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他的苦茶子質量太差了!(3000大章)
沈青染被孫峰的表情嚇了一跳。
有那麼一瞬間,她還以為霍廷梟要去和上帝報道了。
心裡咯噔著。
「怎麼了?」
沈青染面色嚴肅。
孫峰因為長時間的疲勞,整個人像個流浪漢一樣,身上髒兮兮的就算了。
整個人鬍子拉碴的,再加上他身上的傷,東一塊西一塊的。
讓人不由把心拎了起來。
孫峰剛想說我帶嫂子去。
下一秒,想到了季秋白的話。
「你啊,以後見到你們嫂子就記得一句話,讓他倆單獨相處。」
看著沈青染著急的神色,孫峰腳一軟,直接倒在了地上。
嚇得郝有乾臉都綠了。
趕緊將人抱了起來。
「孫同志!」
孫峰一副我三口氣都喘不過的樣子,「團長,受傷了。」
「郝醫生,麻煩你幫忙看給孫同志包紮一下。」
「我出去看看。」
沈青染拎著醫藥箱朝著外面走去。
遠遠的就看到一個男人靠在石頭邊,頭往後仰著,一條腿放平,一條腿屈起。
整個人散發著拒人千裡之外的冷漠。
清冷的好像一輪清月。
「沈醫生?」
或許聽到了熟悉的稱呼,男人擡起頭。
視線看過來的時候,一雙眼眸裡有著笑,隨後又默默的低喃著。
「你怎麼會來呢?」
她應該是討厭極了我的。
沈青染快步走了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落寞的男人。
神色帶著幾分的警惕。
「霍廷梟?」
霍廷梟癡癡的望著她,眼神有些獃獃的。
好像孩子一樣的。
伸手就來拽她的胳膊。
沈青染想要掙脫,卻被他緊緊的攥著手腕。
這時,又發現了一些不同,低頭看著他傷痕纍纍的手,上面有著很多的劃傷,大大小小的。
更關鍵的就是掌心的溫度,高的嚇人。
沈青染是醫生,自然就知道他是發燒了。
「你發燒了?」
對面的男人好像有些迷糊。
粗糲的手指在的臉上摸了摸。
聲音沙啞低沉,「染染......」
沈青染望著他,在想是真的燒傻了還是怎麼的?
還沒有分辨清楚對方的情況,
霍廷梟的的手臂往她的腰上一攬,抱住她,整個人像隻可憐的惡小狗,在她的身前低喃。
「染染,別走。」
沈青染沒好氣的覺得被騙了一樣,用力伸手將人推開。
隻見男人順著他的力道。
「咚」的一聲朝著後面直接倒了下去。
臉頰燒的通紅,就是這個時候眉心還是緊緊的皺著。
「霍廷梟?」
「霍廷梟?你醒醒?」
霍廷梟隻覺得好像上天對他也還是不錯,看到她才暈過去。
要是能夠讓她心疼的話,這樣好像也不錯。
沈青染趕緊蹲下來,將人扶了起來。
感受到他虛弱的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聲音好像破碎了一樣的哽咽,「染染,我腿疼。」
沈青染抿著唇,視線看到了他的腿。
那條軍綠色的褲子已經染成了深綠色,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說著整個人一歪,朝著另外一邊倒了下去。
沈青染條件反射的將人拉住。
左手撥開了一下那破開的褲子布。
瞳孔劇烈的收縮了起來。
整個人傷口血肉模糊,已經爛了。
肉裡已經發炎有了膿樣體。
她拍了拍他的臉頰。
毫無反應。
難道是細菌感染了大腦。
沈青染有幾分的不確定。
雙手撐著霍廷梟將他扶了起來。
成年男人的重量壓得她差點倒下去。
不管霍廷梟怎麼錯。
那是他和沈青染的事情。
而眼下他們兩個人的身份害死醫生和患者。
她沒有辦法不管他。
沈青染不是那種公私不分的人。
也不知是不是運氣不好,她這麼費力的拖著霍廷梟,竟然沒有一個好心人路過。
累死了。
好不容易,將人拖到了醫療室。
卻發現已經沒有床了。
「沈醫生,不如就用我們的帳篷吧。」
事已至此,隻能如此。
沈青染在郝有乾的配合下,將人弄了回去。
孫峰假裝閉緊的眼睛半分不敢睜開。
團長,原諒我吧。
我也是為了你拼了!
