼。
此時忽的被人握住,那絲絲暖意瞬間傳遍了她的全身。
她隻覺臉頰微微發熱,心口也砰砰跳動。
王爺,他,有多久沒與自己這般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