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方瑾萱』所言,這枚玉簡可以與太古神山潛入元蒙星城的『潛伏者』單向聯繫。
所謂單向聯繫,是因為玉簡上銘刻了特殊禁制,隻能等對方聯繫她,而無法通過此玉簡向對方發出傳訊。
現在這枚玉簡收到了訊息,顯然是那『潛伏者』發來。
取出玉簡仙識一掃,楊澈得知這『潛伏者』需要五萬顆仙晶,讓方瑾萱將仙晶送至『虛仙殿』指定的『八零九』格子空間。
楊澈思索一番後,準備兩日後再進『虛仙殿』。
兩日後,他仙嬰元神進入虛仙殿,將五萬顆仙晶放進了『八零九』格子空間。
隨後一直保持著對『虛仙殿』的感應。
這『潛伏者』非常謹慎,直到七日後,才進入『八零九』格子空間取走了五萬顆仙晶。
楊澈將這仙嬰元神的模樣銘刻在了空白玉簡中。
此人是名女子,長發披散開來,相貌看起來柔弱如水,感應其仙嬰元神的氣息,是頂階仙聖。
不過楊澈猜測,此女也或許是潛伏者派來取仙晶,而非『潛伏者』親至。
待此女離開虛仙殿,楊澈判斷此女的位置赫然是在『空中天梯』。
如此一來,他更傾向於這女子就是潛伏者本人。
收回感應後,他取出仙音石傳訊了南星區南星殿的值守者『趙生』。
「趙生,你悄悄來一趟虛仙殿『九九六』格子空間。」
「是,前輩。」
趙生收到傳音沒敢耽擱,立刻就回到南星殿內自己的專屬房間,仙嬰元神進入了『虛仙殿』,找到了『九九六』格子空間。
楊澈也進入了此間。
他將之前刻印好的玉簡取出,輕手一拂,玉簡便飛到了趙生面前:
「趙生,這玉簡裡的人,你認識嗎?」
趙生接過玉簡,仙識一掃,發現玉簡裡刻印的是一名長發披散,柔弱貌美的頂階仙聖女子。
他搖了搖頭:「從未見過。」
楊澈並未感到意外,淡淡道:
「你暗中查一下玉簡裡這人的信息,應該在『至尊獎勵爭奪』報名者當中。不要告訴任何人,你利用你的便利,在力所能及範圍內盡量查清這人的信息,查到什麼就馬上稟報,若查不到也無妨。記住,不要告訴任何人,也不要擅自決斷。」
「是,前輩。」
趙生恭敬領命後,離開了虛仙殿。
楊澈仔細感應了一番虛仙殿,一切如常,他暫無關閉虛仙殿的打算,煉化了虛仙殿後,每隔一段時間便加固禁制,仍能支撐較長時間,他準備等徹底渡過會元劫尾劫後,再關閉虛仙殿,進行真正的修復。
而離會元劫尾劫最後一波衝擊來臨,還有七百多年。
回到北丘洞府,又等了幾日,他重新來到了『元蒙海』,生命至尊的洞府。
一入洞府內,就看到一名少婦模樣的紅裙女子已出現在殿內,正是他的仙將之一『呼延默念』。
「楊長老,默念道友與我的約定已經達成,你可以帶她離開了。」公羊妙苓聲音依舊舒緩,不疾不徐。
呼延默念見到楊澈,則露出愧色:「公子……」
「回去再說吧。」
楊澈施禮告辭,帶呼延默念離開元蒙海,回到了北丘府。
「請公子恕罪。」呼延默念恭敬而立,心頭有些忐忑。
她從生命至尊那裡已經知曉楊澈與妹妹前往元蒙海尋她一事。
楊澈淡淡問道:
「你『禦靈道體』可還在?」
呼延默念神色一黯:
「運氣不太好,『禦靈道體』沒了。」
楊澈不由嘆了一口氣:
「我理解你為了妹妹的心情。但你與生命至尊的這筆交易,實在不劃算。除了損失禦靈道體外,還有沒有受到別的傷害?」
呼延默念道:
「大道根基受損,此生應無望踏入道仙境了。」
楊澈惋惜道:
「或許你命中注定會有此一劫。」
剛說到這兒,他忽然心中輕咦一聲,隨後立刻開啟『仙魔真眼』仔細觀察呼延默念。
接著,他藉助『次天尊級分身』再次觀察呼延默念,看到呼延默念周身的無形氣場,果然有極為模糊的黑色絲線在湧動。
這是『命格之衰』來臨的徵兆。
呼延默念已經渡過了『本源之衰』,楊澈判斷,她此次與生命至尊交易之事,引動了『命格之衰』的來臨。
確認之後,他開口道:
「默念,你的『命格之衰』馬上要來了。」
「什麼?命格之衰?」呼延默念當即露出驚色,因為她沒有任何感覺。
且『命格之衰』渡過的難度,比本源之衰更高,她完全沒有任何準備。
楊澈這時取出一枚玉簡,輕手一拂,玉簡飛向了呼延默念,被她抓在了手中:
「渡命格之衰的方法?」
「不錯。這枚玉簡銘刻了渡過命格之衰的方法與經驗。相信有了它,你渡過命格之衰不再是難事。去閉關吧。」
「公子,我妹妹月兒……」
「默月已經閉關,正在衝擊『道仙境』。」
「衝擊道仙境?」呼延默念微微一怔,而後明悟過來,突然單膝跪地,朝楊澈深深一拜:
「多謝公子。」
「去閉關吧。」楊澈擺了擺手。
呼延默念拿著玉簡,回自己專屬洞府去了。
楊澈這時仔細分析總結,想起了『天尊』遊官行曾對他所說關於『本源』和『命格』二衰之事。
本源之衰,可以自主選擇隨時去渡。
一旦渡過本源之衰,『命格之衰』就會在某個不經意間被引動。
但也有極少數者,出現『命格之衰』先於本源之衰,而不得不先將命格之衰壓制,全力渡本源之衰。
命格之衰其實極難被引動,與修者的『命格』息息相關。
他所清楚知曉的魔聖元芨、呼延默月及方才的呼延默念,『命格之衰』都是在『命途』發生了極大的『變故』下被引動。
元芨是被密光佛祖擒住,鎮壓在了『海羅鏡冢』後,命格之衰被引動。
方才的呼延默念,則是失去了禦靈道體,大道根基受損,從而被引動了『命格之衰』。
而呼延默月則更為離奇,她是因為渡本源之衰意外出了岔子,造成生機消耗過度,本就命不久矣,之後又被黑煙仙祖封禁在『雲極星』,壽元加速流逝的無奈情形之下,被引動了『命格之衰』。
這些與遊官行跟他所講,都很符合。
簡而言之,『命格之衰』被引動的一個前提,就是命格發生的動蕩。
楊澈分析總結後,便開始專註研究《落星古禁》中的完整時間加速陣紋……
此時,元蒙星城『城主府』所在的城中山,山腰下某座府邸,一名白白凈凈,但留有兩綹長須,目光銳利的『核心長老』,正在查看『客卿長老排行榜』,並最終將目光定格在了第四百零一名的『楊澈』二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