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是席湛初遇時笙的視角
——
席湛在很早的時候就聽說過時笙這個名字。
他能記得住,是因為他的母親同席諾提過這個名字。
那時候他就在母親的庭院門口,而母親握着席諾的手心低低道:“時笙是我心裡的刺,這根刺拔不掉毀不了!
我決不能讓她回到席家。
”
他想了想輕喊道:“母親。
”
見到他突然出現,母親的面色有一瞬間的無措!
那時席湛便開始懷疑時笙的身份,應該和席家有某種聯系。
……
席湛第一次遇見時笙時并不知道她是母親口中的那位。
因為他問她名字時,她騙他,“時允。
”
至今回想起來,席湛真覺得這是個小騙子!
自然席湛也萬萬沒想過會在那種情況下遇見她。
當時席湛正被人追殺,是席家家主派給他的任務,他完成之後一直被人搏命追擊,直到逃到一處民宿門口瞧見一個孤身的女人。
當時情況危急,席湛沒想太多便綁架了她。
她驚慌失措,一直在他的懷裡掙紮着!
她怕他,可見他傷勢嚴重她仍舊沒有扔下他。
那時席湛便覺得這是一個善良的姑娘。
回到房間,席湛看見她臉上的疤痕擰着眉。
不知為何,他脫口道:“你臉上的疤痕很醜。
”
她抿了抿唇,以沉默回應了他。
模樣太過無所謂。
似乎很不在意他,太過看輕他!
随後兩人落在了江河裡。
在河裡那個女孩雙腳并用的纏繞着他的身體。
并且膽大妄為的吻了他。
雖然中間隔着冰冷的河流,但席湛深切的感覺到了這個吻。
那種柔軟的滋味讓他心底猛地沉溺。
他憤怒,想掐死懷裡的這個女人!
或者想将她丢在這兒任由她自生自滅。
可是席湛沒有,他将她帶回了席家别墅。
這兒從未踏足過其他女人。
那一晚,席湛通宵未眠。
他在腦海裡一直都想着那個吻……
他是一個傳統守禮的男人,從沒有因為自己有權有勢便在塵世中沉浮,他向來潔身自好,在近二十七年的人生中從未跟任何女人有過肌膚之親,哪怕是赫爾那丫頭在很小的時候想要他抱他都從未同意過!
并不是他無情無欲,隻是覺得要對自己未來的另一半負責!
他幻想過自己有女人的日子,但從未想過像現在這般……
越想,席湛越想掐死那個膽大妄為的女人。
席湛在院落裡坐了一夜,直到太陽升起,直到那個女人清醒,她穿着他的白色襯衣走到陽台上,淡定的問他:“這是哪兒?
”
席湛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襯衣下的那雙筆直大長腿上,直到這時席湛才發現她是一個格外漂亮的女人,漂亮到令清心寡欲的他都感到驚豔。
所有的憤怒似乎在這一瞬間得到安撫。
席湛冷着他那張陰沉的臉,盯着她半晌道:“席家。
”
她濕漉漉的眼睛打量着他問:“桐城嗎?
”
他冷淡回道:“嗯。
”
“我的衣服誰換的?
”
這姑娘真是個話痨。
席湛有些受不了她的唠叨。
哪怕時笙當時隻問了一兩句。
但從未有人敢問席湛如此稚嫩的問題。
“女傭。
”
随後她淡淡的說了三個字,“我走了。
”
席湛心底略有些驚訝,因為瞧她的模樣像是不認識他似的。
她應該不是桐城人,可即便不是桐城人應該也是認識他的。
除非這個叫時允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
普通人不認識權勢之人理所應該。
可瞧她舉手投足間的氣質以及穿的服飾不像是普通人。
她走了,莫名其妙的帶走了席湛守了二十七年的初吻。
席湛再次遇見她時,她正在醫院門口被傅溪的前任諷刺!
那時的她伶牙俐齒、毫不服輸!
接着晚上她被人揍成那般模樣。
明明是處在下風,可她卻半點虧都不願意吃!
言語之間皆是挑釁!
甚至還給了那個女人一巴掌!
這樣的性格和赫爾很像,可她的眼眸比赫爾深沉。
時笙的眼眸裡帶着一抹悲傷,以及無畏生死的魄力。
那時他不太明白一個小女孩為何會有這種眼眸。
不過當時的席湛并不知情時笙是癌症晚期。
那晚他破例的救了她,給她一個承諾。
用席湛的一生護她一生的承諾。
席湛當時是不太明白自己為何要這樣做的!
畢竟眼前的這位并不是第一個救他的女人!
