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的窗戶大開着,夜晚的風微微涼,再加上又是大平層,顯得空曠且寂寥,席湛微微冷清的嗓音傳來道:“早點休息。
”
窗外是整個城市的繁榮霓虹,我細長的手指撫上玻璃,目光甯靜的望着樓下的車水馬龍,堅持說道:“席湛,我想見你。
”
他那邊沉默,我固執道:“席湛,我說我想見你。
”
席湛嗓音平靜道:“嗯,我讓元宥來接你。
”
席湛終究妥協了,挂斷電話沒一會兒元宥給我打了電話,他驚喜的喊着我允兒,道:“我的個寶,二哥讓我接你去他身邊。
”
我緊張的問:“是去席家嗎?
”
元宥理所當然道:“廢話咧,肯定是席家。
”
我心裡升起不安問:“你不是說席湛會離開席家嗎?
”
“與我說的是有點誤差,不過沒所謂的,隻要二哥答應肯見我們是好事!
不對,隻是你,我隻負責将你送到席家門口!
”
我想說些什麼,元宥道:“挂了,我來接你。
”
元宥生怕我反悔似的急匆匆的挂斷了電話,我無奈的歎了口氣換了件白體恤加牛仔背帶褲,穿了一雙舒服的運動白鞋。
晚上喝的酒太超标,我胃裡仍舊很難受,身上隐隐有酒味,我噴了點淡雅的香水,随後将自己的長發挽成了兩個哪吒頭。
我沒有化妝,在席湛的面前我從未想将自己打扮的精緻漂亮,不過我的唇色很蒼白,我塗上紅色的口紅便下樓等元宥。
現在這個點說早不早說晚不晚,過去席家估計半夜了。
元宥遲遲沒來,我用腳玩着石子等了半天,身體裡的酒精快揮發幹淨了,除了腦袋有些暈暈沉沉的就是胃裡異常的難受。
元宥姗姗來遲,見我臉色陰沉沉的,他笑着解釋道:“二哥給我發消息的時候我沒在市區,走吧,我送你去他的身邊。
”
我上車坐在副駕駛上系好安全帶,元宥伸手摸了摸我的哪吒頭笑着打趣道:“真乖,瞧着又小又漂亮,允兒有多少歲了?
”
我斜他一眼提醒說:“别給我弄亂了。
”
“啧,瞧你把我給嫌棄的。
”
元宥收回手導航席家的位置。
我偏眼見席家并沒有在桐城,在桐城和梧城的中間,過去大概要四五個小時。
兩個小時後天上下起了雨,元宥糟心的說:“桐城的夏天雨水繁多,毫無預兆的就開始下雨,我待會往回開還要好幾個小時。
”
我好心問:“要不我來開你休息一會兒?
”
元宥咧嘴笑說:“不必,我還是能撐住的。
”
我安慰他道:“桐城比梧城好,梧城幾乎大半年都在下雨。
”
“這倒是實話。
”他說。
我們到席家已經是淩晨一點鐘了,那時的雨下的特别大,透過車窗我隻能隐隐約約的看見席家大門,是一扇很古樸的大門。
門前有兩座石獅子,門匾上寫着席府。
元宥将車停下贊歎道:“我的乖乖,這是封建時期的大家族嗎?
”
我附和說:“是有點像,與這個時代不符。
”
“允兒,你瞧這宅子真大!
”
外面的雨太大了,我瞧不太清,這時宅子的門打開了,我率先看見席湛的身影,四個月不見的男人似乎更加的冷峭鋒銳。
席湛仍舊穿着一身黑色西裝,發型一點兒都不亂,這大晚上的依舊是一絲不苟的模樣,他的身後跟着一個陌生人替他撐着傘。
席湛來到車邊親自伸手打開門,我自下而上的對上他冷清深邃的眸光下意識的顫了顫身體,他凝眉問我,“允兒冷嗎?
”
我搖了搖腦袋,元宥笑着邀功道:“二哥,我可是幫你把你的允兒小寶寶安全的送到你手上了,你可千萬記得我這份功勞。
”
元宥張嘴胡扯的本事越發厲害,我腦海裡又想起他用席家官網轉發時家微博喊的那句時笙小寶寶,心裡感到特别的郁悶。
等等!
!
寶寶這個詞怎麼這麼的熟悉?
那日我趴在洋桔梗的花海裡似乎有人喊了我寶寶。
莫不是席湛?
!
他是跟着元宥學的嗎?
席湛沒有理會元宥,而是從他身後人的手中取過一件黑色的大衣遮掩在我頭頂。
他這樣做似乎怕我淋着雨,我裹緊大衣下車,席湛突然伸手摟上了我的腰。
席湛的胳膊結實有力,摟在我腰間令我有點窒息,身側也全是他的淡薄氣息。
我沒有故作矜持的遠離他,而是順從的被他摟着帶進了席家。
雨下的太大,我又被席湛裹得嚴嚴實實的,隻露着一雙眼睛盯着地上,幾乎是順着他的腳步走,走了大概十幾分鐘席湛突然停下步伐,随後我聽見一抹淡雅的聲音問:“席湛,這是你朋友嗎?
”
能直接當着席湛的面稱呼他名字的人這是第一個!
至少是我見的第一個!
我下意識的擡頭望過去看見面前站着一個格外漂亮的女人,她穿着緊身的旗袍,将她的身材凸顯的非常完美,前凸後翹的。
而且她的脖子上戴着寶石項鍊,一看就是價值不菲,她的手腕上還戴着一個翠綠色的镯子,頭上盤着的還是民國時期的卷發。
她很完美、優雅,像民國時期的千金小姐,自上而下的透着一股女人的韻味。
她是誰?
!
她在席家,莫不是席湛的姊妹?
我以為席湛會回答她的,沒想到他直接冷漠的提醒着,“别擋道。
”
我:“......”
席湛這男人也太無情了吧?
女人見他這樣面色倒沒覺得尴尬,隻是将柔和的目光看向我,像是老母親打量自家兒媳似的最後總結道:“是個漂亮姑娘。
”
我:“......”
我隻露着一雙眼睛,她怎麼判斷的?
席湛沒有理她,他摟着我的腰匆匆的離開,我回頭望過去,看見那個女人在傘下目光沉思的望着我們,仔細瞧有一絲悲痛。
上了走廊席湛才松開我,撐傘的那人沒有再跟着我們,我取下身上的大衣抱在懷裡好奇的問他,“這裡就是席家嗎?
”
我問的問題很白癡。
因為剛剛看見門匾上寫着席府。
但我不知道我和席湛之間該說什麼話,我似乎沒有話和他說,隻得扯一些白癡的問題,好在席湛沒有不耐煩的回道:“嗯。
”
我咬了咬唇,猶豫問:“你受傷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