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紹信呢？他有沒有從你這兒拿到過咱們單位的介紹信？”水青山再次問了一遍，他的語氣明顯比第一次更着急。

　　張芳雲愣了一下，“介紹信？我給他介紹信幹嗎？就他那德性，搞不好拿着介紹信去幹違法亂紀的壞事，那我不就被連累了嗎？”

　　楚淨秋忍不住插話道：“那帶有你們單位名稱的稿紙呢！有沒有從你家拿過？”

　　張芳雲輕輕點點頭，“這倒是給了他一沓，當時寫借條的時候，我順手給他拿了一摞紙，

　　他用完之後，把稿紙都塞進包裡，說是偶爾記點東西用一下，我也沒多想，就讓他拿走了。”

　　楚淨秋又問了董瑞發家的詳細住址，然後就起身離開了供銷社。

　　出了供銷社的門，楚淨秋閃身進入空間，再次駕駛直升機，飛往遼省雲水縣。

　　這次隻用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到達了目的地。

　　她按照張芳雲給的地址，找到了雲水縣五金廠家屬院。

　　這個家屬院都是一排排的紅磚小平房，楚淨秋根據門牌号，在第二排找到了董瑞發的家。

　　董瑞發的父親是五金廠的老職工，董瑞發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

　　弟兄兩個都已經結婚生子，妹妹還沒有結婚，一家十口人擠在四間小平房裡，

　　楚淨秋怕打草驚蛇，于是閃身進入空間，讓小老鼠樂樂偷偷溜進了董瑞發的家裡。

　　通過空間監控，發現董瑞發家裡現在隻有他父親一個人在家。

　　樂樂每個屋裡都轉了一圈，并沒有發現董瑞發的身影。

　　在最西邊的一個房間，牆上挂着董瑞發和老婆的結婚黑白合影，那時候的董瑞發明顯比現在瘦的多，一雙小眼睛瞪的溜圓。

　　屋裡也沒人收拾，看上去非常亂，床上亂糟糟的，胡亂扔在一旁的被子，還有一堆衣服，靴子也扔了一地，就連屋裡的桌子上也擺滿了瓶瓶罐罐。

　　樂樂在屋裡跑來跑去，仔細搜索每一個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貨款。

　　結果，她幾乎搜遍了屋裡的每一個角落，卻隻在大衣櫃上面的一個破箱子裡找到一萬元現金，樂樂高興的把錢都收進了空間。

　　這時，楚淨秋通過監控發現董瑞發穿着一件藏青色的棉大衣，騎着一輛二八大杠，

　　前面車把上還挂了一大塊豬肉，眉開眼笑的哼着小曲，搖搖晃晃的向小區駛來。

　　一進家門，就大聲嚷嚷：“爸，爸，今天中午咱們家改善夥食，我買了一塊肥瘦相間的五花肉，足足有五斤六兩重呢！

　　今天中午我掌勺，做個幹豆角炖肉吃，保準讓您老吃的滿嘴流油！”

　　董老頭坐在炕桌上，正從炕桌上的小盒子拿煙絲卷煙，聽到董瑞發的話，把手裡的煙卷放到一邊，

　　疑惑的問：“瑞發，你從哪弄得錢？前些天你還求爺爺告奶奶的到處借錢，現在就有錢買肉吃了嗎？”

　　董瑞發笑着從懷裡掏出兩包大前門，直接扔到炕桌上，豪爽的說：“爸，以後您就别卷煙了，我做生意掙了不少錢，以後您的煙我全包了，我給您買。”

　　董老頭聞言，臉上的褶子笑成了一朵菊花，“瑞發，你真賺錢了嗎，看樣子賺的不少啊！

　　你在化肥廠不好好幹，偷奸耍滑被人家開除，

　　你做生意我也支持你，我瞞着你弟弟妹妹把我養老的錢拿出來讓你做生意，結果呢！你虧的血本無歸。

　　這些年你們兩口子天天為錢吵架，愁的我夜夜睡不着，

　　這下你賺了錢，我這心裡也就踏實了，以後跟你媳婦兒好好過日子，千萬别再吵架了。”

　　董瑞發小眼睛一瞪，“爸，您沒發現她最近老實多了嗎？她要是再敢跟老子吵架，老子立刻踹了她，再找一個年輕漂亮的黃花大閨女。”

　　董老頭撇了撇嘴：“你到底賺了多少錢？都得意成這樣了，尾巴都快翹上天了！”

　　董瑞發眼神閃了閃，表情不自然的說：“爸，您就别打聽了，我跟您說，這次賺的錢，您跟我媽一輩子不吃不喝也掙不了這麼多，反正您兒子我發了。

　　爸，這件事您先替我保密，财不外露您懂不懂！”

　　董老頭冷哼一聲，小聲嘟囔道：“得了，就聽你這句話，你也沒賺多少錢，要是賺了大錢，你早滿世界嚷嚷去了，還能這麼悶聲發大财，淨會哄我瞎高興。”

　　董瑞發忙着切肉做飯，也沒在意董老頭最後說的這句話，

　　不大一會兒，董家的煙囪冒出縷縷炊煙，飄出一陣陣肉香，饞的樂樂直流口水。

　　中午，董家人都陸陸續續的回來了，董瑞發老婆領着兩個兒子最後回來的，

　　一進門，大兒子鼻子抽了抽，“哇！今天是什麼日子，咱家怎麼炖肉呢！咋這麼香呢！”

　　董老太滿臉堆笑的說：“你爸做生意掙錢了，特意買來給咱們改善生活的，今天你們弟兄倆可以敞開肚皮吃。”

　　董家人圍着圓桌開始吃飯，飯桌上，董瑞發的弟弟不斷追問大哥賺了多少錢，都被董瑞發含糊應付過去了。

　　吃完飯，董瑞發回到自己屋裡，躺在床上拽過被子蒙頭就睡。

　　董瑞發這一覺睡得時間很長，雖然偶爾從夢中驚醒，但是醒來擦擦額頭冒出的冷汗，繼續蒙着頭接着睡。

　　在他睡覺期間，楚淨秋、江江和樂樂在空間裡輕松的吃一頓午飯，

　　期間，蕭以寒也進空間問了問情況，然後直接給京市公安局打了個電話，把這邊已經找到賈大發的事告訴了曾旭陽。

　　曾旭陽通知已經趕往北省的幾名公安快速趕往遼省抓捕董瑞發。

　　董瑞發足足睡了一下午，天色暗下來的時候，他簡單吃了幾口飯，就穿上棉大衣，騎着自行車出去了。

　　一邊走還鬼鬼祟祟的向四處張望，查看四周的動靜，看樣子，他出去應該不是幹好事去了。

　　樂樂一直在後面跟着董瑞發，楚淨秋通過監控看到董瑞發七拐八拐，繞來繞去，來到一處民房，

　　他從兜裡拿出一把鑰匙，把院門上的一把大鎖打開，然後推着自行車走了進去。

　　把自行車放好之後，用鑰匙打開堂屋的門，堂屋的地上還放着一大堆沒有賣出去的羽絨服，看樣子大概得有一千多件，看來董瑞發已經賣了一多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