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小姐将我當成你的哥哥試試?
”
席允錯愕問:“你要我向你撒嬌?
”
“當然這隻是我的提議。
”
席允咬唇,道:“我感覺你在坑我。
”
“這就看小姐如何想了。
”
席允笑了笑,“你真有趣。
”
“那,試試?
”
席允故作正經的問:“如何撒嬌?
”
聞言顔晴笑開道:“席小姐調皮。
”
席允不再與他開玩笑道:“謝謝你,我得過去找一下大哥,不管怎樣先去與他聊聊。
”
席允看見顔晴到了席拓那邊,席拓身邊坐着一個人,席允沒見過,她轉過身到了越椿的帳篷前輕聲詢問:“大哥要喝熱水嗎?
”
帳篷裡傳來男人冷淡的聲音,“不必。
”
席允歎息,不知道該如何與他交流。
更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樣的結果。
她伸手拉開帳篷的拉鍊,越椿正安安靜靜的平躺在裡面,他長手長腳的,好在帳篷夠大不至于憋屈,席允心裡有些忐忑的伸手握住他的掌心道:“你的态度冷漠,即便是身為家人也太過,大哥還是生允兒的氣對嗎?
”
這個問題席允之前問了一遍又一遍。
越椿總是用沉默回應了她。
她握緊他冰涼的掌心輕聲細語的說:“我被你發現……秘密……很難堪,我心裡覺得特别難堪,那是别人從未探過的領悟,從那件事發生之後這似乎成了深埋的秘密,在我的記憶裡大哥是第一個打破這份平靜的人。
”
因為他是第一個,所以她無措,
因為他是她的男朋友,所以她難堪。
她從未想過将光鮮亮麗之下腐朽的自己展現給他;也未想過讓他知道自己的病情。
“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健康的席允,至少我表現給大衆是這樣的,可是卻被大哥……我的心底一時難以承受,所以和大哥分了手。
”
越椿睜開了眼,目光如炬的盯着她。
她紅着眼尾繼續道:“同大哥分手不僅是因為你戳破了我的秘密,是我的病情漸漸加重……在與大哥分手之前我就想過來一次死亡攀登,那個時候雖然沒想過與你分手,但有想法給你寫遺書分開……雖然這樣不太負責任,對不起愛着我的你,可是大哥……”
越椿的眼眸終究帶了憐惜。
其實她一直都處在痛苦的日子裡。
這種痛苦是精神上帶來的折磨。
席允頓住,委委屈屈的聲音說道:“我有努力的想要活着,可我一直找不到希望,直到大哥跟着來了這裡,大哥讓我保護艾琳娜讓我知道生而為人的責任,你說的沒錯,倘若一個人在這天地間隻有獨自的存在那麼她想怎樣都無人問津,可是我不是,我有愛着我的父母、哥哥、奶奶姥姥姥爺以及太多太多的親朋好友,還有包括一直愛着我的你。
”
越椿忽而從她的手心裡抽出了手掌。
見他這樣席允的心底有些失落的說:“我這段時間仔細的想過,一直想與你聊聊,可是一直找不到你,我說的這些……可能沒什麼用,但是我想告訴大哥……我一定努力的活着,重新去感受這個世界、去面對曾經。
”
席允想要因為他而去面對曾經。
想要讓他知道自己是可以戰勝的。
想要讓他對自己的看法有新的改變。
席允很在乎越椿心裡的感受。
這種在乎是她現在并未察覺的。
“大哥,你說說話好嗎?
”
越椿從方才到現在一言不發,席允有些可憐的語氣說道:“大哥這樣讓我很害怕。
”
越椿終于開了口,“害怕什麼?
”
他的嗓音冰冷,似乎對她不耐煩。
可是好過他的沉默寡言。
“我害怕你不會再搭理我。
”
越椿略微奇怪的問:“我是你什麼人?
”
席允啞言,表情有些忐忑。
“我并非你什麼人,你何必在意我是否會搭理你?
席允,勿忘記自己現在的身份。
”
他在提醒她他們已經分手的事。
想到這個席允的心裡更加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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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什麼樣的結果呢?
!
她自己目前也想不通。
但是她說分手的确是太過了。
可是她又無法開口說複合。
她這樣做隻會讓越椿覺得她兒戲。
況且越椿也不一定會答應她。
因為他現在的态度太過明确。
表明就是,我和你不熟。
“我就是想與你聊聊,感覺我們需要聊聊這些,雖然你現在不是我的男朋友,可是你還是我大哥啊,我還是大哥的允兒。
”她道。
大哥麼……
越椿冷笑道:“随你。
”
他側過了身體,擺明不想再溝通。
席允歎息,心裡也松了不少。
至少将自己想說的話說了。
至少關系沒有之前那麼僵硬。
“大哥,我會努力給你證明的。
”
她一定會努力的面對曾經。
等攀登結束之後她就……
她真的會有那個勇氣嗎?
她心裡暗道:“一定會的。
”
“晚安,大哥。
”
席允拉上拉鍊回了自己的帳篷,艾琳娜一直沒有進帳篷休息,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身側有人,她睜開眼看見艾琳娜那張漂亮又酷酷的臉,她笑着喊道:“艾琳娜。
”
“席允,我……”
席允抱上她的身體道:“睡覺吧。
”
她的掌心悄悄地伸進了她的衣服,艾琳娜的身體瞬間僵硬,她不敢動彈的喊着她。
“席允,你這是做什麼?
”
“你的皮膚摸着硌人。
”
艾琳娜緊張的解釋道:“有疤痕。
”
席允抱緊她問:“怎麼弄得?
”
艾琳娜倒沒有隐瞞的說道:“我的父親因為虐待兒童被起訴坐了六年的牢,這是他小時候留在我身上的痕迹,還有煙頭的痕迹。
”
她真是曾經的那個小女孩。
席允憐惜的問:“痛嗎?
”
随即她問:“你臉上的淤青……”
“太久遠的事不記得了,不過這些年總是被欺負所以習慣了忍着,也不會覺得委屈。
”
“臉上的傷是誰打的嗎?
”
艾琳娜搖搖腦袋道:“自己摔的。
”
她撒謊了。
但是隻是不想讓席允擔憂。
畢竟曾經的傷害可以一筆帶過。
但現在被欺負……
她肯定會擔憂自己的。
對,曾經的傷害于艾琳娜而言是一筆帶過的事情,她從不會因為自己的那個父親而讓自己難過,因為欺負受多了是真習慣了。
而席允不同,她是從未受過那些苦痛,所以一旦遇上就很難想得通,久而久之心理上便有了問題,而艾琳娜的心理是鐵打的。
當然,她也會難過傷心。
隻是習慣了自愈。
“席允,你身上的疤痕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