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铮醒過來花了兩天時間,把叢林原來那些謠傳說什麼叢大當家生死下落不明的人統統揪了出來,甚至包括叢曦的手下都損失了很大一部分。
叢杉還在住院觀察,叢铮的腿腳也還未完全恢複,這天薄夜過來看叢铮,和他說了一下關于如何對于叢曦的計劃,除此之外,男人全程都是一張冷漠臉,似乎叢铮對于薄夜而言,也就這點作用。
叢林和薄家一向都是互相合作的,但是也僅僅隻限于互相合作,現在叢林的勢力很快分成兩大部分,一部分人聽從叢曦,一部分人追随叢铮,現在表面上還處于和平相處的狀态,叢铮若是想要收回在叢林全部的權利,需要薄夜的幫忙。
談了一切之後薄夜站起來,禮數周全姿态優良,還是那個海城高高在上的富家公子,他對着叢铮低沉道,“多謝叢大當家的出手幫忙。
”
“薄夜。
”
看着薄夜轉身離開,叢铮控制不住喊了一聲。
薄夜回頭,對上叢铮的視線,眼睛微微眯起來,“叢大當家還有什麼事情嗎?
”
叢铮清了清嗓子,對薄夜開口道,“薄夜,對于唐惟,你……”
他想問的應該是,薄夜會不會搶走唐惟,讓唐惟回歸薄家。
畢竟叢林還未徹底洗白,不知道薄夜會不會放心讓自己的兒子回到一個地下組織去。
然而薄夜隻是淡漠地說了一句,“全看他個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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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惟若是想回來,他永遠歡迎,唐惟如果想去叢林闖,他保駕護航。
不管他做什麼,他都不會阻攔。
叢铮看着薄夜離去的背影,忽然間覺得眼前的男人似乎也承受了很多常人難理解的痛苦。
盡管他曾經是個罪無可恕的惡人,可是上帝啊,惡人就不會疼了嗎?
“你……對于唐詩……到底是什麼感情呢?
”
叢铮把這個銳利的問題問出來,薄夜的腳步一停,穩穩地停在了叢铮的病房門口。
是個好問題,他對唐詩是什麼感覺呢?
愛嗎?
不,這種感覺已經淩駕于愛情之上了。
愛情都是自私的,付出了什麼,就想得到什麼。
可是薄夜已經沒有了這種想收到回報的欲望,他隻想,盡自己所能對唐詩好。
哪怕她是要離開他,他也要好好送她。
薄夜離去的時候叢铮一個人低着頭坐在病床上,像是陷入了死一樣的沉寂。
薄夜臨走的時候并沒有告訴叢铮答案,關于他到底愛不愛唐詩,可是所有的一切行動都已經表明了,他愛唐詩,深深愛着,但是這種愛,早就已經沒資格說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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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夜回到私人别墅的時候,林辭過來報告,“薄少,最近有人……接近紅梅山莊。
”
紅梅山莊,關着薄老夫人和安谧的地方。
薄夜眯了眯眼睛,眼裡閃過去幾絲淩厲,“查查是誰,不要讓任何人靠近,也禁止安谧她們對外聯系。
”
那就是個天然的牢籠,斷掉一切通訊,将她們軟禁封鎖在那裡,那是薄夜給她們的懲罰,也是給自己的懲罰。
懲罰自己家人對于唐詩造成的一切傷害,懲罰自己當年的軟弱和不作為。
後來薄夜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色,忽然間想到了一個問題。
“喂,是我。
”
他撥了一個号碼,打給另外一個男人,“我這裡有點事情想和你談談。
”
蘇祁在深夜接到一通來電,是薄夜打來的。
他說有點事情想和他談談。
其實除了唐詩以外,他們應該沒有什麼共同目的了,隻不過恰好一起喜歡上了唐詩而已。
所以面對蘇祁,薄夜一般都是帶着敵意的,哪怕偶爾需要聯手。
倒是不知道薄夜深夜來電到底是為了什麼。
蘇祁輕笑了幾聲,“你過來,還是我過去?
”
“我過去吧,報給我地址。
”
薄夜的聲音冰冷,比起蘇祁的輕佻尤為不同,“事關重大,沒時間和你開玩笑。
”
倒是很少見到他這副急促的樣子,蘇祁說,“來我家吧,我妹妹和我爸媽出去旅遊了,你要是不介意還能睡一晚上。
”
面對情敵還能這麼随便也就蘇祁一個人了。
薄夜應了一聲好就起身,後來林辭送他到蘇祁家門口,蘇祁正穿着睡衣等在樓下,嘴裡叼着一根煙,幽綠的眼睛閃爍着瑰麗的光澤。
對上薄夜漆黑的瞳仁,蘇祁啧了一聲,“眼神真可怕。
”
薄夜徑直往蘇祁家裡面走,随後脫掉外套露出襯衫,他看見蘇祁已經在客廳茶幾上開了酒放着,連着冰塊都已經被盛好裝在了冰桶裡,男人低笑一聲,“準備好了?
”
“知道你深夜找我肯定不是什麼小事。
”
蘇祁眨了眨眼睛,混血的臉上帶着笑容,“說說,什麼事?
”
薄夜坐下,回望蘇祁,兩個同樣優秀俊美的男人對視,眼神裡摩擦出無數刀光劍影。
許久,薄夜勾唇一笑。
薄夜平日裡高冷慣了,一般不怎麼笑,一旦笑了……就必定是發生了大事。
“你和安谧是不是曾經有聯系?
”
薄夜抿了一口酒,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
蘇祁愣了愣,随後撐着額頭在薄夜面前坐下,淺金色的發絲傳過他的指縫,他眯起眼睛,“你查到了?
”
“查到了你當年坐牢的緣由。
”
薄夜冷笑,“蘇祁,你當初竟然會為了安谧去坐牢?
五年?
”
蘇祁的眼睛裡出現了一種茫然的情緒,随後他愣了愣,又輕聲說道,“年少輕狂。
”
薄夜笑得諷刺,“真可惜,安谧在你去坐牢以後就選擇了跟我在一起,然後又設計讓唐詩坐牢,我和你,不過是她當時手裡的一顆棋子。
”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不得不承認,蘇祁和薄夜都被安谧騙了,他們都曾相信過這個純潔的女子,可是後來真相赤裸裸撕開來的時候,才發現他們錯的離譜。
原來所謂的單純天真,都隻是一場僞裝。
連現在的薄夜,都不敢說看清楚了安谧,因為他不知道安谧背後還藏着什麼,到底有多少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