但她對他的冷漠以及眸底的悲傷讓他心底微微觸動。
他忽而之間起了要守她一生的念頭!
那時的席湛對時笙無愛,但有憐憫之心。
席湛再次見到時笙的時候是在葉家,他一向不喜歡熱鬧便一個人待在後花園的二樓望着遠處的景色,沒曾想那個女人突然出現打破了他的甯靜,不過瞧她的面色似乎很是疲倦。
沒一會兒又有個女人追過來,他隐約記得她,好像是葉家的繼承人葉挽,但這氣急敗壞的神色倒不像個繼承人,太過跌葉家的臉面。
葉挽質問她,“所有人都鐘意你,憑什麼呢?
”
憑什麼呢?
!
席湛默默地望着那張漂亮的臉心裡隐約有了答案,但沒想到那個女人鎮定的玩着手機,沒皮沒臉的回道:“或許是因為我漂亮。
”
世界上哪兒有人誇自己漂亮誇的如此理直氣壯的?
至少這是席湛見的第一位!
三個女人一台戲,席湛原本覺得不耐煩的,但瞧着他怼那些女人的模樣還挺有趣的。
更甚至顧霆琛和楚行都來了!
顧霆琛吻了她。
那一瞬間席湛的心情……
怎麼說呢?
!
有點複雜。
對,有點複雜。
覺得眼前這個女人不簡單!
顧瀾之、傅溪、顧霆琛、楚行都對她溫柔的要命,傅溪喊她寶貝兒,顧霆琛親吻她……
她怎麼就這麼招蜂引蝶呢?
對了,還招惹了他。
席湛想,自己怎麼會遇到這種女人?
他擡手輕撫自己的唇瓣,似乎還能感覺到她的柔軟,這種感覺讓他陌生且有些貪戀。
那天晚上在她的公寓裡,望着她精緻的面容,他鬼神使差的誇道:“你化妝很漂亮。
”
說完席湛自己倒先怔住。
他何曾這樣誇過一個女人?
!
那時的席湛以為時笙是缺錢才遊走在各色男人中間的,所以那天他給她發了個消息,以二哥的身份關懷她道:“缺什麼告訴我。
”
她回他,“缺愛。
”
這兩個字讓席湛頗為頭痛。
而那天時笙還救了他。
他叮囑道:“你要是缺錢可以找元宥。
”
她果斷的拒絕他道:“我有錢。
”
她有錢…
後來席湛才知道她是時家總裁時笙。
而那個小騙子居然騙他!
時允,倒真是一個不錯的名字!
席湛是什麼時候開始在意時笙的呢?
大概是在教堂前,在雨中淋着雨祈求着顧霆琛不要離開的她,太過的脆弱令人心疼。
他珍之重之的女孩怎麼能被人這般欺負?
珍之重之?
!
時笙何時是他珍之重之的女孩了?
對了,他答應過守護她一生的。
他需要守護一生的女孩竟那般柔弱…
柔弱到所有人都欺負她…
柔弱到那般渴望一個男人。
在全世界都抛棄她的時候席湛覺得自己該出現拯救她,不指望做她生命中的一束光,隻是希望帶離她遠離這裡的是是非非!
至少當時的時笙是需要他的。
他步伐堅定的走向了她。
她悲傷的擡頭望着他,伸出雙手抱着撒嬌的向他要着擁抱,“二哥,我好難過啊。
”
時笙啊,當時的時笙拿他當了救命稻草!
他彎腰雙臂有力的抱起了她。
席湛将她摟在了懷裡,替她擋去了外面的風風雨雨,還有那些她難以面對的難堪。
他溫柔沉穩的喊着她,“允兒。
”
這是個小騙子,既然騙了他,那他就當不知情吧,以後懷裡的這個女人隻是他的允兒。
他該守護一生的允兒。
他再也容不得任何人欺負她。
席湛帶她離開了教堂,猶如天神般的降臨解救了她,還讓葉家的人暫停了這場婚禮!
這事是他霸道了!
但他有霸道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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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讓他是席湛呢?
席湛這個名字本就是霸道的存在!
席湛帶時笙回了桐城,直到那時他才知道時笙是癌症晚期,一個癌症晚期的姑娘……
他原本不屑查一個女人的曾經,可那天他讓尹助理去查了,他這才知曉了她的一生。
時笙的存在就是悲傷。
席湛想,這真的是一個委屈的姑娘。
值得人憐惜的姑娘。
他可得好好守護着呀。
為了避免她醒來之後的尴尬,席湛在她醒來之後便離開了,後來他發現一件有趣的事。
時笙總是喜歡盯着他的臉失神。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因為英俊而被人惦記。
究竟什麼時候有進一步的進展的呢?
