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突然傳來父親的聲音,席允趕緊跑過去開門,她奇怪的問道:“我剛在窗台上看見大哥,母親還去迎接了,爸爸怎麼沒去?
”
在席家,他們都習慣稱呼父親母親,就隻會當着席湛時笙的面才會喊着爸爸媽媽。
席湛穿着居家服,白色的粗線毛衣,寬大又厚實,像年輕人穿的,雖然他的長相還是年輕人,可他畢竟是一個成年女孩的爸!
他繞過席允進去走到窗口說道:“我與你哥哥都是寡言的人,坐在一起能聊什麼?
”
席湛還真找的準自己的定位。
席允進去爬到床上,從床上的位置又爬到席湛的身邊盤腿坐着随他一起望着樓下。
越椿的助理正往别墅裡搬年貨。
大大小小的一大堆。
“大哥今年帶了不少東西。
”
席湛嗯了一聲道:“他之前從不會做這樣的事,今年圖什麼呢?
小獅子你能猜到嗎?
”
席允又不是傻子,自然能猜到。
因為今年越椿多了一重身份。
席家的未來女婿。
雖然可能八字沒一撇,畢竟結婚的事情誰都說不準,但是墨元漣說過越椿是一個三十歲的男人,他在用他成熟的思維做事情。
所以換位思考,他在讨好母親。
席允用手掌撐着腦袋道:“我怎麼知道他怎麼想的?
大哥這個人做事一直深思熟慮。
”
“一直?
你很了解他?
”
席湛聰明又通透,席允與他說話自然處處都留下把柄,他揉了揉她的腦袋道:“你和越椿幾乎沒有照面,如何能用一直這個詞?
”
“啊,我感覺爸爸在套話。
”
席允也不是吃素的,心底自有懷疑。
“我昨天聽你三叔說你這兩日都在挪威,我倒并不是刻意打聽你做什麼,身為父親我是擔憂你的狀況便多問了席拓兩句,你清楚席拓不敢向我撒謊,他說你在越椿的别墅。
”
那麼,席拓還說過什麼嗎?
席允驚慌的神色問:“席拓他還說什麼了嗎?
不對,三叔說不會告狀,他怎麼又……”
席湛語氣寵溺的問席允,“席拓還能向我說什麼?
我就問了你在哪兒,見你在越椿身邊我便放心了,他有足夠的能力保護着你。
”
席允松了一口氣,“哦。
”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助理還在樓下和管家搬運着年貨,席允開口轉移話題一直抱怨元宥告狀的事,席湛耐心的向她解釋道:“你上次害你三叔還不夠嗎?
你聰明的從你母親眼皮之下逃離,還不允許你三叔聰明的提前向我報備嗎?
放心,你母親并不知道此事。
”
席允摟着席湛的胳膊道:“還是爸爸最疼允兒,你的白色毛衣好帥氣,母親給選的?
”
席湛白她一眼,“誇我做什麼?
”
“爸爸,我想吃蛋糕。
”
席湛無奈笑問:“餓了吧?
”
席允苦着臉道:“我讨厭吃飯。
”
聞言席湛取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尹助理,挑選一塊草莓味的蛋糕送到小姐房間。
”
尹助理保險的問:“讓席太太知道嗎?
”
席湛默了默,道:“随你。
”
随他?
!
!
這不是要他瞞着嗎?
!
因為不隐瞞時笙的話席湛會說不必!
妙筆閣
助理太了解席湛,他立即打電話訂了一塊蛋糕,拿到手的時候還特意将蛋糕袋子換成裝文件的袋子,生怕時笙察覺到什麼!
!
等蛋糕的過程中席允一直拉着席湛聊着天,還提起明年的計劃,席湛沒有給過多的建議,他耐心的聽着,以及聽着窗外的雨。
許久,席湛問她,“你最近是不是更加讨厭吃飯了?
等你有時間我陪你去看看醫生。
”
席允搖搖腦袋道:“是厭食症。
”
“厭食會拖垮身體。
”席湛道。
他很理智的告訴她病情的後果。
“我清楚,我在努力的吃飯,我記得爸爸曾經說過,我們不能被欲望所控制,要成為自己的主宰,所以我很努力的在戒零食,爸媽沒在的時候我都沒亂花錢,就是有時候忍不住會問哥哥和大哥要!
但也控制住的,怕自己厭食的同時又太暴飲暴食,可是零食真的很美味,爸爸~我~允兒真的感到委屈!
”
說着說着席允便哭了。
在席湛的面前她從不掩飾自己!
席湛的心底泛起憐惜,他擡手将她摟進懷裡道:“我清楚戒掉一個東西很痛苦,我并沒有讓你完全的戒,隻是讓小獅子克制它。
”
“我知道啊,可是太難了嘛!
”
席允哭的委屈,席湛見她這樣忍不住的笑了笑道:“都成年了,怎麼還像個小孩?
”
“我就是個小孩,爸爸的孩子!
”
在不講理方面與自家太太像極了。
席湛掌心輕輕地拍着席允的背部,他這一生的溫柔都給了兩個女人,一個是他的妻子,一個是他的小女兒,是他可以拿命去守的女人,他愛她們,勝過所有的錦繡繁華。
“母親擔憂你,所以在克制自己方面一定要加強,雖然很難做到,可是小獅子,越椿當年也有成瘾的東西,他靠自己的意志戰勝了它,同樣是我席湛的兒女,你不比他差。
”
席允好奇的問:“是什麼呀?
”
“d~u。
”
席允震驚,“真的?
”
“迫不得已的處境選擇了它,可是于越椿而言隻是墊腳石,他是一個内心強大的人。
”
席允咬了咬唇道:“我會努力的。
”
她努力過,隻是失敗過無數次。
隻是她沒想到大哥曾經……
他又想起越椿助理昨天說過的話。
少年殺手……
大哥現在的模樣瞧着完全不像。
“爸爸,大哥的曾經很艱難嗎?
”
“一個詞可以概括。
”席湛道。
“什麼詞?
!
”
“黑暗。
”
……
房間裡陷入了安靜,隻有雨聲陣陣,席允又伸手去接雨水,她握緊忐忑的聲音問:“爸爸,你們對我選擇另一半有沒有要求?
”
正是冬季,雨水冰冷,席允玩的不亦說乎,她聽見自家父親清冷的聲音道:“有。
”
她又咬了咬唇問:“什麼要求?
”
“小獅子得愛他。
”
這是什麼奇怪的要求?
!
“難道不是他愛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