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淨秋對着他點點頭，意思是知道了。

　　她又接着問，“那嚴風彩又是怎麼死的呢？”

　　程寶根臉上的表情突然變的憤怒起來，“說起這個賤貨我就來氣，她竟然給我戴綠帽子。

　　那天，我去上夜班，哪知到了廠裡才發現，由于原料沒有及時運過來，所以那天晚上廠子裡就開不了工。

　　所有工人都在廠裡白白等了幾個小時，原材料還是運不過來。

　　副廠長就讓工人們都回家了，我回到家大概淩晨一點多。

　　我剛走到屋門口，就聽到了一個男人的聲音，我直接拿着手電沖了進去，直接把那對奸夫淫婦堵在了被窩裡。

　　當時那個奸夫還壓在我媳婦兒身上，我上去就把那男的打到了炕下邊，我本來想好好把那個奸夫揍一頓。

　　誰知我媳婦也不嫌丢人，光着身子抱住了我，那時候我才知道那個奸夫竟然是革委會副主任顧萬山，就是借我幾個狗膽我也不敢揍他了。

　　顧萬山當時跪到地上求我饒了他，而且還承諾，要是我放過他這一次，他就把我在冰棒廠的臨時工轉成正式工。

　　我想了想，反正我媳婦也被他睡了，得從他身上撈點好處，我要他給我五百元錢，并且幫我轉成正式工。

　　我怕他反悔，還把他的褲衩子留下來要挾他，顧萬山可能怕事情敗露，他真的做到了。

　　他給了我五百元錢，還給了我一個正式工的名額，我也靠我媳婦兒成了吃商品糧的正式工了。

　　顧萬山從我這贖回了那個褲衩，他還一再保證，以後絕不再來找我媳婦兒。

　　但是那件事之後，我心裡感覺特别窩囊，當時顧萬山一走，我就狠狠揍了她一頓，她跪下來求我，求我原諒她。

　　她告訴我說，那天中午，我們大隊那個副隊長帶着顧萬山來的家裡，說是今天的飯派到我們家了，也不知道顧萬山往飯裡加了什麼。

　　她一下子就暈倒了，等她醒來的時候，發現顧萬山已經奸污了她，而且顧萬山還警告她，已經拍了她的裸體照片，以後必須随叫随到。

　　否則就讓山南大隊的老少爺們都見識一下她在炕上的風騷樣子。

　　她也是沒有辦法，才跟顧萬山睡覺，但是我心裡過不了那個坎兒，從那以後我就天天打她。

　　那天，我下中班回到家，發現她晚上睡覺竟然穿着衣服，我想跟她辦事兒，她竟然拒絕了我，還說自己身上還沒幹淨。

　　我總覺的不對勁兒，就扒了她的衣服看了一下，發現她的胸前竟然有幾個牙印，我知道我又當了活王八。

　　我就開始打她，她才告訴我，顧萬山這個王八蛋又來找她了，我把對顧萬山的怒氣全部發洩到她身上。

　　她可能害怕了，就想往外跑，我就使勁推了她一把，她一下子碰到牆上的一個大鐵釘上。

　　當時就碰死了，她當時死不瞑目，我也吓壞了，癱坐到地上半天沒緩過來。”

　　楚淨秋冷哼一聲，繼續問道：“你把嚴風彩也埋到豬圈裡了嗎？”

　　“對，我拿一床破床單把她裹住了，又把地上的血迹清洗了一下，然後就把她埋到了豬圈裡。”

　　“兩次埋屍都是你自己幹的嗎？别人有沒有幫你？”

　　“都是我自己埋的，俺爹娘不願意經常看我喝酒吵架，他們搬回老房子住了。”

　　楚淨秋厲聲質問道：“你在說謊，公安已經搜了你家，并沒有發現兩人的屍骨，你到底把她們埋到哪裡了？”

　　程寶根咽了咽口水，“我把她們埋豬圈以後，總是提心吊膽的，感覺豬圈裡總是冒着陰風。

　　後來我把這事跟杜二楞說了，他幫我出了一個主意，我們倆把兩人的屍骨從豬圈裡挖了出來。

　　半夜偷着扛到我們家祖墳那，把她倆埋進了我太奶奶的墳裡，就算是以後露出骨頭，也沒有人懷疑是那兩個女人的屍骨。

　　杜二楞為這個還要了我50塊錢辛苦費呢！”

　　“程寶根，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的迷藥和催情藥是從哪弄得？你随身攜帶這些藥物幹什麼？”

　　“我這些藥物還是從顧萬山那拿的，以前，我和二楞他們在半路上蒙着面劫持女同志。

　　兩人費半天勁兒才能把她們制服，玩起來提心吊膽的，還得擔心被她們認出來。

　　見識到顧萬山對付我媳婦兒的招數後，我才發現我和二楞以前真是蠢透了，怎麼就沒想到用迷藥呢！

　　自從我們用了迷藥加催情藥，感覺那玩意真好使，我第一個就幹了那個副隊長的老婆。

　　要不是他一肚子壞水兒，把顧大叫驢帶到我家，我也不至于把媳婦兒打死。

　　我和杜二楞迷暈過下夜班的女工，還有晚上幹活回來的大姑娘、小媳婦；前年我們幾個還弄到手一個知青。

　　這些人事後都沒報警，為了名聲，一個個都忍了，我們的膽子也越來越大。

　　那天要不是那兩個多管閑事的男知青，袁星原現在早就成了我的人了，可惜，真可惜，我還沒有玩過那麼漂亮的女人。”

　　顧為民氣的臉色鐵青，他氣憤地說：“這群畜生，簡直無法無天，這次我們一定要為民除害，把他們一網打盡。”

　　楚淨秋表情也十分沉重，她聲音冷冽地問：“程寶根，你和杜二楞經常吃吃喝喝的。

　　你自己掙着工資，但也不多，而杜二楞平時不怎麼上工，你們從哪弄了那麼多錢呢？”

　　程寶根頓了一下，“我們搶的呗，還是二楞腦筋好使，我們就搶那些貨車司機的，他們好多帶私貨，自己拿到黑市去賣的。

　　我們搶到錢就平分，搶到貨物就偷着運到黑市上賣了，我們這也算黑吃黑，他們也不敢報警。”

　　“除了杜二楞，還有誰參與了搶劫、強奸婦女的行動?”

　　“我們兩個，加上狗蛋、二柱、鐵栓、還有四狗子和二強，一共六七個人。”

　　楚淨秋見問的差不多了，就喚醒了程寶根，顧為民讓下屬帶走程寶根。

　　顧為民笑着說：“楚知青，這次真是謝謝你了，要不是你，這件案子還真是得費點工夫。”

　　楚淨秋擺擺手，“顧所長，不用客氣，同違法犯罪作鬥争是每一個公民應盡的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