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三章 這就是你所謂的知錯了?
周澤青的腦袋「嗡」的一聲。
一瞬之間,他的腦海中閃過很多話。
最毒婦人心!
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
寧可得罪十小人,不要得罪一女人!
這些話都是對的。
女人真是太特麼狠了!
跪在她腳下給她磕一百個響頭,自扇耳光一百下?
她怎麼不上天呢!
他目瞪口呆的看著許連翹,許久沒有反應。
「怎麼了?你做不到嗎?」許連翹挑眉說:「你和沈清可是最好的發小兄弟!他奶奶被疾病所苦,生不如死,你隻需要給我磕一百個頭,自扇耳光一百下,就可以拯救好兄弟的奶奶脫離苦海,這是一筆多劃算的買賣!怎麼?你不肯做嗎?」
周澤青耳畔「嗡嗡」作響,腦子裡一片混亂,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能做到嗎?
他覺得他能做到。
可是,真讓他跪在一個女人腳下,他卻沒辦法突破他的心理障礙。
他結結巴巴的說:「你故意的吧?誰知道你有沒有能耐治好阿清奶奶的病?阿清的奶奶都病了那麼多年了,找了那麼多有名的醫生都沒治好,你能治好?你騙誰呢?」
「你覺得,沈清是個傻子嗎?」許連翹說:「如果他不是已經親自證實過,我確實有治好他奶奶的本事,他怎麼會帶我來找你。」
「也許……也許他被你給騙了呢?」周澤青臉紅脖子粗的說:「反正我是不信你能把阿清的奶奶治好的!」
「呵!」許連翹譏嘲的笑,「你不就是不想給我磕頭嗎?找這麼多借口乾什麼?
周二少,我有些看不懂你了,你不是自詡最重兄弟情義嗎?
沈清是你最好的朋友,如果你真像你所說的那樣,最重兄弟情義,哪怕隻有一絲希望,你也該給我跪下,求我給沈清的奶奶治病才對。」
周澤青一張臉漲紅的彷彿要滴下血來。
他真的很想做到。
他很想向許連翹和沈清證明,為了兄弟的奶奶,磕頭認錯,自扇耳光,都不在話下。
他周澤青可以為了兄弟赴湯蹈火,兩肋插刀!
可是,當他逼著自己朝許連翹跪下時,他卻彎不下自己的膝蓋。
他抹不開臉跪下,更別說磕一百個頭,自扇耳光一百下。
他做不到……
他不想承認他做不到,隻能繼續說:「我看你就是個江湖騙子,故意找茬,挑撥我和阿清之間的感情。」
「你錯了,」許連翹淡淡的說:「我對挑撥你和沈清的感情沒興趣,我隻是想知道,你這個口口聲聲罵傅止意和顧四少是不顧兄弟情義的小人的君子,到底有多看重兄弟情義。」
她勾起嘴角嘲笑道:「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周澤青一張臉漲的赤紅,張嘴結舌說不出話。
許連翹繼續說:「如果你真像你所說的那麼看重兄弟情義,就會賭一把,哪怕我是騙子又如何?
你會先給我跪下磕頭,自扇耳光,求我先去給沈清的祖母治病。
如果我治不好沈清祖母的病,你再和我算賬。
可你做不到!
這是不是足以說明,你也沒有你所想的那麼重情重義?
既然如此,你又有什麼資格辱罵傅止意和顧四少呢?」
大顆的冷汗從他的額角滑落,他原本漲紅的臉變的慘白,雙股顫顫。
是這樣嗎?
他沒有他所想的那麼重情重義?
或許,是吧……
如果他真像他口頭吹噓的那樣重情重義,他應該毫不猶豫的跪下給許連翹磕頭,求她給沈清的奶奶治病。
可他做不到。
他真的做不到。
他覺得他能做到,可事實是,他就是彎不下之際的膝蓋。
他沒他想的那麼重情重義,義薄雲天。
兄弟的奶奶和他的面子相比,還是他的面子更重要。
而且,磕頭、自扇耳光,多疼啊?
想到前幾天被他大哥打和被家法懲罰的疼,他恨不得扭頭逃跑。
他低下頭,大滴的汗水滴落在地上,不敢看許連翹,也不敢看沈清。
他想,既然沈清知道了許連翹可以治他奶奶的病,他一定會有別的辦法求許連翹為他奶奶治病,不用他非得給許連翹跪下。
沈清一定會有別的辦法的。
對。
就是這樣!
沈清其實並沒把太大的希望寄托在周澤青身上。
當許連翹說出周澤青的條件時,他就知道,周澤青做不到。
雖然心裡猜到了,可是親眼看到周澤青逃避的低下頭去,他還是有點失望的。
他覺得,許連翹說得對,周澤青並沒有他口頭上嚷嚷的那麼重情重義,義薄雲天,為了兄弟什麼都肯做。
但這也是正常的。
如果他和周澤青的位置互換,他或許也做不到。
求人不如求己。
他看向許連翹,認真的問:「許醫生,我可以代替阿澤嗎?我願意向您磕一百個頭,自扇耳光一百次,如果我做到的話,您願意為我祖母治病嗎?」
許連翹想了想,「可以,不過……」
她笑盈盈的看向周澤青:「周二少可要站在一邊看仔細了,他的罪,是為你受的!如果不是因為你,他不用遭這些罪,待會兒他所經歷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賜,周二少要好好看仔細,銘刻於心啊!
周澤青眼前陣陣眩暈,幾乎要暈過去。
他終於知道了什麼叫殺人誅心。
這個女人就是在殺人誅心!
太狠了!
她真的太狠了!
他就沒見過這麼狠的人!
她將人和人心全都玩弄於她的股掌之中,可他和沈清明明知道她在玩弄他們,他們卻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他居然得罪了這麼可怕的女人。
他爺爺、他爸、他大哥說得對,他是個腦殘,腦袋裡灌的不是腦漿子,是地溝油!
「許醫生,我知道錯了!」他面如土色,顫顫巍巍的說:「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您高擡貴手,放過我和阿清,我對天發誓,我以後不敢了!」
以後他一定夾起尾巴做人,什麼人都不得罪,尤其是不得罪女人!「
許連翹淡淡一笑,「我聽說,你曾被你大哥和傅止意帶著去我丈夫面前道歉,當著我丈夫的面,你也曾這樣說過。
可是,一轉眼,你就在網上發布匿名消息,罵我丈夫和傅止意是小人,這就是你所謂的知錯了,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