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着唐惟臉自豪的笑容,唐詩驚喜之餘還有點心疼,“你年紀小小,吃得消嗎?
”
“吃得消。
”
唐惟去拿書包裡的功課作業給唐詩檢查,“我給你看看我最近的考試吧。
周末我陪着蘇祁叔叔一起去面試海選,你要一起嗎?
”
“我不了。
”
唐詩接過唐惟那幾張單子,“你和蘇祁叔叔去吧,我不去添麻煩了,這幾天在家完成一下幾筆設計海報的單子。
”
唐惟疑‘惑’地看了唐詩一眼,心裡有疑‘惑’,但是沒說出來。
過了一陣子,薄顔主動去找唐惟玩,蘇祁在一邊看着他們,裝作無意提起來,“你和薄夜現在怎麼樣了?
”
唐詩正在洗蘋果,手一愣,聽見蘇祁的聲音擡起頭來,察覺男人這聲音裡還帶着些許試探,也隻能硬着頭皮回答,“嗯……之前好點了。
”
蘇祁皺着眉,“你已經原諒他了?
”
“說不原諒不原諒。
”
唐詩把蘋果都切成了兔子的形狀,然後放在盤子裡端出去給兩個小孩子吃,唐惟正和薄顔圍着iPad打遊戲,看起來氛圍不錯。
“應該說以前能接受他了。
”
唐詩多看了蘇祁一眼,“我知道輕易原諒是很聖母的一件事情,但是同樣的,不參考那個人之後所有的所作所為,把人放在黑名單裡随便施加各種惡意,也是很惡劣的一件事。
35xs”
蘇祁下動了動喉結,想說唐詩為什麼要對薄夜改觀,可是他想要說出口的話在那一瞬間啞了聲。
因為薄夜後來那些拼命的,為了唐詩可以付出一切的事情,也是真實存在的,和他曾經做出的那些傷害并存——他是魔鬼,卻也是唐詩的救世主。
蘇祁不說話了,隔了好久,看着唐詩在一邊教薄顔如何玩遊戲,忽然間覺得這個‘女’人,或許已經看透了一切,才能這樣把過去慢慢放開。
她側着半邊臉,靜谧美好。
那是他一度想要占為己有的面孔。
後來蘇祁看着唐詩又進去準備别的東西,自己跟了進去,唐詩正在洗碗的時候,蘇祁從她身後直接抱了來。
那動作讓唐詩都有點驚到了,想去推開,蘇祁将下巴放在她的肩膀,這種暧昧的動作,他想對她做很久了,從前想,隻是一直都沒有機會。
他原本是想慢慢來的,可是當聽說,薄夜和唐詩的關系已經越來越好的時候,他沒有辦法在克制了。
唐詩想掙脫,可是男人的動作越發用力,還帶着些許顫抖,他問她,“你會忘了我嗎?
”
唐詩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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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後聽見蘇祁有些焦慮,将她的臉扳過來,唐詩看着眼前這個男人,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薄夜不在的日子裡,似乎一直都是蘇祁在守候。
可是她,給不起回應。
不管是誰。
唐詩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還是甩開了蘇祁的手,眼裡有些猶豫,最終還是下定決心。
“我……對不起。
”唐詩深呼吸一口氣,“我沒有辦法接受任何人,最近,真的。
”
蘇祁愣住了。
随後看見眼前的‘女’人一臉真誠地說,“我現在也不可能和薄夜複合,所以……你不用特意用這種方式來試探我。
”
蘇祁被唐詩拆穿了所有的想法,臉一時之間擺不出别的表情。
唐詩歎了口氣,後來還是看着蘇祁,輕聲道,“你們都在努力對我好,我都記在心裡……隻是蘇祁,我也不想,被你們用這種好綁架,你知道我什麼意思嗎?
”
光靠感動,是不行的。
蘇祁苦笑兩聲,了然地退後一步,最終舉起手來,“OK,我知道了,是我的過界……你可以不要放在心嗎?
”
唐詩和善地笑了笑,“沒關系,對于薄顔……我也不會傷害她。
”
“我很感‘激’你對于薄顔的容忍。
”
或許唐詩一早知道了,薄顔那雙和蘇祁尤為相似的眼睛。
蘇祁想瞞,但是血緣這種關系,像薄夜和唐惟,他和薄顔之間也是無法抵抗這種關系的。
蘇祁嗓音弟弟地沉了下去,“我一度以為你知道了我和安谧曾經的關系後……會選擇遠離我。
”
畢竟安谧曾經做過那麼多令人恨之入骨的事情。
唐詩搖搖頭,“不會啊,小孩子是無辜的。
”
蘇祁無奈,最後慢慢‘抽’離了唐詩的身邊,他說,“薄夜一回來……我覺得我在逐漸失去你。
”
雖然他沒有徹底擁有過,可是起碼薄夜不在的時候,唐詩身邊最親密人的那個位置,必定是他的。
蘇祁承認,他嫉妒了。
像個小孩。
所以才要想方設法去重新接近唐詩身邊,哪怕讓薄顔來讨好唐詩。
他是不是有些卑劣地過分了?
蘇祁所有的想法都在腦子裡一一掠過,想開口替自己辯解什麼,然後卻看見唐詩榨了果汁,笑着端出來,将他的所有尴尬和顧忌統統打消,并且給他鋪了台階下,“幫我拿出去吧,我收拾一下廚房。
”
蘇祁怔怔看着她的影子,忽然間心裡一軟。
她什麼都看得懂,也會幫他解圍。
可是她這樣的善解人意,便是因為溫柔得過分了,所以顯得格外殘忍。
唐詩這是無聲地拒絕了蘇祁所有的想法。
蘇祁端着果汁出去的時候,薄顔察覺了他臉不是很高興的表情,輕聲道,“蘇叔叔……你惹漂亮阿姨不開心了嗎?
”
蘇祁将果汁分給兩個小朋友,然後‘摸’了‘摸’薄顔的頭發,“沒有,隻是覺得,似乎大結局快到了。
”
“為什麼要這麼說。
”
薄顔眼裡有些疑‘惑’,看了一眼旁邊在瘋狂玩數獨的唐惟,他幾乎沒‘花’多少力氣酒吧記錄破了,随後一臉嚣張地遞給薄顔,“該你了。
”
蘇祁道,“晚你留在這裡吃飯吧?
”
薄顔臉帶了期待的笑容,“真的嗎?
我可以嗎?
漂亮阿姨——”
“可以啊。
”
唐詩倒是能夠接受這個單純無知的孩子,“你問問惟惟小哥哥,我都可以的。
”
薄顔又把期待的眼神投給了唐惟。
唐惟被她這樣注視着,不知道說什麼,隻能皺着眉頭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