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過無數種可能,但是就是沒想到薄顔是被蘇祁送出去訓練了,而訓練的目的,是為了薄顔能夠成為一個真正的,合格的所謂大家閨秀,成為一個名副其實的蘇家千金,而後——和别的男人聯姻。
聯姻,就真的那麼重要嗎?
唐惟看着蘇祁,他向來疼愛自己的女兒,為什麼會忽然間将薄顔送出去……?
唐惟的表情自然也被蘇祁捕捉在眼裡,他沉默許久,歎了口氣,“惟惟,在你眼裡,小顔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呢?
”
突然被人問起這種話,唐惟一愣,而後他道,“蘇祁叔叔,我……”
“薄顔是自己選擇去的,我不知道你們曾經發生過什麼,隻是過去了那就過去了吧。
”
過去了,那就過去了吧。
蘇祁肯定是知道什麼了,才會這麼隐晦地暗示唐惟,這一切都是薄顔自己的選擇。
唐惟沒說話。
蘇祁說,“不過你大半夜出來,挺危險的,還是早點回去吧。
”
這是打算趕人了。
唐惟破天荒地感覺有一種疏離感在他和蘇家之間緩慢延伸開來,曾經不會這樣的,曾經的蘇家,他來去自如,就像是回自己家一樣。
他呼吸緩緩加速,“蘇叔叔方不方便告訴我薄顔現在在哪裡特訓?
”
“告訴你,你也進不去的。
”
蘇祁看着唐惟的臉,“葉家的特訓基地,沒人能夠輕易進去。
”
葉驚棠家裡?
中央的葉驚棠?
蘇祁到底是下了狠心,直接把薄顔送去那麼殘酷的地方特訓!
唐惟咬了咬牙,隻能說了一句謝謝轉身離開,他忽然間感覺到了一種挫敗感,緊随着挫敗感而來的,是一種難以名狀的,心髒正在緩慢撕裂抽離的痛覺。
這種痛覺并不深刻,但是卻細密又遲鈍,在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滲透進他的身體裡。
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或許他仔細想一想就能得到答案,但是唐惟拒絕去想。
夜幕逐漸加深,唐惟開着跑車從高架上經過,如同一道一閃而過的流星,加速度間頃刻消失不見。
薄顔,薄顔。
這個名字倒流淌回了他心髒最鈍痛的地方,而後唐惟踩了一腳油門,更加用力握住了方向盤。
聯姻……是嗎?
他倒想看看……哪個男人敢和蘇家聯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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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家嗎?
”
偌大的訓練道場裡,薄顔穿着一身道服,手裡拿着一柄太刀,一邊喘着氣盯着眼前的木樁,下一秒就揮手狠狠砍去。
“力道太輕!
”
“你跟我說話,轉移了我的注意力。
”
薄顔摘下頭套,喘了口氣,将劍收起來,“葉宵,我才剛入門劍道。
”
“說話語氣尊重點。
”
對面年輕高大的男子雙手抱在胸前,一臉冷漠地看着薄顔走過來,“休息十分鐘,下一場馬上開始。
”
“我太累了。
”
“你沒有叫累的資格。
”葉宵面不改色,“這裡是葉家道場,你爸爸把你送進來,就是送來磨砺的。
”
“磨砺并不代表折磨,如果我的身體素質因為沒有得到充分的休息而下降了的話,那不是得不償失嗎?
”
薄顔深呼吸一口氣,看向對面眼神變了的葉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