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作嘔。
這些話,無比傷人。
薄顔笑了。
她笑着流淚,笑着閉上眼睛。
她明白了。
原來她的柔弱和承受,就是原罪。
在唐惟眼裡,她應該歇斯底裡發瘋發狂,被所有的罪惡反噬,被逼到崩潰邊緣才對。
她的無聲堅韌成為了她的錯,像是在抵抗唐惟的無差别發洩一樣,所以這樣的态度似乎就在隐隐地證明她的不甘心和不認同——于是乎,她做什麼都是錯。
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可笑的呢?
薄顔想起了不知道從哪裡看見過一句話。
因為不愛,所以都錯。
她承受是錯,咬牙是錯,忍耐是錯,為了贖罪去讨好唐惟更是錯上加錯。
區區罪犯的女兒,怎麼可以癡心妄想唐家少爺?
薄顔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因為她不管什麼反應,在唐惟眼裡,都是一種肮髒的代言詞。
于是她隻能閉上眼睛逃避着一切。
如果連接受唐惟的憤怒,也是她的錯的話,或許隻剩下讓她消失這一條路,能得到唐惟的寬恕了。
薄顔咬着牙,牙齒都已經咯咯作抖了,唐惟見她這副害怕到了極點的樣子,便冷笑出聲,“怕?
你也會怕?
你半夜做夢的時候,會夢見以前的我們嗎?
”
薄顔睜開通紅的眼睛,哽咽着隻問出一句話,“我要怎麼做,你會……寬恕我?
”
這一幅場景,讓唐惟一個恍惚想起了當年的薄夜。
眼帶絕望站在唐詩的面前,近乎卑微地問,“唐詩,我要怎麼做,你才能回來?
”
如今畫面卻切換成了薄顔和唐惟。
天意嗎?
原來這個世界上,命運從來不肯輕饒誰。
薄顔的話讓唐惟的心髒劇烈震動,配合着她那種受了驚吓的表情,濕漉漉的眼神,微張的唇,讓唐惟的脈搏開始加速跳動。
此時此刻,這樣手無縛雞之力卻又無比柔弱的薄顔,在他眼裡,似乎輕輕松松,就可以将她捏碎。
捏碎。
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唐惟眼神越來越濃,随後他松開薄顔的脖子,在薄顔以為唐惟打算暫時放過她的時候,男生又一把将薄顔按在了牆上。
這一次,抓住的是薄顔的肩膀。
稍微一扯,領口便被扯開,歪歪扭扭的樣子盡管看起來有些淩亂,但是這更加顯得薄顔無助和弱小。
那被扯歪的領子下,露出被小心藏在裡面的細膩肌膚,比起男生的結實緊繃來,薄顔的皮膚那麼柔軟,柔軟到似乎包裹着濃濃的奶油,稍稍用力,便會有甜膩的蜜糖流出。
她看起來太可口了。
唐惟喘息着,像是情緒激動,眼裡燃燒起了一把火,一把能夠把薄顔燒得灰飛煙滅的火。
他說,“寬恕?
好啊,你都自動送到我面前了,我哪有不接受的道理?
嗯?
”
他将她認作倒貼。
似乎一直都是這樣,從小到大,唐惟的冷眼後面,總會跟着一個熱情似乎永遠不會熄滅的薄顔,屁颠屁颠一路跟着他,從他們懵懂天真,到現在的青澀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