大概是她偷偷的随着他到芬蘭的時候吧,其實那個時候席湛就已經察覺到自己對她的心意,但因為她有心愛的男人便一直隐忍着!
而席湛最會的便是隐忍。
他忍着自己的情感,裝作一副雲淡風輕冷漠的模樣出現在她的身側,從不越距半步!
直到那晚——
她想親吻他的那晚…
他鄭重的問她,“那你知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
這意味着他以後不僅僅是她的二哥。
這意味着她容許他走進她的世界。
這意味着他便不能再站在旁觀者的位置陪伴着她、保護着她,而是以一個男人的身份!
更意味着他再也不能将她放手!
可時笙她不懂。
她隻是單純的想親吻他。
因為被他的美色所誘惑!
他看人看事一向通透,清楚這點,可對上她濕漉漉的目光他的心底突然軟成一塌糊塗。
席湛想自己是拒絕不了她的。
倘若能拒絕便不會将她縱容到至今!
時笙呐,真是一個膽大妄為的女人!
在席湛的心裡膽大妄為!
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着他的底線!
他蜻蜓點水般的親了她。
實際上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更怕自己這方面的生疏惹她取笑。
他叮囑道:“下不為例。
”
他總是在說着下不為例的話!
可在她這兒從沒有底線!
那晚她突然語出驚人的問了他一個問題,“元宥說你愛我,這事是不是真的?
”
自己的秘密被人這般輕描淡寫的說出來,而且還是當事人本身,這一刻席湛有想打死元宥的沖動,倘若元宥在現場肯定會挨揍的!
“允兒,未曾。
”
這是他給她的答案。
席湛每每撒謊時都會下意識說未曾。
可她怎麼回答他的?
“我也是,未曾愛你,可是經不住誘惑!
”
席湛是一個強大的男人、橫行霸道了一生、甚至各方都要小心翼翼讨好的男人竟然被一個女人…他能吸引她的地方就是這張臉!
席湛對她的價值和吸引力就這張臉?
!
這讓席湛的心底很挫敗!
挫敗到想掐死她!
他自己找不痛快問:“你還惦記顧霆琛嗎?
”
“惦記。
”
“愛嗎?
”
她回答道:“愛。
”
“既然如此,何故吻我?
”
既然不愛,何故要撩他?
他有時候真的很想好好教育她。
實際上他也教育她了!
他總是在教她如何去愛…
他的允兒必須要學會如何去愛人…
……小獅子小番外……
某天,席湛望着自己三歲大的女兒,興趣盎然的問了她一個緻命的問題,“小獅子,你是喜歡哥哥多一點還是喜歡爸爸多一點兒?
”
一側的時笙聽見,翻了個白眼抱起席允問:“二哥,你問允兒的這個問題幼不幼稚?
”
席湛淺笑,唇角帶着幾分輕薄,“我在問小獅子呢,又沒有問你!
那我問你,你是喜歡兩個孩子多一點還是喜歡你家二哥多一點呢?
”
時笙:“……”
時笙懶得搭理他,轉身欲走,剛走到門口她聽見席湛暗戳戳的對允兒說道:“小獅子,你記住,爸爸是世界上最帥的男人,不然你媽媽怎麼會喜歡我?
當然,我允許你喜歡爸爸,哥哥可沒這個權利。
”
小獅子晃着小腦袋問:“那哥哥呢?
”
席湛耐心的問:“怎麼?
”
“哥哥帥嗎?
”
席湛斜眼看了眼正沉默堆着積木的席潤,有些不太歡喜的自顧評價道:“哥哥哪兒有爸爸帥啊?
爸爸剛剛不是說了嗎?
爸爸是世界上最帥的男人,你和媽媽都要死心塌地的喜歡着爸爸,哥哥陪不了你多久的,哥哥要出遠門。
”
小獅子困惑問:“哥哥要去哪兒?
”
席湛厚顔無恥的說道:“一山不容二虎,家裡有爸爸,哥哥自然要被打發到另一個山頭自強不息,爸爸想好了,你季阿姨還差個兒子。
”
席允聽聞哥哥要被送走,當即大哭出聲道:“我不要爸爸,我要哥哥,我不要哥哥離開我!
我不要爸爸,我隻要哥哥,不要你……”
聞言席湛這熱烈的心瞬間涼透。
小棉襖變成了小涼被。
門口的時笙幸災樂禍道:“活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