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幻神石空間。
一個月後。
楊澈結束了閉關。
這座『小型時間加速陣法』能維持的時間,正好是一個月。
五倍加速,外界一個月的時間,在『時間加速陣法』中則是五個月的時間,消耗極品靈石五塊。
不得不說『時間法則』果然與一般的法則不同,截至眼下,楊澈幾乎摸不到任何規律。
這座『小型時間加速陣法』還是當初他的古魔分身耗費大量時間,參研了他複製的三枚『時間加速陣紋』玉簡後,才勉強布置而出。
而完全照搬當時三枚玉簡上的陣紋,想要銘刻出與原來一模一樣的『時間加速之陣』,他的古魔分身已用無數次的失敗證實,根本無法成功,所以才綜合三枚玉簡陣紋,各自取了一部分『取巧融合』,才最終勉強成功。
而成功後,時間加速隻有五倍,遠小於其中任何一枚玉簡上原本的陣法加速不說,且消耗的靈石也沒有任何規律可循,一次性使用時間最長一個月,一個月後陣法就會崩潰,需要重新銘刻布陣。
他猶記得,當初五情王五情殿中那座小型時間加速之陣,外界一個月,消耗中品靈石四百塊左右,也就是上品靈石四塊,且時間流速是十倍!
那座時間加速之陣,當時也僅剩最後一次使用次數,且單次使用時間就能長達一個月,毫無疑問,那座時間加速之陣,比他現在布出的要高明太多。
後來通過沙柔所獲的五情王記憶,楊澈已得知,那座時間加速之陣,是五情王得自某處太古遺迹。
而他修仙至今,算上『空間裂縫』和『時間加速陣法』及『時間加速陣盤』中消耗的壽元,他已六千五百多歲,而不算這些加速消耗,則是九百五十五歲。
他一度認為,身處所有的『時間加速』,壽元都會同步被消耗,直到有一天師父告訴他,領悟時間大道法則達『七鏈』以上的強大仙者,所煉製出的特殊高階『時間寶物』,在其內時間流速無論是增倍或者減倍,壽元卻並不會消耗,或者消耗極少。
楊澈那時不僅知曉了壽元在時間加速中也可能不被消耗,也第一次知曉,時間減速!
而本源界面誕生的玄天類時間寶物,身在其內,消耗的壽元則又是另一種方式。
而空間裂縫中的天然時間流速,在仙界,也是不同的。
在仙界某些特殊星域的『空間裂縫』中,時間有可能被減速,也有可能被加速,而加減速的時間流速倍數不定,甚至有些時間流速可達驚人的萬倍以上。
但若有特殊時間寶物護身,壽元同樣不會消耗或者消耗極少,甚至可以對抗時間流速。
而這其中,也同時涉及到神秘的『空間大道法則』。
總之,時間與空間大道法則,稱『時空大道法則』可謂所有法則之中最為神秘複雜難解的法則,沒有之一。
他當初在『洪荒古路』盡頭,所遇那億萬顆『晶瑩顆粒』,其中就蘊含玄妙的時間法則,他耗費四年時間,將未破碎的所有晶瑩顆粒融合,得到了一顆瑩閃閃的指甲蓋般大小的神秘『時間之晶』,其中就蘊含有『時間大道法則』。
而這顆『時間之晶』,連師父都極為重視,讓他務必徹底參悟後,再作為打造眉心『時空大道空間之基』的至關重要材料。
楊澈收回思緒,專註眼前之事。
在時間加速陣法中度過了五個月,外界則過去了一個月。
這『五個月』時間,不止他的神魂力量恢復到超預期的地步,且他又吞噬煉化了一滴『藍色雷劫液』,即首次大天劫時,在藍色天雷中捕獲的雷劫液,使肉身力量再次增強。
如此一來,他動用更強的仙王骨力量,使『兩半元神海洋』再度接近,且接近時,先前那『驚濤拍岸,巨浪翻湧』之景,也弱了幾分。
雖然神魂依舊劇痛到難以忍受,好在他再一次咬牙挺過,之後他感應到神魂力量比他預期的還要恢復的更好。
楊澈進入眉心空間,在眉心空間中,與『混沌封仙圖』中的『萇魃』傳音溝通……
數日後,他結算了在『飛雲軒』入住的靈石,又去了一趟『天屍墨樓』,得知下一批『屍陰石』至少在一年內都可能無法獲得後,乾脆拿回了一百三十三塊靈玉,就此銷聲匿跡,無影無蹤……
當日,夜幕降臨時分。
天屍城某處擁擠而逼仄的衚衕,走來一名相貌敦厚的男子。
男子穿著樸素的灰衣,一手提著一個酒罈,一手拿著一副捲軸,在衚衕中約莫走了百步左右,停步,轉身,推開了一道並不算高的院門,走進一個十分簡陋的小院。
「大力,今天怎回來的這麼晚?」
一名同樣穿的較為樸素的女子修士站在房屋門口,帶著擔憂的神色。
此男子正是在城中『飛雲軒』做打雜店小二的崔大力,女子則是他的妻子趙蓉。
兩人皆是鍊氣期修士,崔大力鍊氣八層,趙蓉鍊氣九層。
崔大力將酒罈輕輕放在幾乎佔了一半院落的石桌上,而後走進屋內,徑直來到了裡間的一張床榻前,並將捲軸放在了床頭掉了漆的小木櫃子上。
床榻上躺著一名像是陷入沉睡的『少女』。
少女臉上有著病態的蒼白,像是受了重傷的模樣。
這少女是崔大力與趙蓉的女兒,崔青虹。
趙蓉跟在丈夫身後,也走了進來,並輕輕坐在床沿,撫摸著女兒蒼白無血的臉,神色間一片黯然。
他們的女兒是在一次『獸潮』中,被異獸襲擊,身受重傷,變成了如今這般模樣。
趙蓉問起了丈夫今天何故回來的如此晚,還破天荒買了一壇酒?似乎還拿了一幅捲軸?
崔大力此時表情凝重,臉上正露出極為慎重的思索神色。
過了一會兒,他嘆了口氣道:「張澈前輩……今日離開了飛雲軒。」
「哦?張前輩走了?」趙蓉也是微微一驚。
說起這張澈前輩,那日,她聽說丈夫跪了一名神秘修士,心中還頗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