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唐詩求路無門,是克裡斯給她了機會,後來她的作品的确獲得了不小的成功,克裡斯也成為了唐詩的知心朋友,兩個人關系越來越密切,當然唐詩也逐漸知道了克裡斯性取向的問題。
“她超可愛的,因為非常嚴謹,一開始以為我對她那麼好是想潛規則她。
”
克裡斯笑着模仿當時的樣子,舉起手來,“我對她說,上帝,我發誓,我對你絕無二心。
哦,事實上,我喜歡的是男人。
”
“哈哈哈!
”尤金摟着自己的弟弟瘦削的腰,兩個男人靠在一起,克裡斯也笑,“你知道當時我家寶貝的表情嗎?
真是超級搞笑!
”
“你怎麼可以這樣欺負一個小可愛。
”尤金看見唐詩朝他們看過來,伸手指了指克裡斯,“他在和我說剛和你認識的時候發生的事情。
”
“那些糗事就不要說了啦!
”唐詩端着杯子走過來,走到克裡斯身邊,看着他們兩個人,“你們兩兄弟看起來很美型。
”
克裡斯摟着尤金的脖子笑,“是嗎?
不過我哥比我好一點。
”
尤金推開他,“是吧?
家裡有個死基佬弟弟,我整天都在擔心自己的清白。
”
唐詩被他們這樣互相怼來怼去的方式逗笑了,“走呀,去唱歌,我想聽你唱。
”
“既然我家寶貝都這麼說了——!
!
”克裡斯從沙發上站起來,“我就唱歌給你聽聽。
”
唐詩笑眯眯看着克裡斯,其實撇去克裡斯的性取向不談,他真的是個很優秀的男人。
時尚嗅覺敏銳,工作一絲不苟,待人也是友善和睦,各方面指标都超級完美。
克裡斯點了一首falloutboy的歌,頓時整個包廂想起了激烈的電吉他聲音,這個搖滾樂隊相當有名,唐詩也喜歡聽,克裡斯清清嗓子便開腔,清亮的嗓音竟莫名其妙地符合音樂的聲線,一堆人都安靜下來聽他唱歌,唐詩也是其中之一。
後來一曲結束,大家回過神來紛紛鼓掌,唐詩對着克裡斯豎起大拇指,“看不出來啊,你也有一顆玩搖滾的心。
”
克裡斯翻了個白眼,“我小時候還學過電吉他呢,結果尤金那家夥要練鋼琴,天天跟我互相折騰對方,後來我們都把對方學的樂器砸了。
”
這對兄弟真是太好笑了!
唐詩的軟飲喝完,就喝了點小酒,此時此刻她并沒有喝多,隻是微醺。
這種感覺很好,讓她心情十分舒适。
原來和自己知心朋友相處是這麼輕松享受的一件事情,她二十五歲之前的人生都用來鬥争了,從未好好享受過愉快的時光,現在多虧尤金和克裡斯,她活得越來越像個正常人。
“我去上個廁所。
”
唐詩指指外面,克裡斯站起來,“我陪你?
”
唐詩笑了,“你又不是女的,也不能陪我進去啊。
”
克裡斯還是固執地站起來,“不行,我陪你吧,我站在門口等你。
”
能不陪嗎!
他家寶貝這麼漂亮,萬一有人趁她喝了點小酒打她的主意怎麼辦!
他必須得時時刻刻守着她!
唐詩也覺得克裡斯這是小題大做了,這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巧合,剛想說克裡斯想太多,結果上完廁所出來洗手的時候,一擡頭,就對上一對漆黑的眼睛。
唐詩一愣。
薄夜也愣住了。
兩個人在廁所外面公共洗手池裡對視了兩眼,像是約好一樣各自後退一步。
然後同時出聲——
“你……”
“你……”
說完之後又同時陷入沉默。
克裡斯最外面,聽到動靜走到門口的洗手池邊,發現是唐詩遇到了薄夜的時候,那好看的眉毛一皺,像是一隻老母雞護着她家小雞仔,往前面一擋,俊美高挑的混血美男聲音不善,“你幹嘛?
”
薄夜隻是冷漠以對,仿佛克裡斯的挑釁和警覺都是不存在一般。
克裡斯覺得有些挫敗,但是又不能放任薄夜就這麼重新回到唐詩身邊,立刻抓着唐詩的手要走,路過的時候,因為克裡斯抓着她走得急,唐詩一不小心撞上了薄夜的肩膀。
“你……”
下一秒,自己手裡的女人被另一個男人攔腰扶住,克裡斯回眸才知道是自己走太快帶着唐詩了,她差點摔倒,被薄夜扶住了,随後像是觸電一樣,兩個人竟然同時收回手。
唐詩皮笑肉不笑,“謝謝。
”
薄夜也扯扯嘴角,“沒事。
”
“……”克裡斯身為看客總覺得他們之間的氣氛很微妙。
爾後唐詩迅速轉身跟着克裡斯離開,薄夜在那裡站着,察覺到唐詩和自己擦肩而過,那一瞬間的碰撞,卻足夠引起兩顆星球的摩擦。
磁場的震動引發磁感線暴亂,薄夜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一顆被未知名物體幹擾的小行星,隻因為唐詩的光臨,就混亂了波頻。
後來唐詩走後,薄夜一個人看着空蕩蕩的走廊發了好久的呆,直到蘇祁手裡夾着煙朝他走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喂,怎麼了?
上個廁所這麼久不回。
”
薄夜回過神來,喃喃着,“沒事。
”
他隻不過遇見了唐詩而已。
蘇祁看着他的臉許久,吐了一口煙到他臉上,薄夜俊臉一拉,立馬眼裡有了殺氣,“你找死?
”
蘇祁像個老鸨一樣夾着煙,笑得花枝亂顫,“我就是想看看你在為了誰出神。
”
薄夜冷笑,“放棄吧,為了誰都不可能為了你。
”
蘇祁也樂了,“别,我還真不想和你搞基。
話說你要是改胃口喜歡男人了,你可以去試試克裡斯啊。
”
薄夜表情一變,“什麼意思啊?
”
“你不知道嗎?
”
蘇祁意味深長地勾起唇,“整個設計圈公開的秘密,克裡斯喜歡男人。
”
薄夜被蘇祁這句話激得瞳仁一縮。
克裡斯喜歡的是男人……那麼她和唐詩的關系,就是所謂的gay蜜?
所以他才會這麼幫着唐詩?
像是想通了很多問題,想到以前還把克裡斯當做假想敵,薄夜覺得自己有些過于愚蠢。
男人一反常态,眼裡都亮了幾分,随後直接往他們的包間走,蘇祁還在那裡摸不着頭腦,“靠,怎麼回事啊,陰晴不定的……”