回頭你要是真給嫂子哄回來,記得給我介紹個好點的對象。
那天那個對象黃了。
人家看上了秦醫生。
嗚嗚嗚。
命苦。
沈青染不知道這些事。
轉身去準備東西的時候,一轉頭。
「咳咳咳——」
「郝醫生,你幹嘛呢?」
郝有乾完全沒有意識到什麼不對勁。
一本正經,「霍團長的傷不知道具體在哪裡,我給他褲子剪了。」
沈青染:那你也沒有剪的隻剩下一條內褲啊!!!
在看著男人健碩的雙腿。
極具力量,好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
「哎喲,霍團長果然不可小覷。」
沈青染轉頭看著指點江山的某個憨憨。
「郝醫生,你要不要考慮轉去男科??」
郝有乾:.....「我沒胡說......」
沈青染覺得自己道德淪喪。
郝有乾說完以後,她的視線不自覺地飄了過去。
深藍色的短褲,包裹著的鼓/鼓/囊/囊。
好嚇人。
她趕緊驅趕走那些不良畫面,認真的檢查著他的傷口。
「郝有乾,把消炎水拿過來,再給我拿一隻退燒針。」
「好。」
郝有乾去拿吊瓶的時候,沈青染先用碘酒清理著他的傷口,看著已經潰爛的肉。
拿著消過毒的手術刀,一點點的剔去他傷口處的膿肉。
都已經成這個樣子了,怎麼一直不處理。
要是再拖上一兩天,這條腿都要廢了。
看著他青色的胡茬,憔悴的眼底深深的黑眼圈。
還有這身體,怎麼會這樣,脈象端直以長,如按琴弦,浮而細軟,輕按可以觸.....
長期的鬱結於胸,睡眠不足,胃氣失調。
他是在糟踐自己嗎?
這麼下去,就算是沒病也不會長壽。
有損壽元。
沈青染牙關緊咬著。
從腰間拿出銀,開始在檀中,內關,太沖,氣海分別下針,調節氣機、舒暢情志。
「沈醫生,藥水拿過來了。」
沈青染擠過藥瓶,將藥瓶掛在一邊。
粗粗的黃色輸液管垂掛而下。
「你來?」
郝有乾:「沈醫生,我可不擅長掛水。」
誰也沒規定,醫生一定要會掛水啊!
主要是紮的不準要受幾次罪。
沈青染隻得親自動手。
拖著凳子坐在一邊。
拿過他傷口很多的手,心裡一陣的唏噓。
軍人永遠是戰鬥在危險第一線的人。
夾出棉球消毒。
有些粗的針頭緩緩沒入青色脈絡之中。
紮好針,沈青染將剛才放在他腋下的水銀量表拿了出來,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接近40度了。
燒成這樣,他是怎麼撐著的。
「郝醫生,幫我個忙。」
外面傳來喊聲,郝有乾趕緊走了。
沈青染捏著手裡的退燒針,有點為難。
這.....退燒針是屁股針。
難道她來打嗎?
一想到要拽他深藍色短褲。
沈青染覺得自己的頭頂要冒煙。
可是都燒成這樣了,難道要繼續看著他燒?
無奈的等了十來分鐘,郝有乾是半分沒有回來的樣子。
要是她找別人來打,免得落一個連打針都要別人幫忙的傲嬌名聲。
沈青染站起來身。
看著他掛的左手的輸液瓶,那就往右邊翻一下。
可惜她低估了霍廷梟的身闆。
硬的跟一塊石闆一樣。
最後差點放棄的時候,他的身體微微側了一下。
沈青染趕緊蹲下來。
閉著眼睛歪著頭,手指輕輕勾住他內/褲的邊緣,心裡一狠。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我拽一下,就一下。
沈青染一狠心,「撕拉「一聲。
某人低頭一看,手裡多出來的一塊布。
「.......???」
霍廷梟這麼窮?買的什麼苦茶子?
一拽就壞了!!!
正在尷尬的時候,突然門外傳來一陣腳步。
也不知道是心虛還是什麼的。
沈青染一把扯過衣服,蓋在失去防守的位置。
好在沒有人進來。
人家隻是路過。
隻是,這手掌心下傳來的莫名其妙的一動一動的......
她的臉唰的一下紅了。
整個人的耳朵根子都紅的不能看了。
隻聽到安靜的房間,傳來一陣暗啞的嗓音。
「染染......」
沈青染頓時頭頂轟的一聲,僵硬的回過頭。
望著霍廷梟改眼尾彎起了一個翹起的弧度。
「你在???」
沈青染: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完了,她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