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活著，那一刻我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

　　「我和驪珠死死的困住那個男人，馮凱用了最後的力氣一刀捅死了男人。」

　　「青染，他們不死，死的就是我們。」

　　沈青染點了點頭，「我知道，那種情況下，你們這麼做是自保，你不用難受。」

　　「殺了人，我們很害怕，最後其中一個女孩是殺豬匠的女兒，她介意我們不如將計就計，把那個男的直接分屍，充當馮凱，不然馮凱肯定是要坐牢的。」

　　「馮凱是救我出的事情，我沒有反對。」

　　沈青染看著她，心裡能夠感受到她的掙紮。

　　「之後的事情，你應該就知道了。」

　　「我們想帶著馮凱去看病，可是那時候風頭太緊了，我們隻能躲躲藏藏的，最後，我們其中一個同志想起來有一個地方。」

　　「我們就來了這裡。」

　　「當時為了防止被人發現馮凱的身份有異，驪珠就和其他兩個人坐著火車將屍塊扔到了不同的地方。」

　　沈青染聽著趙沐秋的話，此時她的心情異常的複雜。

　　儘管知道殺人，分屍，拋屍，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違法的。

　　可是她根本沒有立場和理由去說這群女同志。

　　她們本來就是受害者。

　　如果是她，她也不能說自己不會這麼做。

　　人在面對邪惡的時候，能夠保全自己，已經是難上加難。

　　她看著趙沐秋，聽著她繼續在說，「我們躲在這裡自然是沒有人來，但是藥物缺失，馮凱的的傷越來越重，我們根本沒有辦法搞到葯。」

　　「後來驪珠回來，她說在火車上遇到了一個沈醫生，要是她在也許就有救了。」

　　「當時我聽到的時候，心裡咯噔一下，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第六感就是你。我問驪珠你叫什麼，她說不知道，但是知道他們喊沈醫生。」

　　「看這馮凱越來越嚴重，我們決定冒險一次。」

　　「我就想到了我們曾經約定的聯絡方式，如果真的是你，一定會知道我要說什麼。」

　　「驪珠是主動讓公安抓到的，她也想就馮凱，青染，她不是一個壞人。」

　　沈青染嗯了一聲，「我會救馮凱的。」

　　法律上的事情，是公安的職責。

　　道德上的問題，她是站在沐秋們這邊的。

　　所以，馮凱她是一定要救的。

　　趙沐秋看著沈青染彎腰認真的挖著採藥，「青染，我，我會不會連累你。」

　　沈青染搖了搖頭，「我是醫生，不管是犯人還是正常人，都有被治療的權利，所以，你不用擔心。」

　　趙沐秋心裡一陣波動，她不懂是不是真的有這個規定。

　　但是她知道要是別人一定不會幫忙。

　　沈青染挖了不少的藥材一起帶了回去。

　　條件有限，她按照最簡單的方法調製了一些中藥。

　　「這些你們給他熬著，煎兩次，一碗水，一日兩次。」

　　幾個女孩認真的看著沈青染，「姐姐，這樣可以嗎？」

　　沈青染看著幾個女孩聚在一起，認真的熬藥，另外的幾個再給馮凱上藥。

　　她靜靜的看著這些女孩子。

　　鼻腔有些發酸。

　　趙沐秋幫忙處理完了事情，便走了過來。

　　「青染，謝謝你，今天的事情要是沒有你，我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沈青染看著她，又看了看其他人。

　　「你下面準備怎麼處理？」

　　趙沐秋看著他們低垂著眼眸，「跟他們沒有關係，我會說是我做的。」

　　沈青染咬了一下唇，「你們的事情我會幫忙找人問問的。」

　　現在這個時代也是有律師的，她可以最大程度的幫她們爭取機會。

　　沈青染出來的時候，小付也在外面等著。

　　「青染姐，她們.......」

　　沈青染閉著雙眸，長籲了一口氣。

　　「小付，要是你，你會怎麼做？」

　　小付看著前面，「青染姐，她們挺可憐的。」

　　是啊，可是可憐不是逃避法律制裁的理由。

　　殺人可以是正當的防衛，可是後面一系列的行為已經完全犯法了。

　　沈青染想著，回去問問霍廷梟，有沒有辦法幫助她們。

　　車輛一路朝著城裡開去。

　　沈青染還是讓小付停在了原處。

　　她自己走著回招待所。

　　等到了樓下，看著沒有人看著。

　　沈青染有些疑惑。

　　她低垂著眼眸，似乎已經猜到了什麼。

　　上了樓，敲了敲門。

　　門打開的一瞬間。

　　周副局的臉出現在了眼前。

　　「沈同志，你回來了。」

　　沈青染微笑。「周副局找我有事？還親自來等我？」

　　周副局看著沈青染，知道她的身份，沒有直接動手。

　　「沈同志，這樣的打扮，這樣的做法，是想和我們公安打遊擊？」

　　沈青染笑了笑「周副局開玩笑了，您費盡心思讓人看著我，不如親自問我更好？」

　　周副局眼眸凝重，看了一眼沈青染的鞋子。

　　「那沈同志能告訴我，你去了哪裡嗎？」

　　沈青染跨步擦過周副局，看著葉春對著自己眨眼。

　　「那周副局想問的我可以回答，隻是，你們這麼對我姐妹，是不是不太妥？」

　　葉春：「對啊，好像也沒有人規定，我們不能換衣服穿吧？周副局？」

　　周副局臉色有些難看，「沈同志，這個案件牽涉甚廣，你的身份，應該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沈青染臉色直接愣了下來。

　　「周副局，我不是犯人，還請你好好看看自己的態度，我可以告你恐嚇我。」

　　周副局：「沈同志，那你今天到底去了哪裡？請你配合調查。」

　　沈青染看著面前的人，「周副局，我出去處理了一些私人的問題，不想有人知道，這犯法了嗎？」

　　「那不好意思，還請沈同志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沈青染伸出手，「你們要銬著我？」

　　周副局臉色一沉，「帶走。」

　　沈青染回頭看了一眼葉青，「青兒，幫我打電話給他們。」

　　葉春此時也臉色很難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