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自己的地位放得很清楚啊。
”
聽到薄顔這麼形容,葉宵微微皺了皺眉,雖然看到了她臉上那些難以形容的痛苦的神色,但是他還是選擇冷嘲熱諷。
或許,這是另外一種發洩方式,他恨自己看錯了人,之前以為薄顔脾氣倔,現在看來不然,是那種徹頭徹尾的……被他看不起的那類人。
所以如果能夠發洩出自己的反感,或許就能挽回一些,自己之前為了她着急的面子。
上了車,薄顔對着手裡的藥發呆,那些冗長又複雜的藥名,她其實知道得很清楚,完全沒想過,自己居然又要開始吃這種東西。
“你在幹什麼?
”聽到車子後排傳來撕扯的聲音,通過後視鏡,葉宵看到了薄顔把自己的報告單對折了随後撕碎,一片一片的,最後統統丢進了裝藥盒的袋子裡。
“有病啊?
”葉宵對于薄顔這樣的行為感到十分不解,“有氣沖着報告單發火幹什麼?
”
“我撕個報告單你也要管?
”薄顔眯眼笑,可是笑容卻讓人覺得特别不舒服,她的聲音并不響亮,卻緩慢又麻木,像是一個行将就木的老人,“我沒地方發洩了……我撕紙發洩一下不行嗎?
”
不然……還要将她逼成什麼樣呢?
薄顔低下頭去,盯着袖口,随後将手默默翻轉,手掌心向下,纖細的腕上有一道一道斑駁的疤痕。
不然……還要再這樣自己傷害自己嗎?
每一次遇見唐惟的時候,她都是這樣,生不如死。
隻是在前面開車的葉宵并不知道這些,他從來不喜歡這樣柔弱的人,站着說話不腰疼,便直白不屑薄顔的言論,“你有本事對欺負你的人出手啊?
自己撕紙給誰看的嗎?
人家又看不見,你能發洩多少?
弱者的自欺欺人罷了。
”
弱者。
這個世界,總有人喜歡這樣直白地定義别人,沒經曆過别人的世界,卻還要在一邊指指點點,給你貼上标簽。
薄顔忍住,“是啊,我是弱者,那麼你呢?
你又算真正的強者嗎?
”
葉宵沒想過薄顔能夠反擊,一下子火氣上來了,“你拿我跟你比?
你好意思嗎薄顔?
像你這樣隻會逃避的人,配跟我比?
”
“行吧。
”薄顔失去了和葉宵争辯的力氣,自視甚高也是他們這類人的通病,不過他們的确優秀,所以很多時候,才會不知道人間疾苦,因為有些痛苦對他們而言,根本不值得一提。
但是她薄顔,卻是個,有血有肉的,小人物啊。
回到道場的時候,因為薄顔卻是身體不舒服,葉宵破天荒的沒有繼續讓她訓練,而是在門口放她下車以後,對她說,“你今天可以暫停訓練。
”
話音剛落,外面有人走近來。
薄顔擡頭,“葉叔叔、。
”
葉驚棠。
“看醫生回來了?
”葉驚棠沖她點頭,“醫生怎麼說?
”
“最近壓力有點大,所以……”薄顔抿唇,“叔叔,是你和我的爸爸,還有唐惟的父親,一起聯合起來這樣做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